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妃從開心到失落,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依舊站在蕭玄鈺身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如果當初皇上將夭夭這孩子給她撫養,或許,她們會更親。皇上也會愛屋及烏,自己也會更得寵,說不定……
隻可惜,皇上竟沒有將她給後宮的任何一位娘娘,而是繼續在春華宮長大。甚至夜半侍寢完畢,不是回自己的寢宮,而是回春華宮,仿若那還是帝王寢居似的。
一慌,三年了,這丫頭也都三歲多了。如今長得是珠圓玉潤,很惹人喜愛。太後都寵愛得很,都已經快忘了她母妃是自己討厭的姮妃了。
蕭玄鈺看著那泥人,聽著孩子的話,心裡有些酸,如果無雙在身邊該有多好。此刻,他們會是很美滿的一家人。
雪開始漸漸便大了,蕭玄鈺俯身將夭夭和司徒華臉上的臟的擦乾淨,問,“華兒,你隨你爹一起來的?”
小家夥點了點頭,“爹去了禦書房。”
蕭玄鈺聞之,便要動身去禦書房,卻很巧李平小步跑了過來,“皇上,齊國使臣求見。”
“不見。”蕭玄鈺一聽齊國就頭疼,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了,可這一兩月來,齊國使臣頻繁覲見,為的,不過是夭夭,弄得他好煩。
“他說有要事……”
“要事也不見!”蕭玄鈺煩了,讓雨妃和宮人送孩子們回去,自個則朝禦書房走去。
推開門,一襲藍袍的連晟正在裡麵看書喝茶,三年了,他們都成熟了許多。尤其的連晟,當了父親以後,越發比以前沉穩。而時間給他的曆練,也讓他透著分自信和迷人。
“剛才齊國使臣來了。”連晟道,繼續喝茶,和蕭玄鈺很是隨意的樣子。
“這蕭君奕又不知道要玩什麼花招,不見。”
“拒見使臣終究不好。”連晟勸,“不管因為什麼,也要好提前做個打算。”
“無非就是為了夭夭,這事外人不知,也就你知我知了。”
“公主?”連晟沉著臉,有些不悅,“蕭君奕太得寸進尺了,他有什麼資格索要我梁國公主?”
蕭玄鈺沒有答話,在他心底,蕭君奕有資格,很有資格。可是,他並不想將夭夭給蕭君奕,三年的朝夕相處,這個孩子早已成了他深宮寂寞的唯一安慰,他看著她長大,聽著她喊自己父皇,這些,比什麼都讓他滿足。
“彆管他了。”蕭玄鈺拿過奏折遞給連晟,“你對西海海盜猖獗一事怎麼看?是招安還是派兵剿滅?”
“先皇在世時,對他們都是施行招安政策的,畢竟那些是亡命之徒,不好惹。隻要待遇給得好,他們也是願意歸順的。”連晟說完,又道,“不過,似乎有些滋長他們的野心了,那皇上以為如何?”
蕭玄鈺皺起了眉頭,“就是先皇太縱容他們了,招安了那麼多年,結果海盜越來越多、越來越猖狂,還以為朝廷怕他們似的,上一次連朝廷的貢品都敢搶,如此下去那還了得?決不能姑息!”
“皇上的意思,要派兵剿滅?”
“必須派兵!”
連晟領命,“臣這就去調派兵力。”
“你等等。”蕭玄鈺道,“這些你待會交給底下人去辦就好,你留下來,朕還有更重要的事和你商討。”
說著,又衝李平道,“讓軍機處大臣都到禦書房來。”
“是。”李平領命而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蕭玄鈺的心腹大臣都到了,他將自己整理出的資料讓李平分發給他們看,須臾,問,“你們對齊國如何看待?”
眾人先是一頓,麵麵相覷,才有人開始發言,“臣以為,齊國前身的西若國不足畏懼,但今非昔比,如今齊國發展迅速,早已超出了預料。”
立即就有人出現反駁,“再怎麼迅速也比不上梁國,何故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這等小國,根本就無足掛齒!”
“小國?嗬,你是養尊處優慣了吧,是有多久沒有出去走走呢?齊國現在已經不容小覷,更何況其野心勃勃,素來又與我國結仇,恐怕遲早有一日會揮軍梁國。”
“你這是杞人憂天,攻打了又如何,難道還怕它一個小小齊國?”
“齊國地處群山環繞,極具優勢……切不可掉以輕心……必要時候,我們還是早做防範的好。”
兩方爭論不休,蕭玄鈺和連晟聽著,都未發表意見。
眾臣的意見不外乎兩種,一種是不將齊國放在眼裡,它愛咋咋地。第二種,則是認為要先下手為強。為此,雙方爭論不休。
不過,或許唯一的相同點是,他們都不畏戰爭的爆發。
確實,在他們眼裡,梁國又豈會輸給區區齊國。隻是,不會輸未見會贏啊,現在的局麵,梁國雖然站著贏勢,可是,要想將齊國夷為平地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