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十幾年的打磨,也沒將淑卿的容貌消磨半分,反而在眉眼中更添了些慈憫。
“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回吧。”淑卿眸子一直看放在桌上的手串,連語氣都帶著哽咽的味道。
“那這手串是吟歌待嫻妃娘娘還於您的,便放在這裡。”沐吟歌起身,衝淑妃做了個禮,“吟歌會不時過來,知道娘娘記掛這平南王,吟歌會來告訴娘娘平南王的近況。”
淑卿不語,可眸子裡流露的卻是憂愁之色。
沐吟歌回到寺廟中,心情有些懨懨,阿諾見狀也不言語,隻是乖巧的跟在沐吟歌身後,上了馬車回府。
她自感覺出身後一直有一個人跟著自己,沐吟歌故意要馬車停下,阿諾見狀有些不明,“王妃怎麼了?”
下了馬車,沐吟歌站在原地閉目,聽著周遭的動靜,殊而袖中迸出些許銀針,射入不遠處的樹椏中。
“啊。”白芷從樹上跌落,不明為何沐吟歌察覺到自己的潛伏,更從心裡佩服沐吟歌這強勁的內力。
沐吟歌嘴角一抿,看清是何人後,眸子漸冷,“小七?怎麼是你?”
銀針刺入了白芷的後頸中,才使白芷不敢動彈,畢竟後頸處神經最密,一不留神後果將不可想象。
沐吟歌將銀針取出收回,又用內力幫白芷順氣。
阿諾小跑過來,“王妃怎麼了?啊,白芷……”
白芷?沐吟歌眸子一深,看來這個暗衛瞞著自己的事情不少。
“謝主子。”白芷感覺沐吟歌收了氣,便跪下叩謝。
沐吟歌站著俯視她,不怒自威:“為何如此跟著我?”
其實早就感覺到有人一直在偷偷摸摸跟著自己,不過這次她是去見淑妃,容不得半點馬虎,故她不能冒這個險。
幸好這個白芷如果和她不一心,怎麼也是戰凝淵的人,不會做出傷害淑妃的事。
白芷跪拜緊閉嘴唇不語,若不是這兩日來回奔波她也會太過勞累才被沐吟歌發現,身為暗衛衷心與主子,她行跡敗露,沒話可說。
“不說是吧,我早就覺得你根本沒有真心跟我!說是不是戰凝淵讓你時刻監視著我!”沐吟歌佯裝發怒嗬斥,不過這個原因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戰凝淵若真這樣做,便真太過分!
“王爺擔心您的安危,才派白芷隨時跟隨著您,保護您的安全,您可不能誤會王爺。”白芷忍不住解釋。
“你且與我回府。”沐吟歌轉身示意阿諾扶白芷上馬車,一下用了內力,竟會覺得身體有些無力,有些暈。
回到王府,沐吟歌直接回了房,讓白芷跟她進來,“你且來我床上。”
白芷一怔,這東暖閣中的床乃千麵暖玉,王爺讓她住此,已經是無比的寵溺,如今沐吟歌不急著問罪與她,反而是讓她上床,這是為何?
“愣著乾什麼,快上來。”沐吟歌催促道。
白芷上去躺著,隻覺得暖意通灌全身,原本受傷不適的地方也覺得舒適了許多。
“能察覺出這幾日你傷著不少,我不知道為何一名暗衛為何不忠心於自己主子,我也不喜歡強迫彆人回答什麼,你先好好休息,我會於王爺問明,再把你還回去。”
寧缺毋濫,沐吟歌從小到大的心境便是如此,若不能全歸心於她,她寧願無此人。
自打上次她第一次用小七讓她調查一些人的底細,拿到的證據便覺得有些怪異,這下便什麼都可以解釋說明了。
暗衛應沒有情緒,可她這次卻在心裡有些隱約對不住沐吟歌,她是如此相信她,想必發現偷偷跟蹤的人是自己後,心裡的失望大於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