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愛她 始料未及(1 / 2)

香瑟瑟納蘭褚旭 慕雪 7689 字 9個月前

翌日,納蘭褚旭來到荷花池旁,坐在憑欄處等候的白若惜旋即站起來責問:“為什麼?為什麼要羞辱我?你故意報複我是不是?”

納蘭褚旭眸色複雜地看了她許久,略帶抱歉道:“我並沒有羞辱你的意思,隻是,我真的不能娶你。”

“為什麼?”白若惜迫切問道。

納蘭褚旭雙手負後走到憑欄處,眺望池中殘荷若有意味道:“我與瑟瑟早已有約定,若與她成親,今生便隻得她一個女人。我不能食言。”

“那我呢?”白若惜冷笑兩聲,眼圈微紅責問,“你也曾說過隻愛我一個,現在卻置我於不顧。”

她掩唇冷冷低笑,向後跌了半步,哽咽低喃:“是不是男人都如此薄情,如此善變?”

納蘭褚旭回過身來正欲說話,白若惜背過身去拂袖道:“當初你愛我,我卻不懂得珍惜,現在你已經有了彆人。我也沒有麵目繼續糾纏。好,若惜知進退,這就回家。”

說著,她拂袖走去。

“若惜!”納蘭褚旭急切喊了聲,一手抓住她的手將她扯入懷中,緊擁著她哀求道,“彆走!”

“你放開我!放開我!”白若惜使勁捶打了他打幾拳,委屈哭喊道,“你這算什麼?既然不要我,為什麼不讓我走?”

納蘭褚旭輕揉她的腦袋,微閉眼睛喃喃道:“除了名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白若惜止住哭泣,緩慢抬起淚眸,哽咽責問:“你就那麼在乎跟她的約定嗎?你不是說對她好隻是因為她是三皇子的人嗎?”

納蘭褚旭理所當然回應:“正因為如此,我才必須遵守與她的約定,否則,她怎麼會為我所用?”

“你真的什麼都願意給我?”白若惜試探問道,當然,她也並非想要嫁給他,隻要他為自己所惑就足夠了。

“嗯,隻要你想要的。”納蘭褚旭鄭重點頭。

白若惜低眸想了回,再揚起眼眸將信將疑說道:“我想要她的命,你可以給我嗎?”

納蘭褚旭滿不在乎淺笑道:“待她沒了利用價值,你若想要,隨時可以給你。”

“切,男人真是讓人心寒。”白若惜戲謔了聲,再低下眼眸說,“我隻是說笑罷了,要她的命作甚?”

她從他懷裡退開來,再從袖中摸出半塊靈犀玉佩,羞澀道:“我知道你是個做大事的人,我願意等你。待你願意娶我的時候,把它交給我。”

她背過身去向前走了兩步,若有意味低喃:“我曾肝腸寸斷地等過一個人,結果等到的卻是心碎。”她再扭頭看向他,懇切道,“阿旭,我希望你不會第二個讓我心碎的人。”

納蘭褚旭凝視了她許久,輕聲回應:“自然不會。”

白若惜抿唇淺笑,低垂眼斂盈盈道:“我得回去侍候太君了。”說著,她便沿著回廊跑了。

納蘭褚旭凝視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提起手來,低眸看握在手心的靈犀玉佩,眸色漸冷,手心一握,半塊靈犀玉佩瞬間化作粉末。

他眸色陰翳把手垂在身側,手心的粉末旋即隨風消散。

轉身從旁近的園拱門走去,才剛穿過拱門意欲往左轉去,忽然像被雷擊般,他猛然止住腳步。

緩慢側頭向右看去,隻見香瑟瑟手執小鏟子蹲在草從前,似是正在挖掘什麼,至於在她旁邊的阿洛,無法進入他的眼眸。

這一刻,他周圍的世界似乎隻有她,隻有她那雙平靜得找不到一絲漣漪的眼眸,如同帶著鋒刃的颶風,在這個寂靜的空間刮起旋風。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左手心握成了拳頭,最後,他隻是冷嗤一聲,便拂袖往左轉去,頭也不回走了。

