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詩茹因為有宋雲山的保護,傷勢並不嚴重,出院後的拍攝也不需要太多的大動作,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何處無秋生》的拍攝居然在平和中接近了尾聲。
沈月溪因為有宋雲山的警告,也不敢再像以往那樣肆意妄為,也沒敢偷偷使絆子,蔡詩茹一度還感到驚奇,不過既然平穩結束了,那也就無所謂了。
這天劇組終於迎來了殺青,蔡詩茹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坐在休息室呆呆看著鏡子裡卸下妝的自己,思緒漸漸飄遠。
回國的第一步,她複仇的第一步,立業的第一步,這些都寄於《何處無秋生》。
蔡詩茹回想起來,她從小生於優渥的家庭,有疼愛她的爸爸媽媽,有一個親切的竹馬哥哥,有數不清的美好回憶,她一路順風順水地成長生活著,那些在朦朧裡都泛著蜜的回憶一直延續著,直到嫁給了傅金言。
那時候她果真像個不問世事的千金大小姐,不知人心可以壞到什麼程度,遇見愛情以為遇見了人生真諦,嫁給傅金言就是嫁給了愛情,卻不知世間萬事萬物都可以虛假,情意事假,愛情也是假,她傻乎乎信了他的甜言蜜語,結果家破人亡,被逼無奈去了國外。
她在國外學習新的語言,從零開始學習演戲,和那些戲劇學院出來的小姑娘一起在練習室練到站不起來,可她沒有基礎沒有背景,站不起來了也要咬咬牙,喝口水繼續練,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和其他人競爭,這樣才能站到更高的地方。
她的目標不止於出名,她的目標是更高更遠的複仇。
愛隻是讓人沉淪,而狠讓人刻骨,這些心靈雞湯在實在熬不下去的時候看一看,居然真的那麼有用。
從零到一,從一到十再到百,如今她靠著自己回來了中國,想想這其中辛苦,卻也不覺得苦了。
隻是國外的成就終究在國外,而她的根,始終是中國,能夠回到她的祖國,真是太好了。
蔡詩茹擦了擦眼角,覺得自己還是挺多愁善感的,這麼一會的,又變得有點想哭。
有人敲了敲休息室的門,蔡詩茹反應過來,趕緊檢查自己的臉色,看著沒什麼問題才打開門,門口赫然站著白長冬。
他還是穿著一貫的白襯衫,一塵不染的樣子,笑著問:“殺青宴,去嗎?”
蔡詩茹驚訝了一下:“現在嗎?”
“嗯,去的話等會就可以走,不著急。”白長冬大約看出了蔡詩茹剛才的情緒,這麼多年過去,他也越來越成熟了,和以前那個軟軟的小包子不一樣了。
蔡詩茹終於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好,我收拾一下。”
聚餐的都是劇組裡的熟人,一部劇拍下來什麼底都問清楚了,聊起來都沒什麼顧忌了,一時間熱熱鬨鬨的。
酒意微醺,蔡詩茹趴在桌上,眼前的東西都重了兩層影,她想起來前不久,有人也是帶著這樣的一身酒氣,在她的耳邊彌漫出霧氣。
是宋雲山。
蔡詩茹搖了搖頭,想起了這麼號人物,她拉住身邊的白長冬,直接問他:“你知道宋雲山在哪嗎?”
白長冬酒量怎麼樣不清楚,反正比蔡詩茹好,聽見這個問題,他也隻是愣了一下,才安撫似地說道:“他能有什麼事,我聽說他現在在美國談工作。”
說完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雖然他不想走,做好工作才能養家糊口,你彆擔心。”
蔡詩茹有些醉了,可這會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說不對勁,這不對勁。
她想過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可是工作睡覺都不能打消這個糟糕的念頭,她沒辦法不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