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朕,朕也不在乎,隻要你在身邊,終有一天,那裡麵隻會有朕!”說著,將她按在地上,那軟絨絨的地毯,暖暖的爐火,哪怕是在地上歡好,都不會有半絲寒冷,可是,她的心,因他的進入,反而一片空虛。
此生,她不愛他,永遠都不會愛上他!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她聽著那雨聲,就像聽著自己的哭聲一樣,可是,沒有人會在乎,那個在乎自己的人,早已死了。在那一年,她入宮的那一年,就已經死了。
她的餘生,不過是行屍走肉,尊貴無比的身份不過是個笑話,天大的諷刺,她隻是皇上的禁臠,用太後的話說,破爛貨!
一個女子不能為心愛的人守身,那麼,她憑什麼說愛他?!是的,她早已不配,不配愛任何人!
此生,她亦不會再愛。
整整五日,從代嫁事發到如今再次殿審,一切都異常平靜。
仿若殺沐無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除了連晟、蕭玄鈺求了情外,其餘人,皆沉默,就算出聲,也是讓皇上儘快處斬罪婦的。
如今的重審,顯得毫無意義。
但是,皇上還是審了。
此刻,他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蘭妃破天荒的被他邀請參加了這樣的審問,坐在帝王身邊,皇後則坐在另一處。
司徒仲和司徒連晟都來了,坐在恒王和大皇子對麵。
蕭君奕則坐在蕭玄鈺的下手邊,看著無雙被帶上來,藏於寬袖下的拳頭已經握得指節泛白。
無雙被侍衛扔在殿上,渾身的刺痛,讓她想昏睡都難,趴跪在地上,衝天子道,“罪婦見過皇上……”
皇上不悅的掃了她一眼,見她破衣襤褸的,問,“怎麼回事?”
張侍郎不出麵,那刑部的李侍郎主動道,“恐有內情,臣提審過罪婦。”
皇上並沒有過多苛責,刑部審問犯人,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無雙,“罪婦無雙,你可知罪?”
“知罪。”無雙有氣無力的回答。
“欺君之罪,朕殺你,可有不服。”
無雙搖了搖頭,伏在地上,痛楚讓她恨不能立即就去死掉。已經見過沐青雲和青黛了,此生無奈,如果注定終究會死,那她又能掙紮什麼呢?
“既然你認罪,那……”皇上作勢要下令,蕭玄鈺心一慌,還沒行動,連晟已經是不顧司徒仲的阻攔,跪在了大殿之上,“求皇上網開一麵,饒無雙不死。”
“朕知你和她同窗,但若細究,你也有包庇隱瞞之罪,朕今天對你不予追究,完全是看在素心公主的麵子上,你還不給朕退下!”
“皇上……”連晟還欲再說,被司徒仲打住,跪地道,“犬兒無知,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退下。連晟懇求,“皇上,求您饒了無雙吧,她並不是有意欺君的,她以前就不好好聽課,她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這是欺君,不知者不罪,皇上就當她無知,饒她不死……”
連晟急得口不擇言,胡亂解釋求情者,蕭玄鈺靜靜的坐在一旁,該說的該求的,他昨夜已經求的,若皇上聽進去了,也就聽進去了。沒聽見去,自己再多說也無意。
他扭頭看著蕭君奕,對方一貫的麵無表情,他真的很好奇,此刻的蕭君奕,究竟內心在想些什麼。
連晟纏著皇上求饒,大皇子惱了,“不知道就可以沒事呢?那若不知道殺人有罪,人人都去殺人,豈不是人人都可以開脫?一句不知道不能成為借口,司徒連晟,你包庇她,也是罪同欺君!”
蕭玄鈺微愣,麵色不悅的看向大皇子,這人,終究是留一手,就算是合作,他也在想法子的除去他恒王的人。
連晟反咬一口,“比起大皇子當初嫁禍恒王,且私藏龍袍一事,這又算得了什麼?”
“你……”舊事重提,氣得大皇子臉都綠了,正欲再吵,皇上勃然道,“夠了!成日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兩人皆閉口不言,皇上道,“無雙,一切因你而起,你可願意為這一切負責?接受你應有的處罰?”
無雙痛齜牙咧嘴,一切因她而起嗎?若非那道懿旨,她會卷入京城、成為代嫁新娘嗎?
是他們的皇權爭鬥,牽累了無辜,如今,卻要她來買賬。
無雙跪在地上,卑微道,“願意。”
“可曾有什麼為自己辯解的?”
“沒有。”
皇上忽而一頓,似乎問不下去了,扭頭看了看蘭妃,問,“愛妃以為這如何是好?無雙如何處治?”
“臣妾不知。”
“你昨天還響應恒王來著,說讓放了無雙,怎麼今天就說不知道呢?”一句話,讓有心人聽了,聞之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