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城門口,楚媚就被守城的士兵攔住了。
“站住,不準進去!”
楚媚一臉茫然,“為……為什麼?我有路引。”
“跟路引沒關係,你看城牆上貼著的皇榜,”那侍衛指著城牆說道。
楚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瞬間炸了。混蛋拓跋諶,無恥!
他竟然把她現在的模樣畫成畫像,像通緝犯一樣貼在城牆上,而且也沒什麼罪名,更沒什麼名目,就隻有一句非常顯目的話。
禁止此人進入。
難怪他們說她不準進長安,原來如此。
楚媚強忍著心底的不滿,咬牙問道,“請問我是犯了什麼罪,為什麼不準進去。”
“那誰知道啊,這告示就是三天前貼出來的,說像你這樣戴著麵具的人不準進去……”那侍衛不耐煩揮揮手,看了楚媚一眼頓了頓說道,“指不定是因為你這長相影響長安風貌呢。”
一般隻有貌醜的人才會戴著麵具。
所以侍衛立即就以麵具取人了。
楚媚牙齒咬得咯吱響,拓跋諶,你竟然用這種辦法不讓我進去,還真是無恥!
“讓讓,彆在這裡擋著道,都說了,不準你進去!”那侍衛煩躁的說道,“你彆擋著路中央。”
楚媚聞言,往旁邊退了幾步。
正在此時,一個侍衛穿著快馬來報,“顏妃娘娘回城!”
“開中門!迎接顏妃娘娘!”剛才還對楚媚非常不屑的侍衛立即喜笑顏開吆喝,同時看見旁邊還杵著的楚媚,推了一把,“快走走,站在這裡礙眼,擋著顏妃娘娘的道了。你這樣的人是不會讓你進去的,你就甭想了。趕緊走!”
楚媚黛眉緊蹙,雖然被人這麼輕慢,但是她還不至於生氣。
隻是顏妃,是顏泠雪嗎?
以她們當年的交情,如果自己找顏泠雪幫忙的話,顏泠雪肯定會帶自己進去的吧。
楚媚心想,所以沒有走開,而是站在路邊張望,等顏妃的儀仗過來。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說不聽,都讓你走了!怎麼還站在這裡,快滾!衝撞了顏妃娘娘的儀仗,你這點小命擔得起嗎?”侍衛拿起長槍趕楚媚,同時對著身邊的人吆喝道,“你們幾個,快把她趕走。”
那些侍衛全部拿著長槍驅逐楚媚,不許她站在城門旁邊。
若是按照楚媚以前的性格,她早就一手暴雨梨花針射過去了,幻醫仙子從不吃虧。
但是現在,想要借顏泠雪見拓跋諶一麵,楚媚也不想橫生枝節,隻是冷冷掃了那些人一眼,往邊上又退了幾步。
她雖然戴著麵具看不清容顏,但是那幽冷的眸光,卻如同冬日冰冷的刀鋒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那侍衛頭子被楚媚的眼神嚇的打了個寒顫,但是看見這“弱女子”還是退後了,心裡以為楚媚怕他們人多勢眾。
所謂人善被人欺,欺軟怕硬,楚媚本來隻是不想橫生枝節,反而被這些人誤會是怕了他們。
侍衛頭子呸了一聲,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女人的眼神看的打了個冷戰,太丟人了。
於是囂張跋扈慣了的他,惡狠狠道,“來人啊,把這個女人給我打出去。”
“我已經退在邊上,不影響儀仗,你為什麼還要一而再的欺侮,非要把我趕走?”楚媚冷冷問道。
侍衛頭子不屑說道,“為什麼,就為皇榜上不準你進去。肯定是你得罪了宮裡的貴人,像你這樣的人,還不知道能活幾天,我就是趕你走又怎麼了。這裡老子守城門,你還不給我滾!”
說著,揮起長槍就打向楚媚。
“嘿,今兒還見到了比我長安一霸還威風的人,這是誰啊,這麼囂張。”城門口傳來一個嘲諷的聲音,隨即一把玉骨折扇打著旋兒擊在長槍之上,直接將他的長槍彈開,又打著旋兒的回到來人手中。
一襲青藍色的華麗錦袍,初春乍暖還寒的天氣也搖晃著一把附庸風雅的折扇,大手拇指上戴著明晃晃的祖母綠寶石,十足的紈絝騷包,貴氣逼人。
英俊的臉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好看的眉眼中藏著一分冷厲。
似乎還和初見一樣,但是比起當年,卻少了一分浪蕩,平添了一絲淩厲的鋒芒。
“見過昌南候!”門口的侍衛全部收了長槍,對著裴紹南行禮。
裴紹南卻看也不看他們,嘲笑道,“這麼多大男人在乾什麼?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
“這……小侯爺,馬上顏妃娘娘的儀仗就要入城了,這個賤民擋住了路,卑職是要讓她移開。”那侍衛頭子慌亂解釋道,也不知道怎麼運氣這麼不好,剛好碰上這麼一個煞星。
誰都知道長安一霸雖然霸道,但是最看不得彆人欺男霸女,路見不平的事情做的多了,長安城裡的紈絝都怕他。
“你當本侯爺的眼睛是瞎的嗎?她站在那裡,怎麼就擋住顏妃的儀仗了?顏妃的儀仗這是有多大啊,比本侯得勝歸來的排場都大,原來如此。這話可是你說的,汙蔑顏妃逾越是吧。”裴紹南不冷不熱說道。
那侍衛頭子連忙道,“不敢不敢,卑職卑職……”
“滾,脫下你這身衣服,從哪來的回哪去。你這樣的人也來我長安守門,真是跟長安丟臉。”裴紹南雲淡風輕就直接把他的官皮給脫了。
這時旁邊一個侍衛忍不住說道,“小侯爺,慶哥可是藍貴人的舅表弟。”
“嗬,藍貴人的舅表弟,就是藍貴人的親大哥在這,我們小侯爺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喜寶不屑說道,“還真是好大的臉,藍貴人看見我家小侯爺都得客氣幾分。”
裴紹南嘖笑,“原來是藍家的人,難怪這麼囂張跋扈。狗仗人勢。”
一個年長的侍衛連忙躬身說道,“小侯爺說的是,一切就按照小侯爺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