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晴眼裡升起的光突然間就那麼黯淡了下去，是啊，憑什麼不怨呢？
隻是……
良久，歎了一口氣，報了一個地址，宋汐雲得到了答案，也無所謂的在這裡繼續待下去，站起身。
走到門口，還沒出門，就聽見了韓雪晴有些焦急的聲音，“等等。”
她有些不解，回眸，眼神裡閃著急切的光，她背對著陽光，那光線斜斜地照在了她的臉上，將她的那焦躁不安的神色勾勒的一清二楚。
“她或許也不是故意的呢！她沒想過，隻是兩人都喝醉了酒，我知道酒後亂性這件事很俗套，可是它就是存在了，你能不能原諒她？嗯？”顛三倒四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宋汐雲微微簇起眉心，酒？當晚費鳴和陳小春兩人彆說酒了，連跟酒精有關的東西都分毫未沾。
她在說什麼？
正思索間，就見韓雪晴像是猛然間回神一樣，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沒能說出口。
她點了點頭，疏離地道了一句，“既然沒有其他事了，那媽，我先走了。”
韓雪晴看著那道迎光而去的身影，喃喃地開口，“晴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話到後來，滿室靜謐的偌大客廳裡，隻剩下一個人壓在喉嚨裡的嗚咽聲。
那裡麵，是愧疚，是悔恨，更是藏了整整二十年的深愛……
再說警局那邊，常正義兩腿交疊懶散地搭在椅子上，小腿處的肌肉，無需用力，就迸發處完好的形狀。
百無聊賴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電話，似笑非笑，講這份通話錄音發給了顧銳。
幾乎是秒回的速度，那邊就回了一條消息，上麵隻有簡簡單單地兩個字。
“謝了。”
常正義心情大好的吹了吹口哨，舌尖掃過了牙膛，就差把這金貴的兩個字截屏放到了他們的群裡，讓當初自己的同學看一看，這男人居然也會有求人的那一天。
沒錯，兩人是正兒八經的同學，還是關係不好，偏偏睡一個上下鋪的那種扛上了的關係。
要說顧銳這小子，當年警察學校回回考核第一的優等生，輕輕鬆鬆地拿下的那種，他是當年的萬年老二，唯一一次的第一，還是因為這小子不服從紀律，被取消了考試資格。
包括他在內的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這一生會平步青雲扶搖直上的時候，結果這小子卻又好端端地跑去考了政法大學，出來之後，第二年，就考了律師資格證。
從此文質彬彬的帶起了眼鏡，裝的倒是純良無害。
呸，隻有他知道，當年射擊考核，就隻有他小子一個人全部命中靶心。
要說這在王家甘願地做了這麼久的顧問，也真是不知道他圖了些什麼。
手賤地回了一條消息，“我說，你怎麼對這些事這麼上心啊？該不是……【偷笑】【偷笑】”
看著後麵配好的那兩個表情，就連常正義都覺得自己猥瑣至極，可是該說不說，越看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