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卿塵逝去,秋璿傷心欲絕,巫族之血蘇醒,狂性大發,傷害同門,雖然在西海誅仙陣中的事情,以及巫族之血的事情都被卿塵師叔掩蓋了過去,可是後來這些事實擺在眼前,無論是哪一條都足夠秋璿死無葬身之地。
唯一能夠護住她的步卿塵已經逝去,紀塚即使有心,當時的修為也無力。
秋璿被趕出昆侖,跟著雪薇仙子離開咒,紀塚像是瘋了一樣在昆侖修煉,一來是真的想要變強,二來也想著借著修煉來忘掉那個容顏。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忘不掉,又或者,紀塚的心底從來都沒有真的想要忘記。
就在剛剛紀塚看見秋璿的時候,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秋璿說。之前在昆侖的時候,紀塚隻能靜靜的呆在一邊,看著她笑看著她愁,看著她獨自歡喜。那個時候她是活波可愛的小師妹,他是溫柔寡言的大師兄。
他很想說,旋兒,這些年師兄挺想你的。
他很想這樣子說,可惜,無論是從前的紀塚還是今天的紀塚他都是一樣的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而且在看到秋璿那樣冷淡的態度的時候,所有的話也都咽了下去。
看著她垂眸,他想著她應該是在想那個男人。
那個紀塚拚儘了全力,怎麼也追趕不上的男子。
到底是昆侖最大的驕傲,到底是曾經整個仙界都公認的天才,他紀塚努力到今天,終於是心服口服了,當然了,這說的是在修為這方麵。
遠在自己仙池山的虛懷:公認的天才,那不是老子麼?
這話剛剛出口,便引來白眼鄙視無視無數……
無憂島的靖瑤曾經說過一句話:在步卿塵那個變態麵前,你就隻跳梁的份。
不用說,這句話說話來的後果,隻能是兩個人再次開打。
那一刻,紀塚是真的生氣,可是他自己又說不出為何而生氣。
明明想了她這麼多年了,明明好不容易才見到她一麵,可是事情怎麼就弄成這個樣子呢?
紀塚站在山頂上,望著遠處,心裡的鬱悶不能與彆人說。
也是靖瑤說的好,我們活在這世間,無論修為法力如何,無論在凡人看來是如何的高高在上,也不過是二字而已,不得。不得。
沒有人看到半空中雲朵上,站著兩個人,一個一身紫色衣袍,紫色長發,紫色瞳眸,風采翩然的男子,一個一身白衣,一頭白發,有著虛幻飄渺氣質的少年。
紫發紫眸的男子當然是淩澈,那虛幻飄渺的少年自然就是雲梭,
淩澈透過層層雲朵看著站在山頂上的紀塚,臉上帶著笑意。
雲梭看著身邊的這個擁有這上古巫族最純正之血,可窺六界一切秘密的男子,並沒有說什麼。
淩澈看了一眼身邊的雲梭,紫眸微沉,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雪薇所說的,淩澈是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早已經站在這雲朵上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巫族的後代死在紀塚手上,而死在紀塚手上的那個女子還是在淩澈命令下才會傷人性命的。
他竟然真的就隻是眼睜睜的看著,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在要離開人間,路過汪府的時候,淩澈看了汪府一眼。臉上的笑意更濃。
雪薇,當初你一定要出手阻止,可知道神出手阻止,換來的是什麼樣子的結局?這相知公主的結局,你會怎麼看?
魔界。
魔兵們見遠遠的飛來一人,看清了來人之後,便齊聲道:“見過軍師。”
淩澈看著守在外麵的魔兵問道:“尊上在何處?”
“尊上在雪殿中。”
淩澈點頭,朝著雪殿去了。
沒有看到魔界中,城牆上,有個眉目溫和的男子,緊緊皺著眉。
雪殿。
雪殿院子中,蓮花池前,玄冥一襲玄色衣袍,閉著眸子,負手而立。
見淩澈來,睜開眼睛。
看了眼朝著自己走來的淩澈,開口道:“這次去人間又有什麼收獲?”玄冥可是一點都沒有放過淩澈眼中那抹深深的笑意。
“看了一出好戲。” 玄冥扭頭看著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這個男子。
玄冥很想說,你哪一天不是在看好戲。
這六界裡的事情在淩澈你眼中都是戲。
“我們若是和仙界開戰,如果隻是一個仙界那沒什麼,可是無憂島,仙湖島,蓬萊島,昆侖這四個地方都不可小看。仙湖島雖然看起來是被雪薇給毀了,但是真正的高手的並沒有傷及分毫的,昆侖山這個地方,尊上該知道,他與蜀山不同。”淩晗看著玄冥說道。
“我知道。”蜀山之所以會與昆侖齊名,很大的程度是蜀山的弟子們常在人間在行走,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蜀山很久之前出了虛懷那麼一個修仙天才,竟然比昆侖的步卿塵成仙還要早。
虛懷上仙,乃是多給蜀山長臉的說。
“看來,澈你這次去人間與昆侖有關。” 淩澈微笑。
“步卿塵已經殤逝,可是還有他師兄白子賢,白子賢這個人,我調查過了,不好對付,今日去人間卻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用淩澈的話來說就是師傅很難搞,隻好去搞徒弟了……
話說,要純潔的看這句話的說。
“哦?”玄冥看似有了一點興趣。
“步卿塵當年怎麼去的,如今的紀塚就能怎麼去,而且……”淩澈說道這裡頓了頓。
“而且什麼?”
結果淩澈並沒有回答玄冥這個問題,隻是神秘一笑。
淩澈現在十分的慶幸,今日去人間走了這一趟,看到那麼重要的一幕,秋璿?
這個姑娘還真的是魔界的福星,幫了魔界一次又一次。
淩澈覺得自己有些喜歡這個姑娘了。
可是淩澈秋璿應該恨你恨不得扒皮拆骨,飲其血,吃其肉吧!
秋璿麵無表情兼一臉嫌惡: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