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奕一驚,“怎麼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我也覺得我演技不好。他說是有人告密的,不過我估計他自個應該也懷疑了,或許早就知道了,要不他表情很淡然,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似的。”
“很淡然?他沒有大發雷霆,沒把你怎麼著?”
“他又不是惡人,能把我怎麼著,我胡編了些話,似乎糊弄住了他。”說著,無雙又覺得不安,“我不想騙人了,你快把雪珠給我。”
“雪珠?”
“怎麼,你忘呢?”無雙正色起來。
“沒、沒有。”蕭君奕道,“你怎麼就一定要雪珠?夜明珠或者彆的什麼珠,比它好千倍萬倍的好珠子,多了去了。”
“我可是為了雪珠才來京城的,你說,我會要彆的珠子麼?反正我不管,我就要雪珠。你是答應我的,你不會還沒弄到吧!”
蕭君奕心虛,“你以為這麼好弄?不是恒王府,你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那東西我現在可是大海撈針的幫你找。”
“啊,那……”
“你放心,一定會給你就是。”
無雙瞪著他,“我放心才有鬼,你快點找給我,我可不想天天這麼騙人。”
“你又騙了他什麼?除了不知道你是無雙外,他連你是女人都知道了。”蕭君奕凜著眉,“他真的沒有大發雷霆?”
“嗯。沒發脾氣呢,當時還笑來著,應該是信了我吧!”
蕭君奕蹙眉,突然安靜下來,什麼都不說,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似在思索什麼,又似在猶豫什麼。
無雙瞧著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問,卻又不敢問。隻因他做樣子太嚇人了,眉頭深鎖,麵容冰冷。
好半響,蕭君奕才說,“我要去軍營了。”
“啊?”無雙詫異,“那我的事呢?”
“你的什麼事?”
“恒王都發現我了,我還要繼續待著?”
“若不然呢,你想怎樣?”他突然間好似變了一個人,尤為冷漠。
“我……”無雙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了,十四、無雙,她隻想做這其中的一個,不想再這麼兩邊來回跑,她不想,不想再這樣了。
可是,蕭君奕都沒時間聽她說,或者說,更像一種逃避,起身就朝外走,“我去軍營,今天就不回來了,下午你自己去,還是讓陳南送?”
哪怕被知道了,還是要去恒王府!
無雙心裡突然厭煩死了,蕭君奕還往外走,氣得她將藥瓶扔了出去,“不勞你操心,我自己去,真想再也不回來了!你也彆假惺惺的了,既然決定利用我,就徹底吧,自己彆動搖,也彆做讓我動搖的事!”
蕭君奕身子一頓,看著被扔出來的藥,心中忽而五味雜陳。他的初衷,似乎在這一點點的深入和相處中,早以偏離了軌道。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還是一樣的喜怒無常,在無雙想靠近的時候,又一次被阻隔在外。她有些累,有些恨。
口口聲聲說是妻子,可是,真的當她是妻子了嗎?
她以為說恒王知道真相後,他會讓她回來,可是,沒有。她必須繼續待在恒王身邊,隻是等待她的,到底是什麼?
心情徹底被破壞了,以至於看見雪,感覺的不是美,而是淒涼。或許哪一天,等青黛看見這雪,也不會開心吧!
一個那人若真的愛你,又怎麼忍心見你紅顏凋零?青黛愛的男人,不過是遊戲花叢的胭脂客,肯定是有家有口的人了,等待這樣一個男人,有結果,也未見是件幸事。
而自己呢?走上這條路,或許,全身而退,已然是奢念。
因和蕭君奕鬨得不愉快,為了件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的事。
無雙就這麼回了恒王府,回去又聽聞,使臣談判徹底破裂,蕭君奕的軍隊四日後出發。
聽到這,她又覺得自己過分,或許他是要打仗心情不好,而她更不該在這個時候,和他鬨彆扭。
他吼她,也是怕她凍著,是好心。
越這樣想,無雙越覺得自己做錯。可是,關於繼續留在恒王府的事,她卻始終找不到詞替蕭君奕開脫,以至於,她一直是鬱鬱寡歡的。
哪怕蕭玄鈺知道她是女子,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無雙一直也是書童打扮。
這日,蕭君奕出征在即,皇上極為重視,準備了酒席,說是提前舉辦慶功宴,足見他勢在必得之心,此番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蕭君奕更是下了軍令狀,若此去敗了,願以死謝罪。
無雙當時就站在蕭玄鈺身後,聽蕭君奕這番話,也是一驚。
皇上卻大喜,說就要有此等誌氣,也給蕭君奕施壓,若敗了,大梁邊防破,於國可是大弊,蕭君奕萬死難辭其咎。
此去,勝了,大封。敗了,必死!
這頓酒吃得是氣氛凝重,雖說是鼓舞士氣,請了不少兵將,可是,軍令狀一下,人人頭頂都懸著一把刀,不知何時會落下。
以前覺得皇子爭皇位不易,現在發現將軍也不容易,就算活著回來,若仗是敗了,回來和死在戰場沒區彆。
古來戰場無人還,這種悲涼,讓人心驚。
眾人舉杯祝將軍凱旋而歸,千雪也在場,這回她懂事多了,沒有鬨,也和蕭君奕碰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