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奕是皇上器重的臣子,千雪又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兩者聯姻,簡直是天作之合。
這麼多年了,公主對蕭君奕一網情深,皇上一直視而不見。就連他的愛將隨便娶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回來,他都可以接受。卻惟獨不肯成全公主。
眾人不明白,千雪更是不明白。
無雙站在樓上,看著蕭君奕和千雪比肩而立,很美好的場景。可他卻抬眸看著自己,目光說複雜卻又極為簡單,隻是在透露一種信息:安心。
哪怕隻是一眼一瞬,無雙竟已讀懂,她不明白,他們之間何時來的契合。不過她很不領情的翻了翻白眼,暗想:傻子啊,有駙馬不當,你還想乾什麼?
“我喜歡君奕哥哥!”見皇上不吭聲,千雪再次重審。
皇後隻恨沒有外人在場,否則一國公主如此主動,皇上若不想讓她名譽掃地,就不得不成全。可惜,此時此刻,就隻有他們幾人。
皇上訓斥:“姑娘家說這些話,丟不丟人。自古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這樣胡來。”
“那父皇下令,成全女兒吧!”
千雪步步緊逼,不料蕭君奕拆台,甩開她的手,抱拳衝皇上道:“末將以為,公主和司徒大人實乃天作之合!”
“你!”千雪氣不過,也不怕丟人了,直言道,“我要嫁你!”
“末將已娶妻,公主還是另尋佳婿吧!”
“娶妻?就那病秧子?嫁過來就一直病著,她有什麼好的。”千雪嘟囔著,須臾,通情達理道,“我做大,她做小好了,我不會為難她的。”
蕭君奕冷哧一聲,千雪一再妥協:“那平妻好了,好歹也是皇祖母賜婚。”
千雪和他打著商量,話已經說開了,是收不回來的。反正那些公主已經在笑了,隻求蕭君奕娶她,失再多顏麵也無所謂。
蕭君奕始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一言不發。
千雪惱了:“你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堂堂公主做小?”
“末將不敢!公主金枝玉葉,末將高攀不起。”
蕭君奕很是無語,公主下嫁那是何等的大事,難道就憑她這三言兩語,胡亂定論?更何況,他素來對這刁蠻公主就沒興趣,半點也沒有!
可偏偏千雪不懂,還一個勁的賴著他,求皇上賜婚。她實在太不懂看人眼色,皇上的臉色分明已經很難看了。
終於,皇上忍無可忍:“千雪,給朕回寢宮去!”
“父皇,您還沒答應呢!”千雪不肯走,站在蕭君奕身邊,“反正您也喜歡君奕哥哥,為什麼就不能……”
“你想都彆想!”皇上大聲斥責,“堂堂一國公主,言行魯莽,成何體統!彆讓朕說第三次,回你的寢宮去!”
“我不!”
千雪仗著帝王寵愛,行事作風總要比彆人乖張蠻橫幾分,卻不知她今日惹怒了誰!
皇上能寵她,卻絕不容許她恃寵而驕,更不能容忍她一再忤逆自己,無視帝王的尊嚴和絕對權威。
“來人!”皇上已經不想和她糾纏了,下令道,“公主宮宴失儀,屢教不改,今杖責十大板以示懲戒!”
“父皇!”千雪氣得臉通紅,哪裡肯相信向來慈愛的父親會下令打她,何況今個還是她的生辰。
眾人忙求情,奈何千雪拗著性子不肯認錯,這頓打是免不了的。
侍衛將千雪帶了出去,哪裡敢下力打,可是才輕輕幾下,嬌生慣養的公主就哭叫個不停。疼隻是小事,卻對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寒了心。
玉乾宮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剛才的歡樂早已不複存在,蕭玄鈺也不撫琴了,眾人皆是一副沉默之相。
門外的板聲一次次傳入耳中,無雙想起那日自己挨打,雖隻是三板,卻已是苦不堪言。如今卻要杖責公主十板,看來伴君如伴虎,一點都不假。
蕭君奕始終無動於衷,在彆人求情的時候,他亦不肯替千雪說一句話。
他的薄情,無雙素來就懂,隻沒想竟薄情至此。
宮宴不歡而散,皇上黑著臉自知難看,不想讓蘭妃看見,遂擺駕去了鳳儀宮。皇後歡喜不已,以為是救大皇子有功,哪裡知其中原由。
司徒仲埋怨兒子拒婚,數落著離開玉乾宮,不消片刻,偌大的宮殿就隻剩蕭君奕、蕭玄鈺和無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