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鈺也不客氣了,“少在本王麵前耍什麼威風,不過是個臣,說到底,本王不是主子,也是你半個主子了。進我的府邸,望你下次記得通傳,否則,擅闖王府,罪名可不輕。十四,送客!”
“是。”無雙戰戰兢兢上前,鼓足勇氣看著蕭君奕,“將軍,請。”
蕭君奕這下氣得不輕,瞪著無雙,殺氣騰騰。無雙真擔心他會一掌劈了自己,一旁的陳南也緊張起來,開口道,“將軍,你的手……咱們還是趕緊回去看大夫吧!”
無雙低頭看著他的手,已經有血滴答滴答的濺到地上。
蕭君奕本就出征在外,清瘦了不少,皮膚也黑了許多,整個人真真是疲憊到了極點,這會兒失血過多,臉色很是難看。
無雙恭敬道,“將軍請及時就醫,奴才就不遠送了。”
蕭君奕不多言,又抬頭看了看蕭玄鈺,拂袖而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消失在園子裡。
無雙呆呆看了前方許久,才回過神看向蕭玄鈺,此時的他,正盯著黑衣人。
“你說,你是我的人?”蕭玄鈺笑著問,話語卻沒有任何溫度。
“是,王爺不記得小的呢?”
蕭玄鈺看著他的臉,腦中卻想的全是皇後,這個女人,真真是不簡單啊。居然不殺蕭君奕,來了個栽贓陷害啊。
可是,借刀殺人,她明明用錯了刀,想把蕭君奕當刀使,估計她這輩子是彆想了。
“記不得了。”蕭玄鈺從黑衣人臉上移開視線,幽幽道,“我隻記得,我恒王府的人,若任務失敗,是沒臉再回來了。”
那人一驚,“王爺!”
“來人”蕭玄鈺開口,便有侍衛上前來,他道,“將他帶下去,本王可不想再見到他。”
“是。”
“王爺饒命,王爺、王爺……”那人求饒著,卻絲毫動容不了蕭玄鈺,隻是眨眼的功夫,就被侍衛帶下,而等待他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永遠的閉嘴!
無雙吃驚的看著蕭玄鈺,生殺真的隻是轉瞬之間的事兒。
可是,當蕭玄鈺輕描淡寫的處決一個人的時候,無雙依舊無法相信,那是從他嘴裡說出的。他能如此平靜,仿若,那不是一條人命。
他派人刺殺蕭君奕了嗎?張侍郎極力讓他動手,他還是動手了嗎?
似乎沒有動手,是陷害?
無雙已經理不清他們之間的事情了,她也沒有權利去質問蕭玄鈺,就這麼兩兩對望著。
蕭君奕負傷了,她也有些擔心,本來聽他大勝歸來,還高興來著,誰知,竟又出了這一出。
“十四,你在擔心誰?”蕭玄鈺突然開口。
無雙吱唔道,“王爺。”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王爺被人嫁禍,若剛才蕭將軍真的說與皇上,那豈不是有口也說不清?”
“不是我做的,就沒有人能嫁禍得了我。你不必擔心。”蕭玄鈺將輪椅劃過來,牽著無雙略顯冰涼的手,真誠道,“我很高興你說擔心我。”
無雙隻能尷尬的站著,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什麼,欺騙蕭玄鈺的感情嗎?她滿心內疚,可是,除了內疚,還能怎樣?
已經開春了嗎?為什麼覺得比冬天還要冷。
那有雪花紛飛的冬天,就這麼一眨眼就過去了嗎?
蕭君奕離京,她覺得手足無措,少了他的“惡言惡語”似乎很不習慣。可是,他回來了,多了他的冷心冷麵,她依舊不習慣!
她就和他克上了,不管怎樣,她都不爽。
且說,蕭君奕和陳南走出恒王府,陳南憤憤不平道,“早知道恒王那個態度,咱們就該將那黑衣人弄到宮裡去,看皇上怎麼治他。才兩月不見,竟這麼囂張了。”
“你彆忘了,他是最早封王的皇子,足見皇上的喜愛,他不囂張誰囂張?還真虧剛才沒衝動的送進宮,若進了宮,就憑那黑衣人瞎說,皇上哪裡會信?指不定被蕭玄鈺反咬一口,我們倒落得滿身不是。再者,我們才打仗回來,就進宮告王爺的狀,定有人會說我們是打了勝仗,就目中無人,一回京就鬨事。皇上聽了,自然會有微詞,如此,兄弟們的賞還要不要呢?而且和恒王鬨開,於我們也沒什麼好處,不過是讓他人漁翁得利罷了。”
“說得也是,我也真是沉不住氣,差點就中了彆人的計。”陳南自責,又問,“那最有可能的是誰呢?大皇子?聽說不在京城啊。”
“人在不在京城不要緊,勢力在就行。不過這事,我也沒譜,頭痛得很,回去再說。”蕭君奕興致很低,完全沒有打勝仗的興奮樣。
陳南送他回了蕭府,又趕忙請了大夫來看,這才好好處理了傷口,止了血。
蕭君奕就躺在床上,沒有什麼反應,明天還有慶功宴,他突然覺得,打了勝仗又如何?身側空空的,他到底最想要的是什麼?
大夫離開了,如意煎藥去了,陳南打開蕭君奕從邊界帶來的箱子,驚訝道,“這不是……不是……”
蕭君奕回頭,“對,就是他們軍營的花。”
“你……”陳南怎麼也想不到,堂堂將軍、主將,竟不要命的去敵營偷花。他不禁嘟囔道,“這花有什麼好的,居然為了它,還被箭射了。這是馬蹄蓮嗎?怎麼覺得怪怪的,樣子怪,顏色更怪,瞧這花開得亂七八糟的。”
“哪裡怪呢,你沒看見多漂亮,開得錯落有致的。”蕭君奕躺在床上說,“這是種罕見的馬蹄蓮花,古文上記載,其品種奇特,與一般馬蹄蓮花不同,會有七色,兩株為一對,是這花係中,少見分雌雄的品種,且花季長,甚至可以說,不分季節的開。”
“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