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失這一次,你哪來有什麼下一次?”張侍郎惱了。
“沒有就沒有,或許本王命該如此!”
“你……!”張侍郎忍無可忍,“我們可都將寶押你身上了,你居然不進取,簡直太婦人之仁了!蕭君奕不除,後患無窮。”
“不是不除,是現在絕非好時候。凡事有可為有可不為,勾結外人打壓自己人的事就做不得,但是,舅舅為何一定要蕭君奕敗呢,難道我們就不能等他勝了,再……”蕭玄鈺搬弄著自己的扳指,仿若一切儘在自己的掌握中,張侍郎見他如此,也不再多說。過了好半響,突然想起,又道,“那結盟的事……”
“結什麼盟?舅舅當真是糊塗了嗎?和敵軍結盟,你是怎麼想的?你以為將來他們可以派得上用場嗎?殊不知他們是想找我們做墊腳石!你快點打消這念頭,否則將來若出事,我是保不了你的!”
張侍郎被嚇住了,忙說再也不敢了。
聽見張侍郎告退,無雙忙躲在門側的大花瓶後,待張侍郎走後,她驚魂未定的不敢起身,繼續蹲著,滿腦子都是蕭君奕、蕭君奕……
出征在外,不僅要殺敵,還要防背後冷箭,真是舉步維艱。
無雙越想越害怕,恨不能衝去邊界告訴蕭君奕一切留心,儘管這次張侍郎被蕭玄鈺喝斥住了,可難保下一次。可是,西北她怎麼去?怎麼走?恐怕自己去,仗也打完了。
她困在京城,無能為力,隻能安慰自己,蕭君奕久經沙場,一定會多加留心的,他一定知道。
“進來吧。”
屋裡傳來聲響,無雙一驚,她沒出聲啊,怎麼被發覺呢?或許不是叫自己,她繼續蹲著沒反應。
“十四,進來!”
蕭玄鈺再次開口,無雙躲不住了,灰溜溜的進來,“王爺。”
“幫司徒大人買完東西呢?”
他不提偷聽的事,卻說彆的,無雙不安的答,“是。”
“累了嗎?”
無雙有些緊張的搖了搖頭,不知他何意。
“既然如此,那伺候本王練字。”
“是。”無雙將蕭玄鈺推到書桌前,替上筆,就開始研磨。
蕭玄鈺執著筆,望著白紙思忖了很久,才輕輕落筆,“了世皆如夢,見心無所生,於法得自在,知身如空虛。”
無雙立在一側,看他些了好幾張這句話。偶爾隨便問問她什麼,卻沒有提及剛才的事,無雙緊張不已,忍不住,主動問,“王爺怎麼不問我剛才的事?”
蕭玄鈺寫著字,隨口道,“剛才什麼事?”
“剛才我在門外偷聽……”
“偷聽?算不上,你是本王信任的人,進來大大方方的聽也沒事。”蕭玄鈺坦坦蕩蕩,“換做旁人,就算偷聽了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話。”
也是,他又沒有說蕭君奕,也沒有要和敵軍結盟。
無雙稍稍安了點心,“王爺為何要這麼相信我?”
“信任你還不好嗎?”蕭玄鈺忽而抬頭,一臉笑意的看著無雙。
“其實我不是有意偷聽的,我隻是正巧從外麵回來,我……”
“你我之間,何必解釋?”他目光裡滿是信任,無雙有些無地自容,更要命的是,他一直望著她,目光溫柔得不像話。
“王爺,您看什麼呢?”無雙緊張又尷尬。
他疑惑道,“你今天沒貼胡子。”
原來如此,緊張死她了,無雙摸了摸,笑,“我也不記得是貼了掉了,還是壓根就沒貼。”
說話間,蕭玄鈺執筆過來了,在無雙驚訝的目光中,撥開她的手,竟給她畫了兩撇小胡子。
“王爺……”
“這可比貼的好看多了,你用鏡子看看。”他嗬嗬的笑著,無雙無語,他怎麼也有這樣胡鬨的什麼。
蕭玄鈺還真指了指前方的鏡子,無雙過去照的時候,卻意外發現桌上有一隻玉鐲。要是一隻普通的玉鐲也就算了,偏偏上麵居然還有花紋,具體說是花,仿若長在裡麵一般,竟是小小的馬蹄蓮花。
也就是因為這,無雙才將它拿了起來,細細看了起來,通體碧透碧透的,很是漂亮,比她在渝州見過的鐲子都要好。
不過,自從當了書童後,她就不能戴鐲子了,畢竟那不是男人該戴的玩意兒。
“喜歡嗎?”蕭玄鈺不知何時已然到了身邊。
無雙身為下人,不能亂動主子的東西,她忙道歉,將東西放下。
“本來就是給你的,又放著乾嘛?”
“給我?”無雙一驚,忙道,“奴才不需要。”
可是,蕭玄鈺偶爾霸道起來,也不理她願不願意的,竟拉著她的手,將那鐲子套了上去,“不許取下來。”
“王爺,這……”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