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皇沒有說話,隻用一雙晦暗如深的眼眸看著她。

晏姝神色淡然與他對視。

片刻後,景皇突然大笑起來,語氣裡含著幾分無奈,“你啊,有時候跟你娘的脾性簡直一模一樣。”

晏姝微微一愣,很快恢複如常。

沈皇後去的太早,她對她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一旁的周徳全默默擦著額頭上細密的冷汗,這會兒心裡還直打突突。

我嘞個天,長公主殿下這膽子當真不是旁人能有的!

算是有驚無險!

雖說皇上偏寵長公主,但君王的威嚴不容任何人忤逆挑釁,這一個把握不好分寸,這潑天的偏愛也會變成一把利刃啊。

“鬱家這些年花去一筆巨款。”晏姝淡淡開口,“鬱家為了全清廉的名聲,這些年家裡用的、吃的皆算不上上乘,兒臣昨夜從鬱家抄出來的古玩珍奇、首飾珠寶等物雖多,但絕對算不上極昂貴的東西,是決計用不了這麼多銀子的。”

“父皇覺得鬱家最有可能拿這筆銀子去做了什麼?”

為帝者自是神思敏銳,景皇先前從未往鬱府膽敢養私兵這一方麵想過,如今晏姝這一說,他最先想到的便是豢養私兵。

臉色頓時極為難看,“鬱信然那個老匹夫好大的膽子!”

此話落下,禦書房的氣氛霎那間變得凝重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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