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忘記她了1(1 / 2)

臨刑的前一晚,天空飄起了零星小雨,蕭玄鈺從恒王府去往皇宮,雖撐著傘,卻不免還是淋濕了些。

進入玉泉宮,皇上逢下雨心情便不大好,在屋內圍著暖爐烤火,一同取暖的,還有蘭妃。

“兒臣見過父皇、蘭妃!”蕭玄鈺頷首行禮,皇上道,“這麼晚怎麼還在宮裡?有事?”

“兒臣想替沐無雙求情。”

皇上搓著手忽地一頓,睥睨著蕭玄鈺,“大皇子催朕殺她,你卻要救她,你們這些孩子,什麼時候才能一條心啊!”

蕭玄鈺凜眉不語,恐怕若真一條心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會擔心自己皇位不保,皇子們拉幫結派、結黨營私。

“回去吧,欺君之罪,豈可饒恕!”皇上臉上無表情,“連蕭君奕都未求情,你又來多說什麼。她一介青樓女子居然混入京城、宮闈,幸無大野心,不過是貪慕虛榮,若不然是敵國細作,那就……”

皇上想想都後怕,蕭玄鈺道,“她不是青樓女子,是沐青雲沐大人的養女,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是他的養女了,且讀書識字,授業先生乃是尚書司徒仲大人恩師兼嶽丈啊。她的學識與通達,想必父皇也是認同,她並沒有欺君,她姓沐,渝州人人皆知。”

“那又如何,養女終究是養女,豈能和真正的官家之女相比,更何況她母親又是怎麼個出身?!恒王,難道你以為就憑你這幾句話,朕就要饒了她?”皇上已是不悅,“此乃太後懿旨,她們居然玩花樣、耍心機,這還如何了得?”

“讓父皇饒無雙一命的人,正是太後。”

“什麼?”

“皇祖母慈悲為懷,說沐無雙年幼不懂事,才犯下大錯,但細想也無大錯,她隻是說沐家女賜婚,並沒有指名非親生女不可,且沐無雙雖是養女,但在沐府卻是長女大小姐,故,婚嫁長幼有序,自然是姐姐先嫁。所以,皇祖母也說沐無雙代嫁一事無傷大雅,稱不上代嫁,也談不上欺君,她已經不生氣了,說前線多紛擾,希望京都少些人流血,少些亡人。”

“太後真這麼說?”皇上失笑,“如此,倒是朕一直小氣了。”

“沐無雙確實有錯,是父皇和皇祖母大人大量,寬恕了她。”

“朕什麼時候說要寬恕她呢?”皇上忽而臉色一沉,蕭玄鈺的心亦跟著一沉。隻聽皇上道,“恒王,你本事大啊,居然能讓太後也來做說客,說說看,為什麼要救沐無雙,說不出個所以然,她依舊是死罪難逃。”

“兒臣沒有特彆的原因,隻是覺得人命之可貴,她雖有錯,卻罪不至死。父皇向來仁慈,常教誨我們要心懷仁愛,兒臣片刻都不敢忘。這次您若寬大為懷,她一定謹記於心,且不敢胡為半分,而那沐青雲也是位慈父,如今親生女兒已瘋,心中唯一的寄托也就是這個養女,兒臣來前,他還托兒臣向父皇求情。父皇也是父親,應該能體會她失去女兒的那份心痛,又怎麼忍心將他最後的希望也破碎了呢。沐無雙活著,也能替沐思思儘到贍養義務,何不給她這個機會呢?兒臣並非替沐無雙求情,隻是想父皇三思,殺她,是可以向百姓警示皇家威嚴。可是,您常說要親民親民,何不從此事做起?留她,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且沐青雲一行人回渝州,自會在那山清水秀的江南一帶,傳誦皇上善行……”

蕭玄鈺誠懇的說了很多,皇上和蘭妃卻在聽江南一帶時相視一望,那個地方是他們初相見的地方,就因為這次相見,才讓他們這餘生充滿了各種戲劇的悲歡離合。

“父皇……”蕭玄鈺等待著他的回答。

皇上煩躁的讓他退下,“先收監,延後處斬,讓朕想想。恒王,你知道你最讓朕不喜歡的地方是哪點嗎?”

蕭玄鈺卑微的垂頭,皇上道,“就是你動不動就搬出太後!但是,你不搬出她,這情還真求不來。退下吧,朕累了,此事容後再議。”

蕭玄鈺不敢多嘴,皇上看來是動搖了,隨恭敬道,“兒臣告退。”

屋內陡然靜了下來,隻有暖爐內燃燒的聲音。

蘭妃低著頭,將手湊到暖爐邊取暖,皇上突然擁著她,握著她的手,“你又想他呢?”

蘭妃不做聲,順從的靠在皇上懷裡。

一提江南,她就想起了那些過去,那些她美好的過去,自然也想起了那個曾經和她舉案齊眉的人。

“朕不許你想他,他死了,不值得。”皇上有些惱,將蘭妃緊緊擁著懷裡。

蘭妃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是,他死了,因為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您要他死,他又豈敢不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他……”皇上終是不忍說出口,“恨吧,恨朕吧,已經恨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多這一點點,是朕殺了他,朕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包括你!”

他有些粗暴的吻著蘭妃,她心底此刻滿是怨氣,推打了他幾下,終是老實了下來,順從的在他懷裡和木偶沒什麼區彆。

許久、許久,皇上鬆開她,那曾經明亮的眸子裡很是空洞,望著皇上,仿若穿越了一切。

“你到底想怎樣?”皇上既無奈又痛苦。

“放了她吧!”

“她?”

“放了無雙吧,她來自江南,算得上是臣妾的老鄉,你放了她吧,讓她離京城遠遠的,驅逐出京。又或者,你實在不解氣,就殺了她吧,死了,也比在這京城好!”

皇上臉上頓時有了怒氣,“你是在說她,還是說你自己?在朕身邊,真不如死了強嗎?那好啊,朕就讓你去死!”

他的大手掌掐著她的脖子,那樣纖細,隻要微微用力,仿若就能掐斷一般。可是,手上青筋已經憤怒的凸起,終是不忍下力傷她分毫。

“嘶”

他的手猛地向下,撕毀她的衣服。

蘭妃亦麵不改色,甚至自己脫去那被撕毀的外衣,“皇上,除了占有我的身子,您還能怎樣?不過是個空殼罷了,我早就不在乎了,但我的心,你永遠占有不了,征服不了,那裡麵沒有你,從來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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