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二哥哥,我說沒說過這裡頭動物不能打!”話裡果真帶上了哭腔。
覃二修竹均是一愣。
“這是毒物啊!”覃二尷尬地解釋道。
毒物也是動物啊!丫蠢貨啊!
修竹很想反駁他,但一想到他是為了幫自己才失手殺了那隻蠍子,便轉頭安慰小姑娘道:“柳魚啊,殺都殺了,你看,有什麼辦法彌補沒有?”
柳魚哭喪著臉,搖頭道:“沒有彌補的辦法,隻能儘快出去了。”
儘快?出去?
柳魚一直強調不能殺這林中的動物,看來不是想要保護,難道是殺了會發生什麼?
兩人趕緊差人到後頭向李漠和謫言報告了前頭的情況。
兕心好奇道:“主子,這柳姑娘乾嘛支支吾吾的,也沒說會發生什麼,隻讓隊伍趕緊走。”
“這柳魚挺乖巧的,想來是循規蹈矩慣了,她也許自己也不知道殺生的後果是什麼。”謫言猜測柳魚可能一直受長輩叮嚀不得在月境殺生,至於後果,她隻知道嚴重,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吧?
一旁的李漠將兩人的話聽了個清楚,於是好奇道:“言姐,那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月境珍奇眾多,凶獸也不少,至於會發生什麼,還真不太好猜。”謫言說道:“不過能讓巫族忌諱害怕的,想來很是厲害了。”
此話剛一落地,前頭便傳來一陣絲竹管弦之聲,緊跟著便是柳魚大呼的一聲“大家小心”。
眾人全都緊張地戒備起來,腳步朝前未及十步,林中突然有靄靄紫霧飄散在眾人周圍,緊跟著便是觴詠越盛的絲竹之聲。
李漠眼角瞥了瞥一旁的謫言,見她一副從容模樣,便也沒有多緊張。
“言姐,這是什麼啊?”
“是山魅啊。”
眼前的女子翩然一笑,那一身的鬱鬱之氣好像都散在了周遭的紫色霧靄之中,李漠覺得那笑容之中有著說不出的歡快,像是久彆重逢遇到故人的欣喜,又像是見著懵懂孩童頑皮時露出的縱容笑意。
可是,她口中說得明明就是月境之中害人最多的精怪啊。
山魅,乃萬物之老者也!其或是木石之怪,或是山川之精,其精魄可假托人形,害人,試人,無有不敢。
李漠剛想到書籍上對山魅的描述。前頭,便有十餘名女子自霧中嫋娜舞來。
那些女子衣著暴露,細腰豐胸,眼波勾人,舞姿更是妖嬈火辣至極。李漠帶的一隊護衛全都看傻了眼,前頭的覃二更是被兩個姑娘一左一右勾著脖子給纏上了。
他對那拉著他的女子說了半天,掙紮了半天人也沒放開她,他便對一旁的柳魚和修竹道:“兩位姑娘,幫我拉開,麻煩幫我拉開。”
其他那些舞女也不隨意妄動,而是圍繞在隊伍周圍拚命舞動著。
修竹還在觀察這些舞女的動向和情況,看覃二暫時沒事,便不打算出手,還頗為壞心眼道:“最難消受美人恩呐,這麼好的機會覃護衛合該好好享受才是。”
我剛剛還救了你呐!覃二一時氣結。但他看到修竹眼中的謹慎和蓄勢待發,便又忍回了要說的話。
柳魚則有些為難,她之前一直聽爺爺的叮囑不曾打過這林中的動物,所以根本沒見過山魅,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對付這些突然出現的美女。
“覃大哥,你彆著急啊。”
說完,便交疊著雙手開始結印。
隻是,雙手還沒來得及再往下動作,便被一雙白皙的柔荑給製止了。
“柳姑娘,不忙。”
手的主人正是謫言,她對柳魚道:“你要是用了巫術,反而會招來更多山魅,你沒有學過如何應對山魅之法嗎?”
柳魚懵懂的搖搖頭,她爺爺從來不教她巫術,也不準她打這林子裡的任何動物,往常她要是不小心被林子裡的毒蟲蛇蠍給咬了也不打,反正那爺爺那裡的藥膏一擦就好。而且,她現在會的祈雨之術還是小的時候姐姐教她的呢。
謫言一時有些默然,過了會兒才笑著說道:“無妨,那今天我就來告訴你如果以後不小心踩死蟲蠍出現了這些山魅應該怎麼辦?”
她又懵懂的點了點頭,就見謫言命兕心拿出包袱裡的那麵方鏡隔著兩個舞女,塞到了覃二的手中。
“照她們!”兕心大聲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