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丹尼爾有如人間蒸發,一切的線索在他的店裡就全部都斷了,苦苦搜尋無果,又因為他和丹尼爾關係匪淺,這趟渾水,他被拉了下去。
意外,誰都在背後議論紛紛,說他恨不得讓費揚立馬去死。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沒有,從來都沒有。
“當年的事,真的不是你做的?”韓雪晴問話時還帶著一些猶疑,這孩子從小不長在自己身邊,唯一的了解,無外乎是從那些人口中傳來的話。
隻是,自己好像真的幫了倒忙。
費揚出事之時,她甚至比費鳴先一步消息,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親自找到了丹尼爾。
這人對自己自己開出的價錢還十分滿意,從那之後,她就在沒見過丹尼爾。
隻是韓雪晴的這話並沒有在他這掀起什麼波瀾,原本還有些弧度的唇線漸漸放平,發出了一個奇怪的音節,“嘁,看吧。”
隨後,也不管駐足在自己房門前的人是什麼表情,自顧自的回了房間。
不分晝夜,摸索著上了床,側躺在床上,右手墊在腦下,左手將纏著的紗布一股腦兒的拽了下去。
心煩意亂,是這涼夜無論如何都撫不平的。
緩緩闔上雙眼,漸漸進入了夢鄉,不知怎地,恍惚間夢到了十六歲的少年模樣。
賴在哥哥的屋子裡,專門找一些難題苦著臉說不會,稍稍年長一些的少年也不惱,淡定的抽過了一張演算紙,五分鐘都不到的時間,步驟寫得清清楚楚。
那時,陽光還撒在了男生的房間內,他說:“哥,今天老周家的那幫老樹妖又給爸找茬了,以後等你當了總經理,我就給你當打手,專打那幫吸血寄生蟲。”
接著頭上就被賞了一個爆栗。
齜牙咧嘴,那時疼是真的,眼神裡所有的傾慕和向往,也都是真的。
寂靜的費家主宅,大概是有這一間臥室,在夢中囈語,“哥,不是我……”
說來,他們誰都不曾真正的對不起對方。
翌日,天光大亮。
他剛一翻身,耳畔立馬傳來了一聲壓的不能再低的詢問聲,“你醒了嗎?”
往日裡,他大多不會做什麼理會,瞎是瞎了,彆人也分不出自己究竟是睡著還是醒著。
這陳小春主動請纓,從出院之後,巴巴地照顧起了他的起居,反倒是那個名義上的妻子,說是臨產在即,回到天景禦苑那邊了。
韓雪晴找了個月嫂派了過去,對於這個堅決害了自己兒子的兒媳,眼不見心不煩。
一時晃神,費鳴沒來得及回答她的話,就聽見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行走間衣服抖動,沒辦法控製的摩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