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恒王府都兩天了,我怎麼回去,恒王會信我嗎?我……”
“這你不用擔心,既然有辦法弄你出來,我也一樣有辦法送你回去!”
蕭君奕胸有成竹,無雙才慢慢將一切串聯起來,這不過是個套,隻等著她鑽。蕭君奕篤定她會答應,才說她病入膏肓不能下床,更方便“十四”的出現。
他們步步為營,她不能責怪他們。畢竟,她同樣也懷著私心,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他們。
蕭君奕說到做到,將她成功“送回”了恒王府。
一切,不過是再一次利用了恒王的同情心。
傍晚,她衣衫襤褸的跪在恒王府門前,說自己去尋母,又一次被騙。不但身上的銀子被搶了,還被人打了一通,後背的肩傷未愈,也在流血,蕭玄鈺見了,想起她曾為自己擋劍的事,心軟之餘,準其回府。
私自離府絕非小事,交由管家處理,本來要打十大板的,但見她本來就有傷,打五板以示懲戒。
趴在長凳上,無雙叫苦不迭,蕭君奕這個騙子,他說蕭玄鈺無論如何都不舍得傷她。
結果,他打她,一點都不手軟!
“啪啪”
兩下下來,無雙毫無準備,疼得大叫起來,用若梅的話說,跟殺豬似的慘叫。她是想忍,可太痛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算了。”
不知道是自己叫得太慘,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在第四板要落下的時候,蕭玄鈺示意住手,若有所思的盯著無雙的臉問:“知道錯了嗎?以後還敢違背家規,私自離府嗎?”
無雙痛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
“此事就此作罷,以後切不可再這般沒規距。”蕭玄鈺說完,若梅推著他離開,還不時回頭看慘兮兮的無雙,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打了三板,談不上皮開肉綻,痛是少不了的。
無雙捂著屁股,跛著腳,各種滑稽的往前走著。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單間,還不及換下身上的臟衣服,踹口氣,就被人輕而易舉的摁到床上。
“誰?”無雙一慌,立馬就明白過來了,懨懨的趴在床上,沒好氣道,“你來乾什麼?看我被打死沒?”
“哧”
蕭君奕依舊粗魯,三兩下就撕掉了無雙的衣服,給她後背的傷口上藥,又不避嫌的去解她的腰帶,無雙忙捂住,“這個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屁股再讓他看了,她就真不要活了,太吃虧了!
蕭君奕才知自己唐突,略顯尷尬的也沒有勉強,隻是留了藥,讓她自己擦。
無雙催促道:“你快走吧,彆被發現了。”
“就憑那群酒囊飯袋?”蕭君奕很是不屑,低眸卻見無雙又用那種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一時煩道,“看什麼?”
“才三板我就覺得疼痛難忍,當初你五十大板豈不是要了命?”
“要什麼命,沒看見我還活著。”蕭君奕想起兩年前大殿裡的事,不由得麵色一沉。
無雙道:“你和恒王的矛盾因此產生嗎?他廢了雙腿,你被皇上責打驅逐?”
“不是。”
“那是因為?”
“好奇心太重不是件好事,因為什麼,關你什麼事?”蕭君奕被她問煩了,將藥扔下,“以後自己擦,懶得管你!”
說罷,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門窗之外。
因為什麼,無雙確實很好奇,這京城,這每一個她接觸的人,似乎都藏著巨大秘密,每一個人都在告訴她:“知道太多,會難過”。
自此後,蕭君奕當真再未出現過,無雙依舊是書童,因為曾經的私離出府,信任不再,她越發服侍得小心翼翼。
這日,蕭玄鈺在院子裡賞花,風起,若梅去拿披風,可是去了好久都不見回。
無雙奉命去找,豈料讓她發現驚天秘密,若梅竟將一件明黃的龍袍放進了恒王的衣櫃。
無雙隻覺得腦袋一蒙,想起宮中私會的男女,想起那熟悉的聲音,不是若梅,又是誰?
她一早就明白,若梅是大皇子的人,她潛伏在恒王府,不過是為了適時扳倒恒王。
無雙一直都知道,卻也一直沒有揭穿,隻因事不關己,誰知,竟惹來更大的禍。
私藏龍袍,那可是謀逆大罪!
大皇子這招,太狠。
難怪溫潤如恒王,冷峻如蕭君奕,都不肯輕易相信彆人,永遠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確實,這身邊的人,包括自己,又有哪一個是可以信任的呢?
若梅拿其他衣服將龍袍覆蓋住,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外人在,無雙呼吸一窒,她後悔來喊若梅了,發現這個陰謀於自己有什麼好處?一時慌亂如麻,隻能往後退,不動聲色的逃離。
回到院子裡,雖是秋季,卻也有各種花卉爭相綻放,恒王自顧的滑著輪椅“漫步”其中,素潔的長袍在腳邊輕擺。若他能站起,身姿頎長,置身花海,也是一番彆樣美景。
風乍起,他修長白淨的手撫過一簇簇姹紫嫣紅的花,眉宇間是淡淡自信的笑,一縷長發自臉龐拂過,露出那精致如玉琢的絕美容顏。
那一瞬,無雙原本就慌張的心,猛地一顫,不由自主的喊了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