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人看著更覺得心疼。
若不是因為談到國師,以陌鈺的性子,甚至不會說這麼多話。這一切,都是這個神算子一手教導出來的。
所謂作為一個上位者應該有的冷酷無情。
他卻不知道,他去世的那日,年少的公子在外人麵前沒露出一絲哀色,隻敢在半夜無人的時候,一個人偷偷跑到他的墳墓前痛哭。
除了那一次,他連親手把楚媚送走的時候,都沒有難過。還真是自律的令人隻剩下心疼。
“公子,最新消息,楚媚在北宸長安出現了!”黑鷹匆匆走了進來,行禮稟報。
陌鈺眉峰輕挑,“長安?”
“是。根據消息,最開始楚媚在大梁涼都出現,是鐘離澈的蓮花夫人。接著在洛陽城的時候,被拓跋諶帶走,如今居於長安城中。”黑鷹說道。
陌鈺低眉沉思。當年楚媚失蹤以後,拓跋諶認為楚媚去了暗夜之隱,但其實,陌鈺都把東羲國倒騰了一遍,也沒發現楚媚在哪。
那一次,拓跋諶就跟瘋了一樣的攻打東羲,萬人不能敵,一路打到了皇都。
如果不是因為他在戰場上倒下,東羲還真的沒有喘息的餘地。
拓跋諶以為楚媚在皇都,陌鈺卻非常清楚,楚媚不在皇都,不在東羲。也曾經派人去北宸和大梁暗中尋找,沒想到都沒有結果。
那個時候楚媚陷入昏迷之中,沒有出來走動,自然不可能有她的消息。
直到兩個月前,涼都出了一位蓮花夫人,鐘離澈為了她,讓冬日蓮花開,成為當世奇景。
隻不過那個時候也沒人想到這個蓮花夫人就是楚媚。直到,楚媚重新回到了長安。
那這個麒麟子,到底在哪?
不止拓跋諶,陌鈺也不知道,麒麟子已經沒有的事情。他最多認為當時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楚媚沒有來得及第一時間出現。
而現在半年之後,她重新回來了。按照她第一次出現在涼都的時間計算,那個時候,也足夠她把孩子生下來了。
楚媚身上,有很多謎團。
“那麼麒麟子呢?她是帶著孩子回去的嗎?”花娘問道。楚媚要跟丈夫一家人團聚,出現在長安那倒是理所當然。
黑鷹說道,“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楚媚沒有帶著麒麟子回去,而且因為她沒有帶麒麟子,以至於拓跋諶至今還以為,麒麟子依舊在東羲。而且大梁那邊,我們仔細檢查過,也沒有可疑嬰兒出現。從楚媚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她就是一個人,沒有帶著孩子。”
半年前的西沙河口,肯定出了什麼事情。
但雙方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把楚媚第一次出現後的所有資料都說一遍。”陌鈺沉聲。
等仔細了解過以後,陌鈺得出了幾個結論。第一是鐘離澈很喜歡楚媚,不然就不會有蓮花夫人這個稱號了。當時楚媚處於一種被囚禁的狀態,她是趁著拓跋諶的接應才脫離鐘離澈。第二楚媚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帶著麒麟子回到長安。不管是為了什麼,但都導致她和拓跋諶有一條裂縫。這條裂縫隻是暫時看不見而已,一旦撕開,輕易就能讓這兩個人分崩離析。第三鐘離澈可能不知道麒麟子的下落,拓跋諶可能不知道麒麟子的下落,但是楚媚一定知道。
“為今之計,必須讓楚媚離開拓跋諶的控製,才能抓到她,逼問出麒麟子的下落。”陌鈺冷淡說道。
花娘說道,“可是,楚媚為拓跋諶治療血煞, 她不可能離開長安。若是不離開長安,我們的人也沒辦法把她帶走。”
“那就讓拓跋諶把她趕走。”陌鈺語氣冰冷。
花娘說道,“拓跋諶趕過了,她不肯走。現在看來,拓跋諶似乎就是放不下她,不會再趕她走了。”
“拓跋諶不是以為楚媚是我們派過去的人嗎?那正好,給楚媚加一點任務。”陌鈺眼神沒有一絲溫度,“一定不能故意把任務透露給拓跋諶知道,但是,他肯定會知道。”
花娘心領神會。拓跋諶以為楚媚還是暗夜之隱的人,那麼他們就給楚媚派任務,而且還是非常隱秘悄悄地派任務。
但以洛九夜那邊的情報網,長安城內,沒有他查不到的事情。這個任務,暗夜之隱發出去,他們肯定能查出來。
至於收到任務的楚媚,是不是真的按照任務上的做,是不是真的聽命暗夜之隱,誰知道呢?
“公子,在皇都發現一個人行蹤詭異。經過查證,是天下第一殺寒翊。”一個暗衛匆匆來報。
花娘疑惑道,“這半年他都至少來我們皇都十多趟了,就是為了找楚媚的下落。現在楚媚出現在長安又不是什麼秘密,他怎麼還過來?”
“不重要。”陌鈺淡淡說道,“一枚很有用的棋子。可以讓他,做點事情。”
黑鷹說道,“公子,我們雖然得知寒翊出現皇都,但是想要抓他也很不容易……”
“誰說要抓他了?”陌鈺皺眉。他用棋子,從來就不需要把人綁起來再用。
比如之前的楚媚。
並不知道自己是棋子,不知不覺掉入陷阱,這才是用棋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