香瑟瑟沒有看他遠去的身影,繼續把挖起來的薄荷草放到花盆裡,然後往花盆裡填泥,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心裡是何滋味,隻是覺得冷,從腳趾冷到發梢。

她並非故意竊聽,隻是知道這裡有一株薄荷草,才帶阿洛過來,沒過多會就聽見牆後的人說話。

“阿洛……”香瑟瑟輕輕喊了聲,側頭一看才知道蹲在身邊的阿洛一個勁在發抖,她忙扔掉手中的小鏟子,輕拍她的肩膀微笑道,“沒事的,彆害怕……”

“小姐!姑爺好可怕!”阿洛頓時哭喊一聲撲入她懷裡,啕號大哭。

香瑟瑟緊擁著她哭得顫抖的身子,疼惜低喃:“彆怕,彆怕,沒事的。我不會讓他傷害我們的。”

“嗚嗚……”阿洛隻管哭,不敢把那天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敢把自己身中毒藥的事情告訴她,隻因在她懷裡踏實,把委屈和害怕都哭出來。

香瑟瑟回到房間,轉進書房,看見那男人仍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看書,她退出來走到床邊坐下,思忖了會,忽然聽見有人在外叫喊:“有人在嗎?褚旭少爺,太君來了!”

納蘭褚旭隨即從書房走來,沒有看她,直接走到臥室外。

到了前廳,便看見坐在這裡神色暗沉的太君,他忙端起從茶壺走過去,一邊給倒茶一邊笑問:“奶奶怎麼親自過來?”

太君向雲婆睨了一眼,雲婆會意退出去,好一會兒,太君睨向納蘭褚旭冷聲責問:“陛下跟你父親說的話,是一時戲言呢?還是你的意思?”

納蘭褚旭眸色微變,嘴角含笑反問道:“奶奶高估旭兒了,旭兒豈能左右陛下的想法呢?更何況那日旭兒並未進宮。想來,陛下隻是一時戲言。”

太君緊握手中的權杖,冷聲道:“你跪下發誓,這一輩子都不得覬覦嫡長孫的位置。”

納蘭褚旭眸色漸冷,卻仍帶著淺淺的笑意問道:“奶奶不相信旭兒?”

“這與信不信沒有關係。”太君神色暗沉盯著地麵,一會兒,抬起眼眸冷厲看著他鄭重吩咐,“奶奶就是要你發誓。你說,若此後覬覦嫡長孫的位置,奶奶將不得好死,假如奶奶已入土為安,在地府下也不得安寧,被打落十八層地獄。”

納蘭褚旭雙手緩慢緊握,握緊的雙拳青筋暴露,眸色冷沉沒有說話。

太君看了看他冷怒的樣子,若有意味沉聲道:“奶奶並非存心為難你,隻是想讓這個家安寧。你要知道,一個人去爭,其他人便以為可爭,也會跟著去爭。既然你可以不爭,為什麼不放手呢?”

說著,她再使勁棟了棟手中的權杖,彆過臉去厲聲責問:“是不是要奶奶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發這個誓?”

納蘭褚旭冷若寒冰的雙眸縈滿掙紮,許久,他才鬆了腳步,挽起膝前衣袂意欲跪下。

“不許跪!”忽然傳來香瑟瑟的厲喝聲。

太君和納蘭褚旭不約而同扭頭看去,香瑟瑟快步走過來一把將半屈膝的納蘭褚旭拽起來,再站到他的前邊去睨向太君冷聲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夫君跪不得。”

“你……”太君才剛想叱喝,香瑟瑟緊接著說:“納蘭褚旭,你到書房裡去,我有話跟太君說。”

納蘭褚旭遲疑了會,轉身走去。

“站在!”太君旋即厲喝一聲。

納蘭褚旭止住腳步。

香瑟瑟沒有買賬,冷冷說道:“進去。”

納蘭褚旭斂了斂眸色,快步往臥室走去把門掩上。

太君驟感呼吸不暢,狠握權杖咬牙叱喝:“逆子!”她再睨向香瑟瑟厲聲責問,“你這個妖女用什麼妖法迷惑了旭兒,讓他對你言聽計從?是不是你教唆他爭權奪利的?”

