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
一個皮膚黝黑,滿臉精乾的男子,站一片玫瑰花海旁看著在玫瑰花海中修剪花枝的即墨。真的不明白為何,這種事情竟然讓神君親力親為。
“神君,小公主已經是天後了。?” “嗯。”修剪花枝的即墨隻是回了個嗯字。這個結果他並不意外。
“仙魔兩界的事情,神君真的可以不管麼?”
“為何不能?” “雪薇上神已經恢複了功力,玄冥卻並沒有,一旦交手……”雪薇上神的職責又是守護六界,若是玄冥真的要對仙界動手,那麼勢必會危及其他幾界。雪薇上神一定會出手阻止,而玄冥根本就沒有恢複他作為魔神的記憶與修為,這個時候怎麼會雪薇上神的對手?他笨來一位神君會出手的,現在看來,神君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打算。 花海中的即墨,依舊是彎著腰。
“該做的事情,雪薇會做的。”
那花海旁站著的男子沒了聲音。
“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來這裡。”聲音冷的不帶一絲情感,讓人心裡打顫。
站在花海旁的男子抖了抖,忙道:“是。”便誠惶誠恐的退下去了。
花海中的即墨站起身來,目光看及遠處。
千年萬年的,雪薇你的打算,你想如願,我也依舊想如願,這洪荒,這裡的女主人隻能是你。
仙池山。
虛懷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一身素白衣裙,神情漠然的女子,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還是不怎麼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小逸子,掐掐我!”虛懷看著雪薇這麼對身邊的辰逸這麼說道。
辰逸汗了下,聲明道:“師祖,我叫辰逸!”
虛懷看著雪薇道:“嗯,小逸子!”
辰逸腦門黑線,伸手朝著虛懷使勁掐了一把,這絕對是含有報複意味的一掐。
虛懷登時疼的呲牙咧嘴。
“小逸子,你至於這麼用力麼?”虛懷跳起來。
辰逸很淡定的說了句:“不是師祖您讓我這麼掐的麼?”再說了不這麼使勁您怎麼能夠清醒。就算再怎麼仰慕雪薇仙子,也不至於這樣丟臉吧?怎麼說您也是蜀山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修仙天才啊,天才!
辰逸這孩子,在看了仙界這麼多仙家,曾經對仙人的幻想幻滅之後。怨念了。
“雪薇仙子。”辰逸對看著雪薇打了聲招呼,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完全是出於禮貌。
雪薇朝著辰逸點了下頭。
這邊的虛懷已經回過神來,看著雪薇有臉興奮的道:“薇薇,你怎麼想起來我這仙池山了?”
雪薇看著虛懷道:“有事。”
虛懷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道:“咱們進去說。”說著還踹了一邊麵無表情的辰逸一眼,口氣不怎麼好的說道:“還不趕緊去沏茶。”
辰逸皺了下眉,繼續麵無表情,道了聲:“是。”
雪薇一進去,就看見虛懷曾經那慘不忍睹的房間,現在竟然被收拾的井井有條,雪薇小小的驚異了下。
之前雪薇是來過仙池山的,虛懷那房間是什麼德行,雪薇也知道的。
大概這仙界沒有誰比虛懷這個上仙更悲催的了。
堂堂一個上仙居住於仙池山,身邊僅有一個小道童,不過以雪薇對虛懷這個小道童的了解,那道童絕對是需要虛懷去照顧他的,而不是他照顧虛懷,你若是看到仙池山上那幾座因為小道童燒個水就被燒毀整座的屋子的屋子,絕對會同情虛懷現在的處境了。
不過現在備受同情的人應該是咱們的辰逸世子。
辰逸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拜入蜀山掌門人的門下,被蜀山掌門人清寂收為入室弟子,作為大弟子的辰逸,最看重禮儀什麼的。
被無憂島上的四大長老之一的秋璿帶來先吃山之後,看見虛懷這居住的環境。整個人震驚了很久,回過神來之後,便立即動手收拾虛懷居住的地方。可憐咱們的辰逸世子……
“薇薇,說吧,什麼事讓你親自來一趟。”
“我來請你替我去一趟魔界。” “去魔界?做什麼?”
“替我向玄冥下戰書。”雪薇口氣淡淡。
虛懷正要開口,聽見外麵的動靜,便不再言語。
辰逸端著茶走進來,走到雪薇麵前放下茶,道:“仙子請用茶。” 雪薇點頭。
辰逸放下茶離開。
雪薇一直不動聲色的看著麵無表情的辰逸。
想不到,這些日子沒有見,辰逸這孩子執念竟然又是深了,現在看來當時在落雪峰上的那些功夫,全然白費了。
雪薇心底歎息了一聲。
虛懷感覺辰逸走遠,聽不到他們的對話,這才重新開始剛剛的話題,虛懷道:“薇薇,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雪薇笑了道:“你說,我特意從仙界落雪峰來你這裡,就是為了與你開玩笑?”
