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廚師在包廂裡當著我們麵前烹飪的時候，雖然有排煙器，可是包廂裡還是會有點油煙。
我能想到的，顧南詞似乎已經想到了。
他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叫住了他：“顧總，李總可是對我們而言比較重要的客戶。而且他和我們公司的合約快到期了，如果您現在這個時候離開……”
分分鐘合同都黃了。
顧南詞當然聽的懂我話裡的意思，笑著看我：“林助理還真的挺記仇的。”
“我可能忘記顧總了，我這個人不僅記仇，還喜歡報複。”
我笑了笑，這時，李總帶著助理從外麵走了進來。
和李總去外麵挑了兩條魚，廚師當著我們的麵殺魚。
我一邊看著廚師殺魚，一邊用眼角餘光看著顧南詞。他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可還是一直忍著沒有爆發。
廚師開始烹飪魚，這一次，我倒是沒有讓廚師用紅燒或者是其他油煙比較大的方法來處理魚，因為我知道，李總平時最愛這裡的魚湯，再加上他最近身體不是太好，不能吃的太過油膩。
當我叮囑廚師的時候，李總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詫異，我笑了笑，幫李總倒了一杯普洱：“李總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和您一塊出席飯局的時候就上了點心，私自打聽了下您的身體狀況。如果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望李總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李總的身體問題想要去調查，並不是什麼難事。
當初跟著楚行知工作的時候，他對於公司重要客戶的資料幾乎是倒背如流。也正是這樣，公司的大客戶在他手中，幾乎沒有流失的現象。
“顧總，沒想到你的助理做事這麼仔細，看來，你是找了個好助理啊。”
李總看著顧南詞笑了起來，顧南詞此刻的臉色雖然有些難看，但是還是跟著李總一塊笑了起來：“我這個助理，的確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在說不錯兩個字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頓飯吃的十分順利，李總也和顧南詞談下了下一年的合同，合同上的量，比去年的要增加了兩成。
這樣的結果，原本應該是讓顧南詞十分滿意的，可是顧南詞一直到飯局結局話都不說，臉色似乎比之前更加蒼白。
我注意到，他在這場飯局上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一直都是在喝著水。隻有當李總看向他的時候，他才會吃幾口菜。
也僅限於是青菜。
送走了李總，顧南詞的臉色依舊難看。
我們兩個人鑽進車裡，我以為他要指責我或者是把我罵一頓的時候，誰知道一坐進車裡，他整個人靠在車後座上，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抽空一般，看上去十分虛弱。
“送我去陸醫生那。”
顧南詞說完這句話之後，一直在喘著氣。我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他，隻看著他的額頭上滿是冷汗，看起來著實有些駭人。
我以為他隻是討厭看到血腥的場麵和有潔癖，可是這種人，不是隻會感覺到厭惡嗎？
可是我現在看他的樣子，似乎生病了？
“你怎麼了？生病了？”
我低聲問著顧南詞他的身體情況，可是他隻是緊緊地捂著胸口，似乎有些喘不過氣。
他沒有回答我，伸手想要把胸口襯衫的紐扣解開，可是他一直閉著眼睛，手慌亂地在紐扣上晃動，始終沒能把紐扣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