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可是,找不到答案,如果你有原因,可以告訴我,或許我就想開了。”蕭玄鈺苦澀的笑了笑,劃著輪椅轉身要走。
“因為阿九!”
無雙脫口而出,蕭玄鈺劃輪椅的手一頓,聽她說,“她已經不在了,你這樣毫無意義。”
“就因為她不在,你就是她!”
他是如此執拗,完全說不通,劃著輪椅而去。無雙恨恨的捶了幾下衣服,見恒王府的小廝跑了回來,進屋找了蔡嬤嬤,不一會兒,蔡嬤嬤墊著錢袋出來了,眉開眼笑道,“還真是搖錢樹,前幾日鎮北王給,今日恒王給,你還一點都不忘老本行,就會掙男人錢。”
“你……”
“你什麼你,快點乾活,我這裡可全都是一視同仁,誰都彆想例外!”說著,將無雙往水池邊一推,因路太滑,她一下子跌在地上,頭撞到水池,頓時就破皮流血。
“沒用的東西,還流血,晦氣,還不趕緊擦掉!”蔡嬤嬤怒氣衝衝的說罷,覺得天冷,正裹著衣服要回屋之際,卻見蕭君奕來了,頓時雙腿發軟。
這大鬼小鬼,一個比一個難纏。
蕭玄鈺怎麼說也是個謙謙君子,且在宮闈長大,深知宮規教條。這蕭君奕就不同了,他軍人出身,就是一粗人,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蔡嬤嬤不禁有些後怕,卻還是鎮定的行了一禮,“見過鎮北王!”
蕭君奕麵色冷峻,目光比這寒風還要冷,看著蔡嬤嬤道,“剛才你推她呢?”
他這麵無表情的樣子,蔡嬤嬤哪裡敢承認,忙道,“沒有,是她不小心自己摔的!”
“摔的?怎麼摔的?這樣嗎?”蕭君奕目光一凜,隻覺寒風掠過,他的大手掌已然揚起,如此之快,蔡嬤嬤還沒看清楚,就被他一巴掌甩到臉上,因力太大,她承受不住,一下子摔趴在地上。
臟兮兮的水濺了一臉,蔡嬤嬤“哎呀”、“哎呀”的叫了起來,屋裡的宮女立即湧了出來,作勢要扶起蔡嬤嬤。
“誰都不許扶!”蕭君奕低吼一聲,沒人敢動,他走過去將無雙拉了起來,瞪著眾宮女道,“誰敢再欺負她,這就是下場!”
說著,還補了蔡嬤嬤一腳,踢得對方慘叫連連。
無雙也是嚇著了,蕭君奕以前再怎樣,也不會打女人,可是今天……
不過這招確實管用,眾宮女皆靜若寒蟬,誰都不敢說話。蕭君奕摟著無雙要走,那蔡嬤嬤急忙爬起來攔住,“這是我屋裡的宮女,你不能帶走。”
“宮女受傷,是可以就醫的,哪一條犯了宮規?倒是你,濫用私刑,想找死不成!”
“你自己問問她,我什麼時候打過她,對她用過刑?”蔡嬤嬤站直身子道,“還請鎮北王放了奴婢的人。否則,彆怨奴婢將剛才的事告上去,您毫無緣由的毆打宮女主事。”
“告上去?哪個上頭,大皇子?!”蕭君奕道,“你們這些老嬤嬤,唯恐天下不亂,皇上最厭惡你們這些刻薄毒婦胡作非為了,還敢和皇子勾結,你是有幾個腦袋夠砍?!說本王無緣無故毆打主事?哪裡是無緣無故?剛才你向本王行禮,本王沒說免禮,誰許你自己站起來的?如此無禮放肆,是不是皇上親封的王爺都可以不做數,故意怠慢挑釁!”
幾句話,就上綱上線,還提到了皇上,蔡嬤嬤嚇得連忙跪地,“奴婢不敢。”
“不敢就給我讓開,現在本王要帶被你打傷的宮女去就醫,你還敢有意見不成?”
“奴婢不敢,隻是這裡的規矩素來如此,沒有洗完衣服,宮女是不可擅離的。王爺若執意於此,奴婢隻能和主管說了,若因此責罰沐無雙,奴婢也無能為力。”
蔡嬤嬤說著,無雙見她臉頰紅腫,也覺得這次蕭君奕意氣用事了,若在這般僵持下去,恐怕又被人抓了他的把柄,說他在宮女所鬨事。
“沒什麼大事,不需要看禦醫的,我自己擦點藥就行了。”無雙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蕭君奕衝到那水池邊,拿起衣服胡亂揉了幾下,洗完扔到盆子裡,“這總行了吧!”
蔡嬤嬤及眾宮女,包括無雙在內,都傻了眼。
好半響,那蔡嬤嬤才連連點頭,“行行……”
“我們走!”蕭君奕摟著無雙而去,才一會兒,他的手也是凍得通紅。
無雙莫名的想起剛才蕭玄鈺的開場白,“何苦呢”,是啊,何苦呢,蕭君奕,何苦呢,我們再也不是夫妻了!
“頭是不是很疼?”
見無雙一直蹙著眉頭,蕭君奕關切的問。
無雙搖了搖頭,才真正當宮女一天,就惹事了,讓蕭君奕為了她打人,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手都凍紅了,這群妖婦!”蕭君奕刻薄的罵著,將無雙的手放在胸口最溫暖的地方。
無雙本想縮回,但見他目光流露出的自責和憐惜,終是沒有亂動,任那突如其來的溫暖將冰冷的手捂熱,漸漸的發癢,都沒有動。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宮女,這樣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都是有違宮規的。她不是宮女,從不懂這些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