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屠儘六界,我也不會傷她分毫。
數萬年前,自幽冥血海中幻化出一人,被諸神稱為神魔,名為幽冥。智謀,實力六界之中均是無誰能與之並肩,自身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最後卻被一身素白衣裙的女神封印送入輪回。
人間的夜色與仙界不同,站在高處,看著下麵那萬家燈火倒也是一番景象。
沒有人看到花都山巔上,站著一個一身素白衣裙,容顏絕世,漠然無塵的仙子,望著下麵人間的這一派繁華,眸中含笑。
玄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你毀了這份人間的安寧。
是夜,雪薇潛入皇宮中,一個神要在人間去任何地方,都相當容易,皇宮果然是守衛森嚴,層層疊疊都守衛,不時的還有士兵巡邏。
雪薇輕輕鬆鬆的潛入進去,找到軒轅劍,留下張字條,便又輕鬆的離開。
紙條上是女子秀麗的字體:無憂島弟子雪薇借軒轅劍一用,明日午時必定奉還。
靖瑤怒:丫的,你怎麼不用仙界雪薇仙子的名聲。
雪薇淡然:竊怎麼說也不算好聽,怎麼能用仙界的名字。
靖瑤咬牙:丫的,你這是故意抹黑我們無憂島!
雪薇淡然:哪有,我現在還依舊是無憂島上的聖女兼島主!
靖瑤切齒:老娘要廢了你這個聖女兼島主。
雪薇淡淡:貌似如今你沒有這個權利了。
偌大的宮殿中,雪薇離去悄無聲息,隻有燭火輕輕搖曳。
夜過去的很快。
破曉時分,雪薇已經動身往西海那邊去了。
玄冥來到西海海岸的時候就已經看見那一身白衣的仙子站在巨石上,看著遠處的海麵。
玄冥朝著雪薇走過去。寬大的玄色衣袍被迎麵吹來的海風吹的獵獵飛揚,還有那墨色的發。自陽光下走來,像是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色,周身閃著耀眼的光。
“你來了。”雪薇並沒有看向玄冥,聲音也是無喜無悲。
玄冥站在旁邊的巨石上,看著眼前的女子:“自然。”
雪薇聽著玄冥沒有再說話,便轉身看他,還是那樣子的容貌,另女子一見便傾心,可是無論容顏怎麼變,眸還是那樣子的,一眼便能夠認出。
總是看著這個男子陷入恍惚,雪薇開口問道:“你沒話要問我麼?”
“你呢?” 雪薇收回目光,淡淡的開口道:“沒有。我想知道的都已知道。”所以今日才會站在這裡。
怎麼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周身籠罩著悲傷。
玄冥看著雪薇道:“我倒是有幾句話想問你。” 雪薇臉上帶著淺淡笑意,看著玄冥道:“你問。”這次我必定知無不言。
真的要開口問了,玄冥還是有一些躊躇。
雪薇看著玄冥,等著他開口。
“你說,你心裡的那個人是我?”
“是。”雪薇看著玄冥漆黑明亮的眸子,眼睛一眨不眨。
“現在,你要為仙界與我決戰?”
“是也不是。” 玄冥不解的看著雪薇。
“打完了,你自然會知道。”雪薇說著,軒轅劍已經拿在手裡。
“軒轅劍?”玄冥皺眉,看著雪薇手中的兵器:抬眸看向雪薇:“軒轅劍怎麼會在你手裡?”
