她現在都不清楚,為什麼鐘離澈能把湮滅之蝶吸收,湮滅之蝶不是天下第一毒,不是無解嗎?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吸收之後會變成什麼樣沒有人知道,楚媚唯一能預估的就是,也許他會中湮滅之蝶的毒。
此時還在路上,距離長安已經很近了。大梁那邊並沒有傳來什麼噩耗,也沒有大肆懸賞天下尋找名醫,而據說鐘離澈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狀態,上朝的時候不少人都看見鐘離澈,他一如既往的做那個英明神武的君主。
但是楚媚卻知道,湮滅之蝶沒有那麼簡單。現在隻是看起來無事,大概是機緣巧合被他用什麼壓製了。
並不是長久之計。
這一份恩情,楚媚記在心中,日後必定報答。但,和愛情無關。
而讓楚媚沒有想到的是,自從那日她見過拓跋諶以後,醒來了三四天,卻一直沒有見到他。
“洛九夜,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拓跋諶?”楚媚問道。
洛九夜無奈苦笑,“皇上不願意見你。如果楚媚姑娘肯說出小主人的下落,在下這就帶姑娘去見皇上。”
楚媚咬唇,“我已經說明了情況,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她已經說過孩子沒了,隻不過他們都不信。
“皇上說了,姑娘還有十天的考慮時間,在進入長安城之前,如果姑娘一直不願意說出小主人的下落,那就請姑娘愛去哪去哪,我們絕不阻攔,但是休想踏入長安城一步。”洛九夜毫不留情。
楚媚握緊拳頭,“他就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我了?”
“嗯。”洛九夜肯定的點頭,語氣放緩了一些,“請楚媚姑娘,直說吧。”
……
一刻鐘後,洛九夜回到拓跋諶的馬車,說道,“楚媚姑娘還是堅持小主人已經沒了。”
拓跋諶沒有說話,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上,為什麼要放她離開?不如用刑逼供。”洛九夜說道。
拓跋諶唇邊一抹譏笑,“楚媚是最優秀的臥底,你見過哪個臥底,會害怕用刑逼供?”
“皇上說的不錯。確實,微臣也覺得刑罰無用。如果十天之後她還不肯說,不管她去哪裡,我們派人跟蹤就是了,說不定能找出小主人的下落。”洛九夜說道。
拓跋諶眸底閃過一抹冷芒,“她不會走。如果她真的帶著任務而來,不管我們怎麼趕她,她都不會走。如果她是和陌鈺鬨了矛盾,意外被大梁的人抓到,不得已找我們求救,那麼她就會告訴我孩子到底在哪。”
目前隻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她帶著任務而來,肯定會想儘辦法接近拓跋諶。跟她以前一樣。
第二就是她和陌鈺已經是敵人,那麼就會願意告訴孩子的下落。
但現在看來,第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至於楚媚是喜歡拓跋諶才想要回到北宸這種可能性,很抱歉咱們的北宸帝,早已經不會相信這麼幼稚的事情了。
和一個臥底騙子談感情,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
“那如果她不肯走,咱們要怎麼辦?”洛九夜疑惑道。
拓跋諶冷淡說道,“長安城外,趕她走。貼上她的畫像,不準她進城。”
“好。如此一來,也就不懼陌鈺有什麼陰謀詭計了!”洛九夜怒道。當年被陌鈺這麼擺了一道,現在北宸和東羲已經是死敵。
拓跋諶冷笑,“你以為這樣,她就進不來?不,她還會出現的。朕倒是要看看,這一次,她還要玩什麼花樣。”
洛九夜默默想問,既然皇上覺得楚媚能夠進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但是見人的表情,老實沒再說話。
之前的半年,威風赫赫的拓跋諶隻能癱坐在輪椅上,知情人都為此不值難過,覺得這樣的落差一般人很難承受,但是拓跋諶卻很淡然。
比起他心裡遭受的苦,不過是雙腿不能動了,還算不得什麼。
但自從楚媚出現以後,洛九夜明顯感覺,咱們雙腿廢了都淡然的王爺大人,每次看見楚媚,甚至現在看不見她隻是提起,情緒都不對了。
過了這麼久,果然還是隻有她,是唯一能夠影響皇上情緒的人。
十天後到了長安城。楚媚這段時間想儘辦法,但是拓跋諶的馬車被守衛的嚴嚴實實,她根本沒機會靠近。
想要“偷襲”都無奈。
等到了長安城外,洛九夜竟然真的把她趕了下來。
“不好意思,楚媚姑娘,皇上的聖令,如果楚媚姑娘不說清楚小主人的下落,那麼就請楚媚姑娘隨意,但是不準進入長安城。”洛九夜笑的溫文爾雅。
楚媚怒道,“混蛋,拓跋諶他就不能給我個機會跟我說話。”
“不好意思,皇上表示沒什麼需要和姑娘說的。”洛九夜禮貌說道。
楚媚被趕下馬車,氣得咬牙切齒,“就算不讓我進長安城,我也會進去的。你告訴拓跋諶,他給我等著!給我等著!”
“楚媚姑娘再見。”洛九夜風度翩翩撂下車簾。
楚媚隻得看著他們一行人進了長安城,而她自己卻孤零零站在城門口。
混蛋拓跋諶,我這麼費儘心機的跑來找你,你卻見都不肯見我,還不讓我進長安城。
可是她卻很沒骨氣的,還是想跟他和好。
算了,看在你現在還不知道真相的份上,本姑娘就不跟你計較了。等咱們以後和好了,看我不教訓你!
楚媚隻能這麼在心裡腹誹,眼巴巴望著長安城門,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走去。
拓跋諶,我楚媚才不會這麼容易被打倒,我就是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也要解開咱們的誤會。
我如今不過隻剩兩個執念。第一是和你在一起,第二,找陌鈺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