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玄冥離開魔界的不久,淩澈也離開了魔界,往西海那邊去了。
剛剛趕到西海,看見的那一幕就是,那個一向清冷漠然的仙子手執軒轅劍毫不留情的插進了他們魔尊玄冥的心臟。
雖然在這次決戰之前,淩澈已經算到,玄冥與雪薇這次的決戰會是有驚無險,可惜還是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玄冥被軒轅劍直接的傷到,還是心臟位置。儘管已經知道了他們魔尊的真正的身份,可還是少不了要擔心一下。
看得出玄冥也是非常的震驚,大抵是沒有料到那女人真的會對自己出手,看來他們的魔尊天真了,還是說,其實他們的這位魔尊隻是對某人天真?
雪薇拔出軒轅劍,騰空而起,一道白色的光芒直接打在玄冥身上,玄冥帶著震驚終於倒下了。
白衣仙子緩緩落下,飄飄白衣,飛揚長發柔順的垂著。望著已經倒在巨石上不起的玄冥,走過去,臉上的表情是溫柔而傷感的。
從天而降細小雪花緩緩而落。
那副情景淒美如畫。似乎在測算他們身份的時候,淩澈見過似曾相識的畫麵。
雪薇似乎看到了自己,這才離開。
淩澈走到玄冥麵前,看著已經閉上眸子的玄冥。歎了口氣,扶起玄冥離開,魔界是不能夠回去了。要是被魔界的子民看見他們的尊上這個樣子,怕是軍心又要開始動搖。於是領航你澈帶著玄冥隻能在人間停留。
好在之前,淩澈已經算出了這場決戰的結果,早在人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離去前,看著西海海麵上掀起來的滔天巨浪。
淩澈隻是看了一眼,便帶著玄冥離開了。
人間花都。
某處院落。
花雕床上躺著一個身著玄色衣袍,容顏絕世的男子,眉頭緊蹙。
一邊的身著深紫色衣袍的男子坐在桌前,淡定悠閒的飲茶。
想起剛剛離開的時候,西海海麵上掀起的滔天巨浪,怕是那海底下的龍宮中,又要損失不知多少。
天大地大,雪薇為何將決戰的地點偏偏定在西海?這一點淩澈隱約猜到了,大抵是因為昆侖步卿塵的緣故。
想起,那個看起來漠然無塵的仙子,其實不像是旁人看到的那般清冷。
當年,步卿塵的事情,她雖然沒有出手阻止,到底還是在乎了,西海,也還是被她惦記上了。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她竟然還記得。
隻是不知道,當年害的昆侖步卿塵殤逝,真正的罪魁禍首,不知道她是不是會放過他?
淩澈想到這裡,唇邊揚起一抹笑。
一點擔心都沒有,反而心中對此有些期待。
若是那女人對自己做了什麼,至少還說明他在她心中有些不一樣吧?
淩澈大大,原來您還有被虐的傾向。
淩澈微笑。
正這麼想著,覺察到躺在床上的玄冥,動了動身體。
淩澈扭頭看向躺在床上的魔尊。
無論認識了多久,無論對這個魔尊多麼熟悉,每次看到他還是不由得感歎,他們的尊上真的是生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啊。
看著玄冥,想起那個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子來。
這兩個人的姿容一比較,憑良心講,還是他們的尊上更勝一籌。
雪薇那女人,那樣的姿容,那樣的性子,似乎生來就是被眾生仰望的。
如果可以真想看看她愛上什麼人的樣子。
被軒轅劍所傷,玄冥卻隻是昏迷了。
昏迷之前還記得,似乎還看到那個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子,看著自己,眸中落下淚來,悲傷的樣子,似曾相識。
場景很熟悉,依舊漫天如雪的花瓣。
空氣中飄蕩這醉人心脾的芳香氣味。
無憂樹下的一身白衣的女子……話說她在做什麼?
一身火紅衣袍的男子走過去,看見那女孩子羊脂白玉一般的玉手拿著一把小鐵鍬一下一下的在草地上……男子走過去看見女孩子身邊的瓷罐中擺放的深棕色,不斷蠕動的細長物體愣住,蚯蚓……男子默……
話說要不要做這麼和你自身形象不符的事情啊。
男子站在那女孩子的身後,從他那個方向看去,可以看到女孩子潔白的頸,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一縷發垂進純白色的衣領中。
再往下看……
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孩子似乎覺察到有人來,蹲著扭過頭來,看著眼前的男子,清亮的眸子,不染一塵,紅袍男子看著那雙不染一塵的眸子,頓時有些恍惚,怎麼會?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眸?
像是沒有經曆過傷痛,像是從未入過紅塵。
男子知曉,就算是神,哪怕一出生便是神之身,按照神界的規矩也是要入凡間曆練,曆劫的,隻是這女孩子?
正當他愣神的時候,女孩子看著,似乎也看了有一會兒,朝著他咧嘴一笑道:“你會抓蚯蚓麼?”
男子險些栽倒在這女孩子麵前,誰會料想到,她看了自己這麼久,竟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女孩子似乎和傳聞中的不同。
男子想到這裡彎了彎唇角笑道:“挖蚯蚓做什麼?”
女孩子朝著他再次笑了,隻是那笑容裡有著說不出的詭異。在男子看來卻是機靈可愛的。
場景反複轉換,可是場景中的人物卻總是隻有那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孩子,和那個一身紅袍,豐神俊朗的男子。
人間也好。
神界也好。
總是隻有她和他。
數萬年前,人間的戰爭不斷,瘟疫也跟著爆發,那一年人間死傷無數。
她便從神界出來,去了人間,治瘟疫。
那場瘟疫,並不是普通的瘟疫,涉及人,妖,魔,冥四界。
即使作為神的她,救治下來也是筋疲力儘。
儘管這樣,那臉上還是帶著笑意。
似乎那樣溫暖如春的笑意從不曾更改。
在人間有好幾日。
她都是忙完了,累的不分在什麼地方,就睡下,那是累極了。
他過去喚她。
她總是伸出白嫩的小手扯他寬大的衣袖,嘴裡嚷嚷著:“小紅,小紅,我好累。”
睡夢中的某人沒有看到被她拉扯的某男臉上滿是震驚。不是為她叫自己的名字,而是……
她竟然,她竟然可以碰自己?看看她的手還拉扯著自己的衣袖。想要確定這不是幻覺。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拉著碰觸,那個人卻沒有被毀掉。
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她還拉著自己的衣袖。聽著她喚自己小紅。
是了,她喚他小紅!
第一次被他給抗議了。
她笑著說:“好好,以後不這麼叫了。” 可是下一次便又是小紅小紅的喊他!
無數次的事實證明了一件事情。
這丫頭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
最後他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小紅雖然聽起來很是有損他的身份,要是彆人這麼叫他,他絕對會當場讓那個家夥屍骨無存,可是他驚悚的發現,被她這麼一聲一聲的喊,他竟然不是那麼的討厭?
之後,每次她這麼喊小紅小紅我好累。他便無奈的歎息,彎下腰抱起她,往房間中走去。 他不懂的是,明明她可以什麼都不做的,可是卻還是要讓自己這樣累,明明知道這樣累了,還是要強迫自己去救治那些病人。
就是神的身子,都被累的半死不活了,儘管這樣她臉上的笑意從來沒有減少過半分。
有一日他把自己的想法這麼對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