虛懷看著雪薇道:“自然應該不是。”
“可是薇薇,這六界要發生的大事,與你一個女子有什麼關係,”真的發生什麼,自然有仙界上的眾位仙家。
雪薇端起茶來,放到唇邊,又放下,抬頭不知道看向哪裡,開口道:“其實,這是我的責任。” 虛懷不解的看著雪薇。
“虛懷你去不去?”
虛懷看著雪薇明亮的眸子,歎息道:“好,不過你怎麼確定玄冥會接受?” 雪薇抬頭緩緩開口道:“因為他沒的選。”如她一樣,也沒的選。
雪薇走到虛懷的書桌前,提筆刷刷寫下幾行字。交給虛懷。
“現在就去?”虛懷問雪薇。
雪薇再次端起茶盞來。嗯了一聲,接著說道:“我就在這等你的消息。”
虛懷默,他問的是問句啊好不好,竟然要麼快!
苦逼的虛懷上仙既然答應了,斷斷沒有說話不算話的道理。於是便起身去了魔界。
魔界。
虛懷踩著禦劍來到魔界。
不說彆的,就是身上那繚繞周身的仙氣,就讓魔界周圍的魔兵不敢靠近,早早的就報了上去。
一層一層的,常樂知曉後報告給了淩澈與玄冥。
玄冥一身玄色衣袍坐在寬大的位子上。
身體倚靠在椅背上,右腳踩在椅子上,右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狂放不羈的模樣。
聽了常樂的話。
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淩澈,淩澈微笑看向站在一邊的白子慎。
淩澈笑道:“子慎走一趟如何?” 白子慎看著淩澈微笑道:“子慎之前不過是代軍師的職位,如今軍師已經醒來,子慎自當讓賢。”
淩澈聽後,臉上的笑意不減,走到白子慎麵前,開口道:“與我去看看,無妨。” 白子慎抬頭看了淩澈一眼,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白子慎笑了笑,便邁開步子跟了上去,與此同時,聖女玲瓏也跟著上去了。
魔界邊界。
淩澈遠遠的就看見魔界邊界上的空地上站在一個身著怪異道袍的年輕男子。
“虛懷上仙來魔界是有何事?”淩澈搖著手中的扇子遠遠的看著虛懷問道。
白子慎看著站在自己對麵不遠處的仙人並不開口,溫和淡漠的樣子,好一派的清風雲淡。
倒是跟在白子慎身邊的玲瓏瞅著淩澈,一臉惡寒的吐糟:“這麼冷的天氣,扇什麼扇子!臭美!”
淩澈嘴角不自覺的抽了下。
虛懷,突然出手,一個白色帖子便朝著淩澈飛過去。
淩澈收了扇子,伸手接過那帖子。
白色的帖子上麵飾有青色的蓮花,“這是?”
“戰書。” 淩澈打開戰書看了一眼,眉頭不覺的蹙起。合上,再次微笑看向虛懷道:“有勞上仙了。”
“雪薇說過,魔尊若是不接這個戰書,就莫要妄想仙界了。”虛懷說完這話,看了一邊白子慎一眼,駕著自己的禦劍離開了。
倒是一邊的玲瓏看著遠去的虛懷:“就這麼讓那臭道士走了?” 可惜沒有人回答玲瓏姑娘的話。
淩澈轉身朝著魔宮走去。
大殿上,把手中的戰書遞給玄冥。
早在淩澈進來的時候,玄冥就已經嗅出她的味道,那是她身上獨有的香氣。目光觸及那戰書上青色的蓮花花紋。
打開,是撲鼻的蓮花清香。
隻見上麵是女子秀麗的字體:雪薇與魔尊恩怨糾纏已久,今日,特奉上雪蓮一朵,與魔尊相約西海平地一戰。望魔尊明日速來。
玄冥合上那封請戰書。看向一邊的淩澈。
“你怎麼看?” “尊上隻能去了。”淩澈這麼說道。
“是啊。”一個仙子請戰書都下了,還是讓仙界的虛懷上仙來傳達,他堂堂一個魔尊怎麼能不去? 等到大殿上的人都退下去,隻留下玄冥與淩澈一個。
淩澈從剛剛回來,就一直沉默不語。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