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的心裡還是沒有她,居然還心心念念的要讓沐無雙當皇後,她憑什麼當皇後?
就算自己是假郡主,但至少出身清白,對方還是花牌,她憑什麼當皇後?
原本是和和氣氣的兩人,現在臉上都沒有了好顏色。
蕭君奕實在不知道到底該怎麼麵對香芸了,他不想和香芸爭論什麼,很多時候,他都會儘量滿足她的需求,他可以對彆人冷麵相對,惟獨香芸不行。
因為她曾孤身到西北,曾為他受過傷,這些,他沒有忘,他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隻是這感情的事,蕭君奕從來就是笨呼呼的,他不會處理,光一個香芸他就處理不來,更彆提老夫人說選秀的事了。
屋內靜若寒蟬,香芸一直又氣又委屈的樣子,蕭君奕是男人,終究是先開口了,然而,他開口還不如不開口,因為他說,“香芸,有些話,朕必須明白的告訴你,你說朕負心也好,朕和你的那些是是非非已成為過去,朕也已經放下了,再拿起來,談何容易?就像那些已經長在心底的人,想要再剔除,猶如剜肉,痛徹心扉,是不可能剔除。”
“那你曾經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嗎?我們那時候還差點成親了,也是假的?”
“那些都是真的,隻是,朕變了而已。你可以恨朕,沒關係!”
“蕭君奕,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香芸委屈不已,淚流了出來。
蕭君奕無動於衷,他已經不是過去的他了,他不會隨便對女人的淚而心軟,有些感情上的事,比戰場還讓他棘手,也更容不得他心軟。
“嫁給宰相之子,這是聖旨,你領旨謝恩吧!”蕭君奕居高臨下道。
香芸不敢置信的仰頭看著他,他是那樣高大俊美,可是,他不屬於她嗎?她好不甘心,就算不屬於她,也不該屬於那個女人啊!
她,怎麼可能輸給一個花牌?
香芸俯身下拜,“恕香芸不能從命,皇上要殺便殺吧!”
被她以死拒絕,蕭君奕很是不悅,卻終究是被她拿住軟肋不會殺她,歎息道,“彆傻了……”
他穿著金絲繡龍高靴從她身側走過,一句“彆傻了”比任何話都傷人,香芸嘗到了利箭穿心之痛。他居然拒絕得如此決絕,不給她半絲機會。
她就這麼讓他討厭嗎?怕沐無雙誤會?他將來會有後宮三千的,如果這點沐無雙都不能忍受,憑什麼當皇後,憑什麼說愛他?!
“是你彆傻了,你變心了,她也變心了,你愛她,她卻愛蕭玄鈺,你們,永遠不在一條線上……”香芸輕聲說。
蕭君奕後背一僵,心口猛地一痛。這是在混戰中被刺傷的,傷口早就好了,可是,現在,好痛、好痛,痛得他隻想見她,隻有見到她,才能平息。
她也變心了嗎?
原來,聽到深愛的人變心了,是如此的痛!
他曾經領教過一次,竟怎麼能忘了這種痛呢?
宮中處處可見芍藥花,如今,正是芍藥盛開的季節。他驀地想起當初那句承諾,芍藥花開的時候,我就回來。
無雙,芍藥花又開了,怎麼辦,這一年,我又要食言了……
梁國,京城。
這天下多出了個齊國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了,而原梁國大將蕭君奕為帝,也是眾所周知的事。
雖然一切都匪夷所思,可是,卻已成定局。
蕭君奕能一夜之間顛覆整個西若朝綱,實力確實不容小覷,也直到此時,蕭玄鈺才越發認清了這人的反心。
從他這次的動作之迅速就可以看出,他早已在暗中養兵,早在大梁當將軍時,他就開始了,否則一下兩下是不可能聚集這麼多兵力的。
蕭玄鈺想想就寒心,若是先帝在,肯定會更難過。他那麼信任的大將軍,居然早就有反心了。表麵上忠君愛國,骨子裡卻在想著怎麼將大梁收入囊中。
上次在玉乾宮,他都擁兵入宮了,皇上都將他打入天牢,最後,居然還是放了。如果先帝知道,會有今時今日,會讓他成為自己兒子的勁敵,他是不是也會悔不當初?
肅清王說要回京憑吊先皇,也要當攝政王,這都是蕭玄鈺之前答應他的。
蕭玄鈺是沒想到蕭君奕野心那麼大,居然吞並了西若,一開始不過是想要肅清王和蕭君奕鬥得你死我活的,誰料都沒有死!
不過,經過西北一戰,肅清王兵力大損,如今回京也出不了什麼大事。且在自己眼皮低下,蕭玄鈺監控他來,更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