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道:“好生歇著,明日你要回臨都呢?”她臨都兩字咬得極重,謫言聽罷,知道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會回去,便如實告之道:“是渝林。”
古來行軍打仗,天氣便是至關重要的因素之一。雪天行軍艱難,李漠帶著楚國的十萬大軍,行軍兩日,才離開泉州不足千裡的地方。
他剛想吩咐下去加快腳程,提高行軍速度。後方的隊伍便有人一臉慌張地策馬奔來了。
“陛下,後麵有一小隊人被好些厲害的巫族追殺!”那人一臉慌張道:“千戶長大人讓我來跟你說,那人,他自報是雁國驃騎大將軍,顧崢。”
顧崢?!被追殺?!
李漠聽罷立刻遞給覃二一個眼神,覃二一個會意,大聲道:“玄武二營出列,隨我走!”
氣勢十足,滿身淩厲的一支隊伍出發兩個時辰後,帶回了一臉疲色,滿身傷痕的顧崢和他的幾個護衛。
“確實是幾個巫族,實力還不錯,不過沒能活捉。”覃二道:“舌頭底下藏了藥了。”
李漠點點頭,策馬趨近顧崢道:“顧將軍,屠安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崢對李漠拱手道:“此事,待顧崢回到雁國,定會給楚帝您一個交代。”
是要給聯盟國一個交代吧,若非他執意去洛安,怕也早和元廷王子安那樣,命喪屠安,手下兵士悉數屍變吧?
不過,他若知悉慕容荿的計劃圖謀,也不至被那些人追殺,他雖然不知道那些巫族是誰的人,但絕對和慕容荿脫不了乾係!
“您怎麼回去?”李漠看著顧崢一臉的滄桑和那幾日未曾梳洗收拾的麵容,說道:“若是經洛安而入雁國,不若一道同行,這樣也安全些。”
“多謝楚帝美意,隻是,現在這個天,路道難走,若是經洛安,恐時間太長,遲則生變。”顧崢拱手道:“今日多謝楚帝出手,顧崢在此謝過。”
這是不打算跟他一道走的意思了。
李漠既沒有多管閒事的愛好,也沒有強人所難的打算,便可套道:“一點點小忙,不必放在心上。”
“那顧某,便告辭了。”顧崢道。
李漠點點頭,顧崢策馬朝東南道行去,李漠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喚道:“覃二……”
不多時,西南道上,一小隊黑衣玄武軍換上素衣,跟著顧崢的腳步而去。
…………
月子安帶著十名黑甲衛和阿古達進入泉州時,泉州已人去樓空,空無一人了。
哨鷹自南邊飛來,他們便沿著道路朝南追了兩個時辰,而後看到了兕心和一支為數不多的悍龍軍隊伍帶著三四十個身著巫袍的人。
月子安認出這些悍龍軍,正是齊昊前些日子,安排護著林謫言來泉州的那些人,而那些身著巫袍的人,他卻一個也不認識。
“這些人是巫嗎?”他問道領隊的兕心。
兕心蹲身行禮,笑著稱是:“是我家主子從雁國帶回來的巫者。”
很多人都知道,樂島林家收留了很多巫族,月子安當然也知道。
“怎麼不見林家主?”月子安環顧眾人,問道兕心道。
“主子去崖州了。”兕心言簡意賅。
“你這是準備去哪兒?”月子安又問道。
“洛安。”
當得知兕心帶著這些人要去洛安後,月子安自然而然,選擇和他們一起上了路。又走半日,積雪地裡,五具新鮮的屍首讓眾人都蹙起了眉頭。
“伏擊我們的,正是這幾人。”阿古達上前查探一番後對月子安說道,他看了下那些屍體上麵的傷痕雖多,但大多不致命,一時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死在這兒的。
兕心見他一臉無頭緒的模樣,便上前看了看,而後掰開那些人的下頜,看到嘴巴裡,果然呈黑色的:“這些人是妙書門的死士,舌頭下都藏著毒藥,任務失敗便會選擇咬破毒藥的衣包,自儘而亡。”
慕容荿所馭的,居然是一個有著這樣可怕手段的殺手組織。
月子安看了看周遭雪地上的痕跡,對眾人道:“楚國的大軍應該離這裡不遠了,能追上的話,同行再好不過。”
若再遇上這些殺手,那也挺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