香瑟瑟不慌不忙對上她的鋒芒,若有意味道:“人人都說太君是府中上下最疼我夫君的,今天看來,不然。太君對我相公的好,是發自肺腑呢?還僅僅是愧疚所以補償?”

“你……”太君頓時氣得雙眼淩厲猩紅,越發用力握住手中權杖,犀利嫉恨的目光恨不得將香瑟瑟撕成碎片。

香瑟瑟褪了幾分厲色,走近半步輕聲低念:“太君知道他向來高傲,你又是他最在乎的人,若連你都逼迫他,他心中的不忿和怨恨隻會有增無減,這可是你想見到的?”

太君沉默不說話,眸色依舊冷厲。

香瑟瑟緊接著小聲低念:“人人都以為他要爭,人人都不許他爭,最後隻是逼得他不得不去爭。是不是他不爭,就真的安寧了呢?若真是如此,太君何須著急呢?太君可曾想,以他的能耐,根本不需要嫡長孫的名分,可他為什麼要去爭?”

太君揚眸狠狠睨了她一眼,最後冷冷道了句:“狡辯!”斥罷,憤懣離去。

許久,納蘭褚旭才從裡邊出來,香瑟瑟沒有看他,轉身與他檫肩而過,往臥室走出冷聲道:“我們各不相欠。”

納蘭褚旭伸手向後,差一點碰到她的手,卻聽見她冷冷的警告:“不許碰我。”

他伸出的手緩緩握成拳頭自然垂在身側,健步走到屋子外,映入眼簾的是擱在憑欄處的薄荷葉,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握緊。

香瑟瑟從書房的另一道門繞到偏室那邊,因為她實在不想再跟那個人直麵相對,她怕自己會惡心得吐出來。

正往偏室走去,卻碰上了在此等候的裴定天。

“你已經考慮好幾天,你如何決定?”裴定天迫切問道。

香瑟瑟輕抬眼眸,若有意味問道:“我若堅決留在這裡,是不是從此你我就是敵人?”

“你為什麼非留在這裡不可?”裴定天抓著她的手又氣又急責問,香瑟瑟沒有說話,裴定天咬了咬牙,直接抓著她的手轉身走去。

“你乾什麼,你放開我。啞奴,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香瑟瑟才剛開口就被他封住了穴道。

裴定天緩和氣息,凝視著她縈繞不悅的雙眸,低沉道:“我絕對不會讓你留在這,絕對不會讓他再碰你分毫。”

說著,他俯下了身來,意欲將她攔腰抱起。

阿洛突然跑來,不敢張聲大喊,直接抱住了香瑟瑟。

裴定天霎時陰下寒眸盯著她,阿洛顧不得他的殺氣,心急如焚低念:“小姐不能離開這裡!”

“為什麼?”裴定天也顧不得她是否知道自己是不是啞巴。

阿洛遲疑了會,再側頭看略顯著急的香瑟瑟,低頭不語。

“滾。”裴定天低吼一聲,一手拽住阿洛將她推到地上,再把香瑟瑟抱起來,轉身便走。

“不要!”阿洛撲過去抱住裴定天的腳,淚眼朦朧哀求哭喊,“小姐不能離開這裡,否則就活不了了!”

裴定天皺了皺眉頭,側頭向後看她,冷聲問道:“你說什麼?”

阿洛低頭哽咽了會,揚起眼眸戰戰兢兢念道:“姑爺在我和小姐身上下了毒。”

香瑟瑟微訝,裴定天淩厲的鋒芒瞬間染了殺氣。

還在門邊凝視著憑欄處薄荷葉的納蘭褚旭,忽聞那邊似有哭喊聲,收回思緒意欲走去,卻看見白若惜從小徑走來。

納蘭褚旭沿著階梯慢步走下去。

白若惜穿過葡萄花架走來,無意瞧見從側邊走來的香瑟瑟,她故作拐腳踉蹌向前跌去。

“小心!”納蘭褚旭疾步上前摟住她的纖腰。

白若惜攀著他的肩膀盈盈道了句“謝謝”,再看向停在拐角處的香瑟瑟,輕喊了道:“少奶奶。”

納蘭褚旭忙扭頭向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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