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推著蕭玄鈺下到大殿上,隻聽他微笑著說:“將軍還真是以德報怨啊,忘了大皇子往日是怎麼對你的?今日你還這般出手相救,就不怕他日後恩將仇報?”
蕭君奕不卑不亢:“多謝王爺關心,隻是,末將以為,您還是多想想自己如何全身而退吧!”
說著,不予蕭玄鈺多談,他轉身就走。
“蕭君奕!”蕭玄鈺直呼其名,“你三番五次和我作對,可是因為香芸?”
“你明知故問!”蕭君奕臉色鐵青,“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死?”
“她要自殺尋死,關我什麼事?你再這樣糾纏我,隻會讓仇者快親者痛!”
“與你無關?嗬,蕭玄鈺,你倒真是鐵石心腸!”
蕭君奕笑著,無雙分明感覺到他周身泛著寒意,蕭玄鈺一再捅他的痛處,無異於引火燒身啊!
“蕭君奕,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你竟還搞不清狀況,胡攪蠻纏,實在讓本王失望!香芸自殺,你為何要賴在本王頭上,分明是她不想嫁你,寧可去死。就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你用得著作踐自己,傷害彆人嗎?”
“你!”蕭君奕氣急,拔劍直指蕭玄鈺。
無雙驚呼:“王爺!”
蕭玄鈺麵色如常,哪怕冰冷的劍尖已然抵著脖子,他還在笑:“蕭君奕,你敢殺我嗎?”
對方沉默了,脖子處青筋突起,分明是在極力隱忍憤怒。
蕭玄鈺風輕雲淡:“一個女人,一個和你相識多年的女人,寧可自殺死去,也不願嫁你。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在自己身上找問題嗎?既然她都不在乎你,你又何必耿耿於懷這麼多年?念在相識一場,本王勸你,該忘的還是忘了吧,好好對新夫人才是正事。你若沒有足夠信心能殺我,千萬彆再輕易拔劍,收回去很丟人。”
調侃間,滿是譏諷的意味。
蕭君奕收回劍,心卻在為香芸而痛:“你就是這樣對待一個曾深愛你的人?你彆忘了,若非你始亂終棄,香芸也不會……”
“我沒有!”蕭玄鈺惱道,“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碰過她!十四,我們走。”
避免雙方再度劍拔弩張,無雙趕忙推著蕭玄鈺離去,出門卻見千雪受刑暈倒,眾宮人手忙腳亂的扶著。
蕭玄鈺示意停下,回頭看了一眼蕭君奕,道:“難道千雪對你就不是一往情深?你對她也不過如此,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如果有一天,我真娶了她,你又該拿什麼和我抗衡?王爺,彆逼我不顧一切!”蕭君奕說著,冷漠的掃了千雪一眼,從她身邊決然而過。
最後的警告,對蕭玄鈺還是有殺傷力的。他吩咐人將公主送回寢宮,又一個人在深秋的夜裡呆了很久……
皇宮裡燈火通明,可露天站著,北風吹著,無雙凍得瑟瑟發抖:“王爺,不回府嗎?”
“困了?”
“沒有。”無雙搖頭。
“那就陪本王去個地方。”
“是。”無雙領命,推著蕭玄鈺往前走。他疑惑道:“就不問本王要去哪?”
“奴才知道。”
“哦?”
“王爺您要去秋宮。”無雙恭敬答著,“剛才奴才看您留了芙蓉糕,那是淑妃娘娘最喜愛的糕點,奴才大膽猜測,您要去探望淑妃娘娘。”
蕭玄鈺驚訝的扭頭看了無雙一眼,久久才道:“心細如發……”
無雙沒有吭聲,恒王要去哪裡很好猜。每次進宮,他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康壽宮和秋宮。每次她都是送到門口,不能深入。
而這一次,蕭玄鈺卻道:“一起吧。”
“是。”無雙推著他進去,與外麵的燈火通明決然相反,秋宮又黑又破,若非守衛給了個燈籠,無雙還真擔心自己會因看不清而跌倒。
耳旁不時傳來淒厲的叫聲,這裡關著些失寵的女人,常年不見天日,日子久了,一個個心裡就越發不正常了。
“吱呀”
推開了一扇房門,一股惡臭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