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鬨,都是因為你!”
蕭君奕橫眉豎眼:“沐無雙,這不是在渝州,我不管你過去怎麼朝秦暮楚水性楊花,到了京城,你最好給我收斂點,否則受苦的不僅僅隻有你自己,還有那些關心你的人!”
他又罵她了,無雙卻無從反駁。他沒有罵錯,這一次,她連累了連晟。
“還有你,司徒連晟!收起你的暴烈脾氣吧,都要入朝為官的人,理應比誰都清楚,這裡可不是你為所欲為的地方。你所謂的保護,隻會成為一種傷害。”
連晟有些不甘心:“你憑什麼說教,你不過也是個失敗者!”
“此刻,你才是!”
蕭君奕的手微微下力,連晟呼吸一滯,旋即,對方鬆開手,他猛地咳嗽起來,已然無話可說。
“連晟,你還好吧!”無雙擔心不已,連晟隻覺好生狼狽,支吾道:“沒事……”
“我看看……呀,脖子都紅了,還說沒事。”無雙責備著,檢查連晟的掐傷,臉上儘是關切的神情。
蕭君奕看著她那殷切的樣子,想著自己嘴角破了,正流著血,她卻置之不理,不禁有些吃味,心裡很不平衡的一把將她拽開:“跟我回去!”
無雙本就瘦小,這樣被他用力一拽,踉踉蹌蹌的倒入他懷中,她本能的掙紮,卻隻是徒勞。他反而將她摟得更緊,連拖帶拽的往前走。
“蕭君奕,你放開我……”
她小聲抗議者,蕭君奕煩透了,黑著一張臉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無雙恍若產生了幻覺,他像深山裡的野狼一樣,青麵獠牙、張牙舞爪,讓人心生懼意,再也不敢招惹。
她就像隻小雞一般,被他擰走了。連晟沒有再阻攔,畢竟他們才是夫妻,蕭君奕沒有說錯,他是外人!
他還是不放心的喊道:“蕭君奕,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指的是誰,蕭君奕自然明白,不禁駐足側目:“所以呢?”
“對她好點。”
無雙心頭一堵,低頭看著落地秋葉,竟不敢回頭去看連晟。蕭君奕則依舊是那不可一世的語氣:“我的妻子,我自己知道怎麼對她,何須你操心?”
說罷,再次揚長而去,至始至終,無雙都不敢回頭,亦如,她不敢問連晟為什麼當官一樣。
有些事情,她無法麵對,隻能選擇逃避。
回蕭府的路上,蕭君奕冷著張臉,一句話也沒說,自顧自的往前走。他的手裡,緊緊地握著那枚被連晟摔斷的玉蘭簪子,紮出了血,竟渾然不覺。
無雙跛著腳吃力的跟著,心情複雜不已,既氣惱蕭君奕那樣對連晟,又有些擔心他的手。流了那麼多血,他就不痛麼?
但她還在生氣,並不打算理他,隨便他,流血死了更好。
“啊!”
她剛一動了歪心,報應就來了,跛著腳滑了一跤,真是背到家了,喝涼水都塞牙!
無雙又痛又煩的坐在地上,前方的蕭君奕並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依舊埋頭走著。
“喂,蕭君奕”無雙忍無可忍的喊道,“我摔倒了,扶我一下!”
蕭君奕回頭,極不耐煩的說:“快起來,彆裝!”
“沒騙你,真的好痛……”
蕭君奕也懶得和她囉嗦:“再不起來,我走了!”
他還真說到做到,作勢就要走,周圍黑漆漆的,無雙一個人確實害怕,也不敢奢求他攙扶了,連忙忍著痛爬了起來,一跛一拐的跟上。
蕭君奕站在前方,目光就像跨越障礙一般,從她身上跳過。無雙委屈不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麼不招他喜歡。
腳摔傷了,這會兒肩膀也痛,真是禍不單行。她吃力的走著,傷口疼得厲害,卻再也沒向蕭君奕求一句饒。既然他都無視她了,她又何必自取其辱,讓他看扁?
好不容易追上了他,蕭君奕上下打量她的狼狽樣,訓道:“知道錯了嗎?”
無雙不吭聲,她就不知自己做錯什麼呢?
“肩上的傷又疼了?”
“明知故問!”無雙犟嘴。
她的話嗆人,蕭君奕也習慣了,無奈的半蹲著身子說:“上來吧!”
“什麼意思?”
“我背你啊,像你這樣磨磨蹭蹭的走,走到天亮都到不了家!”蕭君奕彎著腰,忍不住數落,“你進宮是上戰場嗎?弄得一身傷!”
“不要,不用你背!”無雙賭氣的彆過臉,蕭君奕反手抓住她的小腿肚,她的整個身子頓時就搖晃起來,為了不摔倒,無雙下意識的抱住蕭君奕的脖子,就這麼上了他的背。
“還說不要,抱這麼緊,想勒死我啊!”蕭君奕抱怨。
“誰稀罕抱你!”無雙嘴硬,手卻悄悄鬆了一些。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的後背上,聞著那熟悉淡雅的木香味。一陣安心,之前所有的痛,所有的惱,霎那間,煙消雲散。
“蕭君奕,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喜怒無常?”她很認真的建議,“弄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
蕭君奕沒有回答,隻是說:“你和司徒連晟的事,難道就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那你和皇後侄女的事呢?是不是也要解釋一下?”她一點都不吃虧,蕭君奕也和預想的一樣,一問皇後侄女就不吱聲,她又問:“我不問她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之前的四個妻子去了哪裡?真的都死呢?可彆說克妻,那個我才不信。”
“不怕,那你當初逃什麼?”蕭君奕鄙夷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認為奸細有活著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