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王娉也察覺到了貝思恬的異樣，兩人緊貼的臂膀，都僵直好像一塊木頭。
順著貝思恬的視線看了過去，是另一位送過來急救的人，擔架上的白單都染成了血紅的一片。
跨坐在病人身邊上麵的小護士，雙手交叉緊緊地壓在那人的胸膛之上，手臂繃緊的肌肉還能看出緊實的線條，滿臉焦灼，扭頭對著身後狂奔的人大喊，“準備輸血袋，要快！”
“嘖，鋼筋穿了動脈吧！胸膛上，這地方可不好擺弄。”王娉踮著腳看了一眼，漠不關心的開口。
伸手碰了碰貝思恬，可是手心剛一接觸上，就被貝思恬飛速地打開。
啪——
聲音清脆，甚至感覺到手背上，隱隱的發麻，眼神錯愕，不可置信地看著貝思恬。
細細打量了看去，才發現那人的臉色慘白，甚至呼吸都亂了節奏，身體僵直，可是指尖缺不受控製的抽搐。
眼眸紅了一片，裡麵的茫然無措害怕，種種都寫滿了生人勿進。
“貝貝，怎麼了？我是王娉啊！”王娉也察覺到了她的異常，輕了聲音，像是怕嚇到眼前人的一樣。
還沒伸手靠近，貝思恬猛然被人圈在了懷裡，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就環繞在她的周圍，讓人覺得分外安心。
“乖，不怕了，我在這。”
“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還伴隨著貝思恬強烈的掙紮和失聲尖叫，這聲音與那邊亂糟糟的救人聲混合在一塊。
王娉有些錯愕，為什麼她的反應會這麼大……
“貝貝，我在這，你看著我，貝貝，是我。”掰開貝思恬想要蜷著的捂住自己的手，一雙鷹眸視線定住在她的身上。
一遍又一遍的不厭其煩的提高了生意，終於穩住了這個失聲不斷尖叫的人。
貝思恬喘著粗氣，終於穩定了下來，目光終於有了焦距，嘴唇翕動發，明明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們去好像隔了那麼長的一段距離。
“費揚？費揚？”聲音顫抖，甚至還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雙手被他桎梏其中，可是貝思恬卻好像比之前更加安定了些。
“嗯，是我。”沉聲應著，費揚把她圈在了自己懷裡，在她的耳邊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
可是貝思恬卻像是一下子被卸掉了所有偽裝一樣，從一開始，不時地小聲啜泣，到後來聞者心軟的哭聲。
“不是我，費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像你死的，你也流了好多血，我想救你，可是我動不了，費揚，費揚，我要怎麼辦？”
語無倫次，混雜著哭聲，心裡軟綿綿的像是被人塞了一跟針，不是撕心裂肺，卻好像沒有儘頭似的。
“我知道了，我都——貝貝，貝貝，尚歌！！！”
費揚眼色濃鬱，那是王娉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陰暗，接著，她也跟著瞪大了眼睛。
原本窩在他懷裡的人兒，就那麼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費揚小心翼翼地護著，不敢用力，怕一小心將人碰碎了一樣。
攬著她的腰，就那麼跟著昏了過去的貝思恬一起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