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無雙,是您的女兒,對吧!”
“是。”
“親生的?”
“王爺為何如此問?”青黛忽生警覺。
“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知道,她生父是誰。”
“不知道。”青黛對恒王說不上什麼感覺,總之這京城的人,她都不信任,除了他她心底的那個人!
“不知道?怎麼可能!”
“青樓女子接客那麼多,怎知懷的是誰的孩子?”青黛冷聲回答。
蕭玄鈺尷尬,“我無意冒犯。”
見他如斯客氣,青黛也知自己態度不好,雙方沉默須臾,她主動問,“有件事,想向王爺打聽下。”
“您請說。”
“那天……在皇宮裡,坐在皇上右下手邊的那人是誰?”
蕭玄鈺很詫異她會問這個,回想了下,道,“大皇子。”
青黛搖搖頭,“不是年輕的。”
不是大皇子?蕭玄鈺努力想了下,“那就是坐在大皇子旁邊的?司徒大人?”
“司徒大人?就是那個穿褐色長袍,繡雀紋的大人,他是……”
在那種情況下,她竟看得這麼清楚,連刺繡是什麼花紋都知道了,心中驚詫之餘,更是好奇,“您認識他?”
青黛連連搖頭,“他是……”
“司徒大人,司徒仲!”蕭玄鈺想了想,認識他也不奇怪,他是連晟的父親,連晟和無雙相熟,難免這司徒大人回渝州,見過也不奇怪。
“司徒仲……”青黛重複著他的名字,突然喜極而泣。糾纏這麼多年、幾度離合,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
蕭玄鈺不知道她為何哭,想遞手絹給她,又隔得太遠,輪椅不太方便,以為是為無雙的事擔心,便說,“隻要您配合,無雙就不會有事。”
青黛斂起哭意,“真的嗎?那……”
“父皇現在要定無雙的罪,症結就在於無雙不是沐府小姐,不是沐青雲的女兒,如果,您願意承認,承認這女兒確實是和沐青雲所生,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青黛心裡“咯噔”一下,沒有回答。
“我已經和沐大人說了,他願意,現在,就等您的意見了。”
“如果承認,是不是也要在皇上麵前承認,那天到場的人,也要在一旁?”
“是。”
青黛搖了搖頭,“無雙不是沐大人的女兒。”
青黛不願意,這點出乎蕭玄鈺的意料,“隻有這樣才可以救她。”
“不行,他在,我不能承認。”
“他?誰?”
“沒有誰。”青黛忽而起身跪在蕭玄鈺麵前,“我知道,我自個什麼出身,不配和王爺說話,但無雙她不是,她不是……求王爺救她,求您了……”
“可是,你不承認……”
“不是他的,讓我如何承認?更何況,沐大人為人清廉,我與他也隻是君子之交,從未有過什麼,我怎能誣陷他?”青黛說什麼都不願意,“除了這樣,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隻要王爺能救無雙,求您了……”
“可是,除了這樣,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青黛忽而跌坐在地上,她如何能在那個人的麵前,說她與彆的男人有了孩子?她不能,不能……
蕭玄鈺惆悵,青黛不肯,他突然覺得自己到底在乾什麼?明明完美的計劃,為什麼此時此刻手忙腳亂的卻是自己?
蕭君奕,他一句不理不睬,就真真將所有的問題都拋呢?
蕭玄鈺不想認輸,可是,如果不認輸,怎麼辦,讓十四去死嗎?
舅舅想試探蕭君奕,誰料,卻幫蕭君奕試探了自己!
沐思思瘋了,一夜之間,竟瘋得徹底。
太醫看過了,說本是昔日受驚過度,如今天寒濕氣重,一時犯了舊疾,誘發潛在的失心瘋,這一瘋,服用了藥,卻依舊沒有半絲好轉。
沐思思一瘋,越發無人指證蕭君奕,大皇子武斷的認為是蕭君奕所為,去皇上那兒告了一狀,結果毫無證據,反而被皇上責罰,落了個栽贓嫁禍、無事生非的罪名。
這沐思思本就因被販賣落了病根,病發也是遲早的事。太醫也並未查出什麼下毒的症狀,一切,隻是心太窄,受不了氣,如今一個不如意,想不開反而將自己逼瘋了。
沐思思一瘋,自然是無法上殿指證蕭君奕了,至於無雙,早已是罪無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