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著手,伸手在乾淨的地方用力地蹭了兩下,衣服和手上的學習很快氤氳成了一片分不清哪裡是哪裡。
雙目裡流轉的痛苦,促使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醫院的走廊裡,行人神色匆匆,驚慌不定。
誰都不曾注意到,在這條有些慌亂的急救室的路上,有一個遏製不住的聲音,嚎啕大哭。
第二天,王娉早早地拿著準備好的東西敲了敲貝思恬家的門。
貝思恬開門,一臉驚喜,“王爺爺,你也跟著來了?”
王樹朝拄著拐杖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門口,“上次上邊有事,我臨時回去了一趟。”
“快進來坐。”貝思恬渾不在意,挽著他的手就要將人請進來。
“肚子都這麼大了?幾個月了?”王老爺子看著那碩大的肚子,一臉豔羨。
“五個月半月了。”笑著眯了眯眼睛,回答道。
“嘖,真好,這孩子都有了。”王樹朝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王娉。
後者無欲望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她也想啊。
費揚從廚房走出來,端著上好的清茶,一室香氣,而端端在貝思恬麵前放了一杯熱牛奶。
“喝完你們先去嶽母大人那,我一會兒有事去趟公司。”
貝思恬乖巧的點了點頭,全然沒有注意到費揚眼神裡的一閃而過的黯然。
醫院內,裝修精好的病房內,一地狼籍,上好的保溫飯盒,倒了一地的桌子椅子,還有枕頭被子。
費鳴雙眼上纏著厚重的紗布,那紗布的邊角又被人拽動的痕跡,雙眼處還印出了絲絲血跡。
整個人蜷縮在床頭,雙手環抱著膝蓋。
窗簾將陽光擋的嚴嚴實實。
費揚進來時,看到就是這樣的場景。
繞過那滿地的狼藉,站在床邊站定,一言不發。
漸漸地,環抱著膝蓋,頭上纏著厚重的紗布的人,緩緩的抬起了頭,將臉轉向聲音的方向。
嘴角輕扯,“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他猜到了來人是誰。
從昨晚他在黑暗中醒來,依舊是那漫無邊際的黑暗時,他的身邊就是彆人不停地說話聲。
告訴他,他還有希望,讓他鎮定下來,會有恢複光明的那一天。
可是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那好像摸不到眼球的觸感,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沒有。”清冷的兩個字,費揚神色未變,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波瀾,可是後者卻不依不饒,“沒有?你巴不得我這樣吧!巴不得我死了對吧?從小到大,爸他隻看得見你一個人,我呢?我呢???”
嘶吼的聲音,似乎成為了他最後的保護色,那個倨傲的人的神色,他看不到,似乎不說些什麼,反而更讓他在這無聲的環境中而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