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蕭君奕那一瞬的疏忽,趙統領提劍刺了過來,無雙驚慌“小心”。蕭君奕飛快的抱過無雙,一個回身,卻還是晚了一步,被趙統領刺中腰部。
“蕭君奕!”無雙大驚,然而不容他們鬆懈,趙統領再次提劍刺來。
蕭君奕抱著無雙,顧不得傷勢,提劍抵擋著。林副將見狀,急忙來幫蕭君奕。而梁國禦林軍首領卻也加入進來,和趙統領一起,紛紛主攻蕭君奕。
即使,在這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蕭君奕始終都緊緊的摟抱著她,沒有讓那些冰冷的劍傷她分毫。
無雙抱著他的腰,腳步淩亂,跟著蕭君奕左右移動。那些傷心難過的心事,在這一瞬,都暫且被放下。
能和他在一起,能被這樣嗬護著,哪怕是刀光劍影,她都不怕。
觸目可及,都是黑壓壓是士兵。無雙眼睛都看暈了,然而,她已經不怕了,連晟不在了,他祈求的和平很快就要實現了。
她死了,就可以實現了是不是?
而如今,蕭君奕被重重圍住也是逃不掉的,無雙心底明白。她不怕,一點都不怕,蕭君奕死了,她也不會獨活。
這場持續多年的紛爭終於可以就此結束了。
“唰”,趙統領竟刺向無雙,蕭君奕徒手擋住,順勢將他踢開。然而,很快,他們又湧了上來,這一次,紛紛刺向無雙。
看著自家的皇上、皇後遇險,齊國士兵再也等不了了,紛紛不等蕭君奕下令就湧了上來,卻被梁軍的士兵擋住,兩方就這麼廝殺起來。
這場混戰,終於,還是爆發了。
耳旁很快充斥著刀劍聲、廝殺聲,還有瀕死的慘叫聲。
蕭玄鈺一直置身事外,現在,蕭君奕和林副將,與梁國的趙統領、禁衛軍首領打得正凶。
很明顯,帶著一個無雙,蕭君奕處於被動局勢,幾次都險些傷及無雙。
蕭玄鈺冷眼看著,蕭君奕傷痕累累,保護無雙多數都是血肉之軀。再這樣下去,不用自己動手,他就死了。
“去死吧!”
趙統領咬牙切齒的大吼一聲,一劍刺向背朝自己的蕭君奕。
“皇上!”林副將大驚,卻來不及去救。
千鈞一發之際,蕭玄鈺將手中的長劍扔了出去,堪堪斬斷趙統領的劍後,深深的插入不遠處的一顆樹上。
蕭君奕詫異的看著突然出手的蕭玄鈺,趙統領也很是不解,氣惱道,“皇上,你怎麼……”
“他的命是朕的,隻有朕可以殺他!”蕭玄鈺說著,飛身過去,趁蕭君奕失神之際,一掌打開他,將無雙扯了過來。
他拉著無雙,一路回旋來到樹邊,剛拔下劍,蕭君奕就禦劍而來。
“鐺”的一聲,兩劍硬碰硬,折射出強烈的火光。
他們認得彼此的劍,都是先皇禦賜之物。
這劍是番邦的貢品,第一把在蕭君奕當年打了勝仗被封鎮北將軍時,皇上賞賜的。那年,他和蕭玄鈺還是兄弟是朋友,他提著酒來蕭府替他慶祝。他們舉杯對飲到第二天天亮,從身邊的小事談論到國家大事,無所不談。
那時候的他們,以為會成為一輩子的好兄弟。
蕭君奕想為恒王保駕護航,讓他登上帝位。而自己,當大將軍,一輩子護他安好。
然而,這些當年的願望,終究在事實麵前變得不堪一擊。
至於蕭玄鈺手中的劍,也是貢品,和蕭君奕的那件是一起的。
當年,蕭玄鈺很羨慕蕭君奕有此寶劍。而自己的這一柄,是多年之後,他當了太子,父皇才贈與他的。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雙劍會有相互砍殺的一天。
蕭玄鈺將無雙留在樹下,和蕭君奕硬碰硬的打了起來。雙劍相砍,火花四濺。
倏地,蕭玄鈺一躍而起,持劍砍向蕭君奕。對方用劍去擋,許是用力太大,雙劍相碰冒出極強的火花,隨即,幾雙眼睛的注視下,蕭玄鈺手中的寶劍竟段成兩半。
“怎麼會?”蕭玄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蕭君奕的劍卻也一樣,毫無征兆的斷了。
有一個黃色的絲綢從蕭玄鈺的劍縫裡掉了出來,被他及時接住。
因為這不明物,他倆的打鬥倏地中止了,然而,士兵們還在繼續廝殺著。在那紛飛戰火中,蕭玄鈺打開那黃帛,驚訝道,“是父皇!”
一聽說關乎先皇,蕭君奕立即湊了上去,而此時的蕭玄鈺也沒工夫和他打,繼續盯著那莫名其妙藏在劍裡麵的黃帛。
無雙也好奇的上前,震驚的發覺那竟是先皇留下來的遺詔,又或者該說是封家書。
難怪太皇太後翻遍了皇宮都找不到,原來竟是藏在劍裡。
這封信為蕭玄鈺洗清了篡位的罪名,先皇親筆寫下,傳位於五皇子蕭玄鈺。
當蕭玄鈺一看見傳位於自己的時候,驚訝不已,忙看了下麵的時間落款,居然得知,竟在自己當太子之前,先皇就已經寫好遺詔,有意傳位於他了。
可是……
可是,他卻違背了孝義,為了皇位,任太皇太後“胡作非為”。難怪父皇臨死會那麼痛心,說他太心急……
每每想起先皇臨終的模樣,蕭玄鈺就懊悔不已。
現在看到這遺詔,原來在先皇心底,是有他的。他的皇位是要傳給自己的,可是,當時的自己被權利熏心,擔心大皇子奪位,擔心十皇子奪位,將他們一一除去,這些,或許也讓先皇大為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