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給她在宮中樹敵無數,可是,他也一樣護她周全,那些妃嬪雖然恨她入骨,卻誰也沒有能耐傷害她。
一想起過去,想起自己的態度,蘭妃就心如刀絞。
“聽聞先帝去時,是準你出宮的,你為何還不出宮?你以前不是天天盼著離開嗎?”太後冷冷的問。
蘭妃道,“我要留下來陪先帝,我不離開。”
“他不需要你陪!”太後突然惱了,“活著,你給霸占著,死了,你還不放過嗎?蘭妃,你這女人太歹毒了,都是後宮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專寵是在對我們趕儘殺絕!”
“我不知道。”
“少給哀家裝這副無辜的樣子,你不知,你不知誰還知道,你就是會裝,先皇被你騙,哀家才不會!”說著,氣惱的捏著蘭妃的臉,“如今頭發毀了,要這張害人的臉有何用?先皇不就是愛你這張臉嗎,何不獻不出去陪他!”
言畢,用她那長長的金護甲紮破蘭妃的臉,還嫌不夠,示意宮人給蘭妃毀容。
無雙看在一旁,顧不得對方是不是太後,一把推開她,蘭妃的臉已經在流血了,卻如木偶一樣,無雙急忙喊,“娘娘、娘娘……”
“賤婢,你敢推哀家,你活得不耐煩呢?”太後勃然大怒,“你們過去,替哀家好好教訓下這個不知好歹的賤丫頭!”
“是!”
宮人立馬上去一左一右的架住無雙,另外來人扇了她兩耳光還不解恨,正要扔地上亂踢亂打之際,外麵忽而有太監高聲道,“皇上駕到”
宮人立即鬆開無雙,紛紛給皇上跪地行禮。
蕭玄鈺走了進來,就看見蘭妃狼狽的跌坐在地上,還有無雙臉頰也腫得老高,立即就不悅道,“母後,你這是乾什麼?”
“誰去給皇上通風報信的?一個個忤逆哀家,不想活呢?!”哀家勃然大怒,忙著找“內奸”,並沒有理會皇上。
“母後!”蕭玄鈺嚴厲道,“時候不早了,母後該回宮休息了。”
“哀家不累。”太後說著,指著沐無雙道,“她一個宮女居然敢推哀家,沒上沒下,毫無尊卑之分,你說哀家今日不教訓她,以後如何在後宮立威?”
“母後,威性不是靠打出來的。況且,您打人是小,氣壞身子又何必呢?待會朕讓人好好教訓下她,現在兒臣就先陪您回宮,您不是說想要大珊瑚嗎,兒臣給您弄到了。”
“真的?”太後喜出望外,已經沒心思教訓這些手下敗將了,欲隨蕭玄鈺而去。
無雙茫然的站在殿中,臉頰刺痛刺痛的,而這也是她許久以來,第一次和蕭玄鈺這般近距離的相見。
自從當了皇帝後,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來找自己,勤於朝政,她一介宮女想見皇上,難於登天。更何況,她也不想見。
她一直躲在琉璃宮養胎,今天得見蕭玄鈺,眉宇間多了幾分剛毅,不似過去柔和平易了,舉手投足間自了比過去威嚴、果斷多了。
見他們走了,無雙忙去扶蘭妃,可是這樣一蹲,胸口就不舒服,讓她乾嘔了兩聲,她害喜一直厲害,本以為忍得住,可是嘔了兩聲沒打住,捂著嘴嘔了半天。以至於太後聽見了,去而複返。
無雙蹲在地上,捂著嘴乾嘔著,看著太後那雙精致的繡鞋去而複返,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是就是止不住那股子想吐的感覺。
太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蕭玄鈺平靜的臉上也有了疑惑,一旁老嬤嬤厲聲道,“在太後麵前豈敢如此失禮,還不快跪地求饒!”
無雙聞言跪了下來,可是,不能說話,這會兒各種難受,她拍著心口,許久,總算好了點,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太後冷不丁的問,“病呢?來人,去傳太醫來瞧瞧!”
“不、不用了。”無雙忙道。
“都嘔得這麼難受,不看大夫怎麼行,你們還愣著乾嘛,快去!”太後厲聲道,宮人立即都去了。
無雙慌亂不已,抬頭正撞上蕭玄鈺微慍的臉,立即嚇得垂了下來。蘭妃也從失神中清醒過來,輕斥無雙道,“自己吃壞肚子還失禮於太後,還不快快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