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微以前總把這裡比喻成用黃金打造的牢籠。
可是今天不知怎麼了,總是遇到紅燈,連出租車師傅都忍不住說真奇怪,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每到一個街口都是紅燈。
餘清微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下午六點,她必須得趕在七點鐘之前回去,因為霍老爺子身體很不好,心臟病加高血壓,所以他每天都是七點鐘準時吃藥睡覺,等他睡著了,除非是天大的事,不然他不會出現。
她不禁暗暗祈求老天爺,千萬要保佑她在七點鐘之前趕到霍家。
路上她的心一直懸著,時間越近心就懸的越高。
不過,大概老天爺真的聽到了她的呼喚,她在六點五十的時候到達了霍家大門外。
付錢下車,餘清微接連深呼吸了三次,然後邁步上前準備去按大門的門鈴。
可是她才走到門口,大門就自動打開了。她不禁覺得有點奇怪。
這時門衛也看到了她,臉色有些焦急的說到:“小餘小姐回來了。”
在霍家,她媽媽餘莞是餘小姐,於是她就成了小餘小姐。
餘清微上前問:“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門衛答道:“老爺突然發病,救護車馬上就來,餘小姐讓我先把門打開。”
什麼,霍剛病了?
餘清微來不及多想,拔腿就往裡麵衝。如果霍剛生病了,就真的沒人能救霍瀝陽了。
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嗚咽著擦著她的肩膀呼嘯而過。
她被刮了一下,差點摔倒。
車門打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抬著擔架進了主宅。
餘清微呆愣了一下,神情恍惚的跟著走了進去。
大廳內亂作一團,男男女女竊竊私語,連餘清微進來了都不知道。
不一會兒霍剛被人用擔架抬了下來。
跟在後麵的依次是霍正,胡靜月,餘莞,還有霍殷容。
霍殷容麵色陰沉,好像彆人欠了他幾千萬一樣。
餘莞故意走慢了一步,變成和霍殷容並排,然後低聲在他耳旁說了一句什麼。
霍殷容點點頭,隨後加快步伐跟上了霍正他們。
霍剛的擔架被抬上了救護車,霍瀝陽跟著上了車,守在霍剛身邊,一副孝子賢孫的模樣。
霍正跟醫生說了幾句什麼,醫生點點頭然後也上了車,車門一關就風風火火的開走了。
第一個發現餘清微的竟然是胡靜月,她本來正暗暗得意的笑著,突然看到一個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臉色一下黑的像是喝了墨汁。
她撫了撫手腕上的寶麗來鑽表,尖酸的笑到:“喲,看看誰來了?怎麼著,新媳婦回門啊?那你可真會挑時候,一來就把老爺子給克病了。”
她看著餘清微的眼神惡毒的簡直要把她弄死,因為餘清微當初咬了她一口,害她手腕上現在還留著一個疤,每次看到那道疤痕她就恨不得把餘清微吊起來打一頓。
這時餘莞也看到了餘清微,她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後飛快的走到餘清微身邊,拉著她的手低聲責問到:“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你彆來嗎?”
餘清微抬起眼眸看她:“我來找老爺子救瀝陽哥。”
“你瘋了?”餘莞氣的想罵人,不過場合不對時機不對,隻得把怒氣強忍下去,“老爺子病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見他們母女兩個神秘兮兮的說著什麼,胡靜月心裡很是不滿,特彆是本來嫁給陳勵東的應該是她的女兒殷玉,卻沒想到竟然被這個丫頭搶了去,新仇舊恨不由得讓她越發怒氣衝天。
她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到他們麵前,大聲說到:“你還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嗬,還隻有一個人,怎麼,陳勵東終於發現你是個賤人,準備把你休了?你們餘家還真是專門出棄婦啊。”
這話不但把餘清微給罵了,還把餘家所有人給罵了,饒是好脾氣的餘莞也不由的麵色鐵青:“靜月,主意你的用詞,小微和勵東兩個人感情好的很,她這次回來隻是來看看老爺的。”
“嗬,”胡靜月又是一聲冷笑,用一種蔑視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餘清微,“她會有這麼好心,我看她是知道老爺快不行了,特意跑回來分家產的吧?”
她轉臉又看向餘莞,氣勢淩人的說到:“你讓誰注意一點?這個家有你說話的份嗎?你算老幾?彆人喊你一聲餘小姐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餘小三我告訴你,我才是這個家正正經經的大少奶奶,應該注意點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