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隨即正色道:“退一步說,他是我女婿,就是真的花五百萬救我,也是應該的!可弄一堆白紙糊弄人,萬一我回不來……”
許父想想都覺得後怕!
“燕無憂是女婿,不是您的兒子。”許塵塵無奈地道:“他又不欠咱們家五百萬。”
“你們兩個背著我結婚,他給彩禮了嗎?”許父還在計較錢的事情,沉聲說道:“我養你這麼大,不指望你給家裡做多大貢獻,彩禮總得要吧?”
繞來繞去,還是覺得人家該著給他們家錢。
許塵塵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勸解父親,水眸劃過淡淡的黯然和失望,“爸你折騰了兩天,少說幾句吧。”
中年男人本就是高度近視,他要是不眯起眼睛看,都看不清楚身邊陪著的人是誰,“我想吃東西了。”
她點點頭:“我去弄。”
“你朱紅阿姨和嬌嬌呢,怎麼不在。”許父眯著眼睛看了一圈兒房間,確實隻有許塵塵一個人。
“她們去給你準備日用品了,大夫說你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嗯。”許父歎息一聲:“我失蹤了,她們肯定很擔心,嬌嬌那丫頭年輕,心思不穩當,你多照看著。”
一聽到父親隻惦記那對母女,她無話可說。
許塵塵餓著肚子折騰了一整天,她起身準備給老爸訂餐,猛然一站,突然兩眼發黑。
本能地抬手扶著一旁的桌子,許塵塵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抬手一摸自己的額頭。
好燙。
發燒得更厲害了。
“怎麼還不去?”許父下意識地撐著身子,眯著眼睛:“塵塵?”
“嗯,我這就去。”
一醒來就抱怨燕無憂的父親,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句關懷的話,許塵塵有些心涼,轉身出了病房。
許父安心躺下來,眯著眼睛,有女兒伺候,不錯。
許塵塵出了病房,側頭看見燕無憂正坐在長椅上,他雙手在筆記本電腦上翻飛,似乎已經忙了一會兒。
“出來了。”燕無憂眼角的餘光掃見嬌妻,手上動作頓了頓,定睛一看,一雙劍眉緊蹙:“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許塵塵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啊。”
英俊高大的男人二話不說,合上筆記本電腦,“我帶你看大夫。”
她搖搖頭:“我爸肚子餓了,想吃東西,我……”
“已經請好了看護,”言下之意,這些小事兒,會有人替她操心的。
男人不由分說,攬著許塵塵的肩膀離開。
清麗的小女人沒走兩步,突然腳下一軟,幸虧燕無憂眼疾手快,立刻將人打橫抱起,快步衝進急診室。
望著大夫為許塵塵做檢查,燕無憂慍怒地捶了一記門框。
該死!
剛才就不該心軟,放任許塵塵留在醫院,小東西都燒成那樣了,臉色發白,十分難看。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的麼?
男人渾身迸射著危險的氣息,臉色越來越黑沉。
這所醫院是燕氏集團入股建造的,燕家享受董事長特權,他們帶去的病人會最先會診,哪怕是個頭疼腦熱。
燕少親自抱著人進來,已經讓人十分詫異,再一聽這位是燕少夫人,更不敢懈怠。
片刻後,專家從屋子裡走出來,“燕少,少夫人隻是簡單的疲勞過度引起的發燒,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