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到西若國大勝的消息嗎?”
張侍郎搖了搖頭,蕭玄鈺道,“既然西若國勝不了,蕭君奕勝是遲早的事!”
“不可能,光憑他所帶兵力怎麼夠?敵軍多他兩倍啊!”
“史上以少勝多的例子還少了嗎?你太低估蕭君奕了,這哪裡是常規戰鬥?擒賊先擒王啊舅舅。你的消息實在是太閉塞了,居然不知道蕭君奕夜闖敵營,斬殺了他們主帥,如今敵軍已經是群龍無首,他要勝已經是遲早的事了!”
“那趕緊啊,劫殺他!”張侍郎急了,最近,他實在是疏忽了,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都不知道。
“怎麼劫殺?敵軍十萬都殺不了他,舅舅又有多少兵力去殺他?恐怕,再不動手,就隻有等著他回來殺你了。”蕭玄鈺眉宇深皺。
張侍郎大罵,“那姓林和姓薛的太不靠譜了,都說了讓他們不發兵,居然還敢給蕭君奕兵。沒令牌都讓他調到兵,你說,這叫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蕭君奕的厲害吧,他也夠狠,抓了人家一家老小,不發兵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家人去死?更何況,發兵禦敵,本就無可厚非。此事還在我們的預料之內,我們當初,也並不是要殺他不是。”
張侍郎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調虎離山已經有些時日了,王爺得趕緊行事才好,這一次,太後算是幫了大忙,不費一兵一卒就除掉了十皇子,如今就隻剩……大皇子了。”
“你去和他說,蕭君奕不日歸京,讓他早做防範。”
“怎麼可能會這麼快,不得一月也該半月吧。”張侍郎糊塗,蕭玄鈺蹙眉,“舅舅就不知道將事情說得緊急點?煽風點火的事兒,舅舅不是最在行的嗎?我這大哥平時性子燥,一到關鍵時刻就畏首畏尾,舅舅不催著點,難道還真想等蕭君奕回啊!”
張侍郎聞言,黑珠子轉溜兩下,忽而恍然大悟,“王爺放心,臣明白了。至於那令牌……”
“兵已經被蕭君奕調到了,這令牌他拿去也沒有絲毫意義。舅舅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是他的東西,給他好了。”蕭玄鈺說著,又道,“除了太後的人可以進出隨意外,舅舅可要注定提防,切莫有宮內人混出宮給蕭君奕透風報信了去。”
“臣知道,尤其是那沐無雙,我倒要看看,就算拿了令牌,她又能如何?!”張侍郎信心滿滿,推著蕭玄鈺出宮,突然說,“真不明白太後怎麼想的,都下令賜死皇後了,怎麼還不動刑?難道在顧及皇上?”
蕭玄鈺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懂,張侍郎嘟囔了一句,“女人的心思還真是猜不透,你說殺了一了百了,省得夜長夢多。”
蕭玄鈺始終不語,他想的不是太後如何,而是剛才那亭中合奏的一幕。
如果一切不是虛情假意該有多好,她對他的笑、他的好,已經充滿了利用,她終於也和他們一樣了,沒一個是單純乾淨的!
無雙的柔情圈套,他一眼便知。而她背後的人,是誰,他也了如指掌。
他不要阻止,就送了順水人情給她們,如果蕭君奕不死,那就彆回來,和他心心念念忘不了的女子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這,就是身為朋友、兄弟,唯一可以為他做的!
無雙拽著令牌急忙回了琉璃宮,她第一個想的不是香芸而是如意,她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如意。
讓如意去送,比香芸踏實一萬倍。
可是,如今她深陷深宮,隨著皇上的病重、西北戰亂,太後表麵上說是怕異國細作混入宮闈,所以一律進出從嚴,後妃更是彆想出宮。
連蘭妃都出不了宮,無雙這最低等的婢女,更是無法出宮了。
現在她既不知道西北戰況如何,更不曉得該怎麼將令牌給如意,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明白,什麼是牢籠,以前那都算不了什麼,現在呆在皇宮裡,看著宮門重兵把守,才直到,要離宮,比登天還難。
一抬頭,是那高聳的宮牆,她哪怕輕功出神入化,也飛不出這巍峨宮牆。
越想心裡越沒底,這宮裡,能自由出宮的人,也就是太後的人。而太後以榮華富貴為誘餌抓牢香芸,不過,她低估了香芸,她曾為榮華富貴害死了一家人,如今,又豈會輕易相信,更何況,太後比之皇後,在她眼底更狠更毒!
無雙行色匆匆的回琉璃宮,卻被香芸攔住去路,開門見山的問,“弄到了嗎?”
廣袖中握著令牌的手一緊,無雙搖頭,“沒有。”
“沒有那你慌什麼?”香芸很輕易的識破她的謊話,“你不信任我嗎?”
“是,我憑什麼信任你?”
“我不害奕的,我發誓!”
“我知道你不會害他……”
“那你還在擔心什麼?”香芸忽而恍然大悟,“你怕我搶走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