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她已經沒辦法對宋雲山的事情拒之千裡了,反而如鯁在喉,一定想弄清楚。
蔡詩茹安慰自己,這都是為了她的救命之恩,這太正常了。
她本以為白長冬可以相信,可聽了白長冬的回答以後,那個聲音依然告訴她,不對,這不對。
蔡詩茹被腦子裡的聲音鬨的有些煩,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八點多而已,於是她當著白長冬的麵撥了宋雲山的號碼。
提示音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似乎帶著某種決絕。
這是以前從沒發生過的事,宋雲山對人冷漠,可對她從來像是流氓上身,什麼莫名其妙的情話都往外蹦,接到電話高興的像來了升官聖旨。
蔡詩茹被掛斷電話的聲音驚得清醒了一些,她不可置信地拿起手機,不死心地又撥了一次。
白長冬好像想阻止她,不過沒來得及,重撥隻要摁一下就可以了,何況手機這回給的反饋再乾脆不過。
直接關機。
聽著冰冷的機械女聲,蔡詩茹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盯著手機不吭聲。
她轉頭又看著宋白長冬,問:“這什麼意思?”
白長冬想了想:“這個點在開會吧,有時差。你也不要太擔心,男人工作的時候都這樣。”
蔡詩茹聽著,點了點頭,低垂的眉眼看不清情緒,隻是慢慢收起了手機。
白長冬看著她這樣,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這回倒是撒了謊。
宋雲山前晚給了他電話,他不在美國,也不在工作,躲著不見人是為了治病。
山崩的那次,他的傷太過嚴重,那天昏倒在蔡詩茹門口之後,他就再也沒能站起來,如果說是在國內,蔡詩茹抽個下午就能跑去找到他,總會露餡的。
小打小鬨是生活的調劑品,可是生離死彆太危險了,危險到這個殺伐果斷的男人都不敢將實情告訴蔡詩茹。
人生有那麼多的可能性,宋雲山可能會得救,也可能會死,誰也不敢保證最後的結果,所以到頭來,隻能人人瞞著那個最可能會被最差的結果傷得鮮血淋漓的人。
宋雲山也隻是想保護著蔡詩茹。
無論是那個山石滾動的雨夜,還是性命垂危的現在。
從始至終,他都隻是想保護著他。
白長冬又看了蔡詩茹一眼,沒再說什麼話。
他們那麼像,有福一起享,有難卻一人扛,愛情在他們之間總是顯得那麼脆弱,卻異常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