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蕭君奕對梁國的了解確實如入無人之境,可是,已經三年了,梁國做了大的調整,而蕭君奕又遠在齊國,他怎麼還能一切了如指掌呢?
蕭君奕沿途都留有線索,終於在一個日落十分,無雙和林副將在一個京外偏僻的四合院裡見到了蕭君奕,以及他那重兵紮營的軍隊。
然而,看士兵在包紮的情況,無雙就已然知曉,戰鬥已經打響。
她慌忙的跑進房內,軍醫正在給蕭君奕包紮傷口,瞧見無雙來了,驚訝至於,慍色對林副將,“朕不是讓你送皇後去行宮的嗎,怎麼還帶這裡來的?當朕的話是耳旁風了嗎,這是皇後能待的地方,趕緊送走!”
“是。”林副將垂著頭,上前想讓無雙離開,她卻疾步到床邊,驚慌失措道,“你受傷呢?”
“沒事,皮外傷。”戰場條件有限,蕭君奕忍著痛,扭頭衝無雙道,“聽話,回去。”
“皇上能在這裡,為什麼皇後就不行。我說過,無論在哪裡,我都會在你身邊,你休想甩開我,我是不會和林副將走的,你不用白費力氣了。”無雙倔強,幫太醫將蕭君奕的手抓起,方便其包紮。
“無雙……”蕭君奕無奈。
無雙不理會,自顧的忙了起來。
很快,蕭君奕的傷口處理好了,軍醫和林副將退出門去,無雙守在床邊,用濕毛巾給蕭君奕擦了擦臉。許是剛剛從戰場回來,臉上還帶著血跡。
這些,都讓無雙覺得呼吸受製,聞著血腥味一陣不舒服,卻一直忍著。
“我沒事。”蕭君奕要坐起來,真的沒事,不過是皮外傷。
“你老老實實的躺著。”無雙守在床邊,“為什麼一定要如此?”
“事以至此,開弓就沒有回頭箭。”蕭君奕平靜的說著,又道,“你就在行宮等我凱旋而歸去接你,多好,為何一定要跑來。”
“與其提心吊膽的等,我倒寧願經曆這一切。我不能老是坐享其成,讓你一個人冒險,如果真如你所說,真正的和平是在戰爭之後,那麼,這亂世烽煙,有我陪你一起走過。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無論哪裡,你都不會是一個人。”無雙說著,看著他負傷的胳膊,緊張不已,“君奕,我好怕,你不要有事……我……”
“放心,這真的隻是小傷。”蕭君奕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在他眼裡,隻要沒喪命都是小傷,然而,無雙卻真的怕了,這戰場,從外麵進來,就彌漫著硝煙殘酷的味道。
“在這裡安全嗎?”無雙打量著這棟老房子,外麵有片樹林做掩護。
蕭君奕坐起來,幾分惆悵道,“我低估了蕭玄鈺,以為西北打得那樣厲害,他京都一定疏於防範,結果錯了,剛剛我們想搶占烽火台,卻還是無功而返。不過,對方被重傷,現在城內肯定也是一團亂,恐怕蕭玄鈺已經發瘋的在找尋我們的紮營地了。”
原來蕭君奕在聲東擊西,無雙環顧四周,“那……”
“沒事,他找不到這裡。”蕭君奕正說著,忽而耳旁傳來翅膀鎮東的聲音,無雙回眸,隻見一隻鴿子停在了窗台上。
無雙疑惑的看著那白色的鴿子,隻見蕭君奕立即從床上起來,將信鴿腿上綁著的紙條解了下來,又放飛了信鴿。
看完紙條,蕭君奕臉色微變,忙道,“林副將。”
“屬下在。”林副將立即進屋。
“集結所有人,立即扯離這裡。”
林副將不解,卻也沒細問,隻是說,“那往哪裡撤?”
“往南。”蕭君奕說著,便拿過桌上的佩劍,拉著無雙往外走。
無雙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能跟這蕭君奕上了馬車,旋即,隊伍集結完畢,按照蕭君奕的指示,分幾路趕往目的地。
在馬車裡,蕭君奕靠在車廂上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無雙剛來就要走,不安道,“是不是我來被他們發現呢?”
“已經是全城搜捕,遲早找到那兒,提前走也好。”
“剛才那紙條寫的什麼?”無雙好奇的問著,蕭君奕也不瞞她,將紙條遞了過來,內容很簡短,“追兵到,撤。”
“這是誰寫的?”無雙問。
蕭君奕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你就信。”
“撤總歸是對的。”蕭君奕說著,拉著無雙的手道,“跟著我,就要這樣東奔西走,身體還吃得消嗎?”
“我沒事。”無雙微笑道,這樣總比在宮裡安心,能看著蕭君奕,能知道他的一切情況,這比什麼都好。
隻是,在齊國宮殿時,蕭君奕難得鬆口,說哪怕進攻梁國,他為的也不是殺蕭玄鈺,隻是想求個明白。無雙一時不知道這個明白是什麼意思。
很快,他們就到了城南外三裡地的一處竹林,竹林後也是相同的四合院,雖然不大,卻也夠傷員們住了,其餘人就地露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