“自然是向人間的皇帝借的。”
玄冥默,心中很是懷疑,這個借到底是怎麼借的?玄冥心中已經有數,並不點破她。
“軒轅劍都拿出來了,你這是要跟我來一場生死決戰?”玄冥淡淡挑眉。
她說心裡的那個人是他,卻要為了仙界那群無情無義的卑鄙小人,來與自己打這一場,玄冥覺得這著實可笑。
“我們的生命如此漫長,幾乎到了永恒的地步,我在想,憑什麼隻有我自己一人記得。”
“什麼?”玄冥看向她,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雪薇卻笑了。
“如此磨嘰,可真的不像是魔尊。”雪薇說著一劍朝著玄冥揮了過去,金色的光芒照亮整個西海海麵,雪薇的動作不花俏,這軒轅劍在她手中竟被使的行雲流水。
玄冥手中的鳴鴻刀下意識的一擋,紅色光芒驟起,便擋住了雪薇的軒轅劍的攻擊。
西海附近以及海麵,被漫天的紅色光芒與金色光芒籠罩。
這已經不是仙魔能有的力量。
玄冥看著雪薇勾唇一笑道:“就這樣還差點。”
雪薇目光冷冷,聲音也帶著幾分冷意:“當然還不止這樣。”一個側身閃開直取玄冥的心臟位置。
雪薇活了這麼多年,從來不曾用過什麼兵器,就是上古神器伏羲琴也算不得是兵器,師傅在世的時候,雖知曉一些劍術,雪薇卻並未習得,如今使出來的,還是當年和昆侖步卿塵學來的。
玄冥卻沒有給雪薇這個機會,在雪薇手中的軒轅劍再次指向自己的時候,玄冥手中的鳴鴻刀便在已經朝著雪薇的咽喉揮去。
可惜的是這兩個到底是對彼此都下不了殺手,鳴鴻刀偏離了原來的方向,隻割斷了雪薇的幾縷發絲。
他不忍心,不忍心,可是若都記起來,一定會狠的下心。
有那麼一刹那,雪薇頓了頓,軒轅劍還是沒有半分猶疑的插進了玄冥的心臟。
玄冥驚訝的瞪大眼睛。
雪薇狠狠心,拔出劍來。
一時間,鮮紅的血在軒轅劍劍身上盛開,美麗的悲傷。
玄冥的胸口霎那間被鮮血染紅一片。
玄冥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雪薇。踉蹌後退三步,寬大的玄色衣袍被從西海海麵上吹來的海風吹得獵獵飛揚。
玄冥臉上有強烈的質問。
“你若不忍心隻能死在我手裡。”
若是尋常的兵器必定無法傷害玄冥分毫,隻是心臟被這軒轅劍傷到,就如一個凡人被刀劍直接刺入心臟一般。
玄冥捂著自己的胸口,似有什麼東西碎裂一般,說不上是怎麼樣的一種痛。
身體搖搖的,卻強撐著自己不在她麵前倒下去,誰料到,雪薇竟然一道白色的光芒直朝著玄冥打了了過來。
玄冥隻覺得那道白色光芒的重量自己無法承受,終於倒在地上。
雪薇走到玄冥身邊,看了倒在地上的人一眼,不遠處,淩澈已經趕了過來。
淩澈隻見西海海麵上掀起驚天巨浪,有細小雪花緩緩落下,人間這季節,竟然再次飄起了雪。
雪薇收了軒轅劍,離去,沒有人看見,這向來清冷的仙子,眸中落下的淚。
雪薇來到人間與冥界的交界處。
昏暗的天,路兩旁全是老舊的木屋。有白色的燈籠高高懸掛著,陰冷的風一陣又一陣的吹來,白色的燈籠搖搖晃晃的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街道上很清冷,隻有一個身穿黑色衣衫,身材消瘦,臉色蒼白如紙的男子,手中提著一盞白色的燈籠在街道上走著。
那男子走到雪薇麵前,提高手中的燈籠,看清麵前女子的容顏,麵上帶笑,眸中卻冷。看著麵前的女子,這女子一路走來,一路走,一路的雪花伴隨她而至。
“姑娘是從何處來,要去何處?”聲音是陰柔的,陰柔的聽起來似笑非笑,讓人心裡寒意重重。
雪薇一臉的漠然:“來處來,去處去。”
那手提白燈籠的男子聽了,臉上閃過一絲訝然,看著雪薇似是思忖著什麼。
雪薇卻沒有停止腳步,朝著前麵走去。
有一句話飄入手提白燈籠的男子手中。
“你不是我對手。”
男子臉上笑意不改,提著手中的燈籠繼續向遠處走去。
酒樓,還是曾經她來時的模樣。
老板娘還是當時的那位老板娘。隻是多了一位老板。
老板是為中等身材,麵容憨厚的男子。正在台前看賬本。賬本當然不是普通的賬本。正看著,就感覺到一股仙氣撲麵而來。
老板從賬本中抬起右來,看見雪薇推門進來,便立即上前道:“姑娘來此是?”
雪薇看了一眼麵前的男子,說了句:“怎麼,老板娘不在?”
整這麼說著,就聽見有個女子爽朗的聲音傳來。
“當然在!”
抬頭看見一個二十七八的女子站在樓梯上,願意練端莊,隻是身著灰紫色衣裙,發上插著銀飾。像以為落魄的大家閨秀。
雪薇看著樓梯上站著的那個女子,努力扯出個笑意。
樓梯上的女子見了這白衣女子這般的模樣,撇撇嘴,沒說什麼,從樓上走了下來。
對男子說道:“你去休息,我來招呼她。” 男子看了雪薇幾眼有些不怎麼放心。
“沒事,老相識了。” 聽到媳婦這麼說,老板才向樓上走去。
“要什麼?”老板娘的聲音冷冷,表情也很冷。可能老板娘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在對剛剛的男子說話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柔和了很多。
這麼多年到底還是有些許變化的。
“醉生夢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