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隻覺得,有他在身邊真好。這樣看上一眼也好。
許久,無雙的手暖了些,蕭君奕一直沒說話,氣氛有些沉重,她打趣道,“你怎麼打女人啊,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話。”
“不管男人女人,誰欺負你都不可以!”蕭君奕冷冷的說著,無雙卻覺得莫名的心頭一暖,她跟著他來到禦醫所,負責給她看傷的大夫和蕭君奕相熟,藥給的也都是最好的。
隻是也不免提醒道,“王爺,如今沐姑娘已成宮女,您還是要知道避嫌。”
蕭君奕不吭聲,無雙知道又給他惹麻煩了。
在禦醫所,無雙安靜的上藥,不說話,偶爾痛的時候微微蹙眉,才幾天而已,從鎮北王妃到階下囚,再到死刑犯,直至如今的宮女,經曆這場巨變,她反而平靜了許多,沒有過去的焦躁、頑劣,乖巧得讓人心疼。
蕭君奕喜歡她天不怕地不怕,張牙舞爪的樣子,可是,如今她不是了。她沒有耍橫的資本,更不能給蕭君奕添亂。
以前她會不理解為什麼蕭君奕這麼離不開朝廷,一定要當什麼將軍、官複原職。現在她才懂了,沒有官職,一個閒散的王爺,其實什麼都算不上,隻有真正有了兵權,他才能保護她,她才可以繼續趾高氣昂的蠻橫。
本來是要送無雙回宮女處所的,可是,無雙不讓他送,蕭君奕便隻送出了禦醫所。她自個回去。
臨去時,蕭君奕幾分心痛的撫了撫她的頭發,“再忍耐幾天,皇後已經求皇上去了,隻要去了鳳儀宮,你就不用吃苦了。”
“嗯。”無雙點了點頭,雖然不喜歡皇後,可是,現在,除了皇後的鳳儀宮,也找不到更好的去處了。
看著無雙走遠,蕭君奕久久沒有回神,這種滄海桑田相隔的感覺,竟讓人覺得如此淒涼。明明相愛的兩人,卻不能在一起。
“你這是在害她!”身後傳來蕭玄鈺的聲音,“你去宮女所這麼一鬨,讓她以後如何自處?你是怒氣發了,以後受的人可是她自己。”
蕭君奕回頭,“你沒有資格教我怎麼做!”
“我才懶得教你,隻是不想你再讓十四受苦罷了。”蕭玄鈺說著,衝身邊的小廝道,“去給十四配點藥,一會兒送過去,告訴蔡嬤嬤一聲,凡事莫要逼得太緊,本王時時刻刻關注著她呢!”
“是。”小廝領命而去,蕭君奕發惱,“誰要你的假惺惺,我的女人用不著你費心!”
“什麼你的女人,她如今隻是宮女,你們早就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們是沒有關係了,可是,我們有感情,你有嗎?”蕭君奕質問,站在蕭玄鈺的麵前,是如此的居高臨下。
蕭玄鈺坐在輪椅上,極力表現得無所謂,可是,不行!
蕭君奕沒有說錯,他們有感情,而他,他與無雙之間,除了誤會、錯過,還有什麼呢?
就算贏了再多,這一點,他始終比不上蕭君奕。哪怕他哀求太後,暗地裡替她打點,做再多再多,總是比不上,比不上蕭君奕。
她喜歡的人,一直是他。而自己當初將她推給蕭君奕,或許,就沒有資格再多說什麼。
可是,為什麼會不甘心呢?
那感覺從未有過,他是如此平靜的一個人,然而,不甘、不平卻占據了整顆心。
“蕭君奕,”他喊住了往前走,正要離去的男人,“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珍惜過,你為的不過是給香芸報仇,你懂什麼是愛,你真心喜歡十四嗎?你在騙誰呢!”
“你胡說什麼?”
“她不在這裡,我也沒必要挑撥離間,隻是想告訴你,我錯過了一次,不會再錯過第二次了。你為了自保都可以不救她,何以讓她對你死心塌地?賭心,看似你贏了,其實,你輸得徹底!”
蕭玄鈺說罷,直視蕭君奕的目光,他們之間從奪權到奪情,不到最厚一刻,誰都不肯認輸!
回到宮女處所,並沒有再受到刁難,不知道是蕭君奕那樣一凶對了,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可是,幾日後,無雙終於知道了真相。
不過這幾日裡,她依舊是洗衣女,不過蔡嬤嬤布置的任務輕了許多,比那些宮女還要少許多。
蕭玄鈺依舊會隔三差五的來,隻是不怎麼說話,隻是遠遠的坐在輪椅上看著他。其實對蕭玄鈺,無雙並談不上討厭,隻是有太多太多的事,讓她心生芥蒂。
如果不是相識在皇宮,或許,她會和蕭玄鈺成為知己,畢竟,他們有著相同的愛好、相同的興趣。隻可惜,這宮闈之中,容不得這些。
至於蕭君奕就沒有再出現過了,聽聞太子練劍懶散,很讓師父頭疼,且蕭君奕衝動在宮女所打人的事也被皇後知道了,壓製他不許再胡來。
當宮女的日子顯得是那樣的難熬,終於,在一日清晨,有公公來到宮女所,說是要領無雙去新地方報到。
無雙這才知,原來蔡嬤嬤早就知道,難怪這段時間這麼“友好”。臨走前,蔡嬤嬤一個勁的巴結奉承,讓無雙替她美言,也將她調過去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