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決絕 情到深處(2 / 2)

香瑟瑟納蘭褚旭 慕雪 7656 字 9個月前

阿洛湊到香瑟瑟耳邊小聲低念:“小姐,姑爺的樣子很不妥。”

香瑟瑟眉心輕蹙,她早就注意到了,在他騎馬跑了半圈的時候就發現他的神色似乎不對。

接下來,納蘭褚旭隻是在繞著圈子跑,納蘭北峰雖然射了幾箭但是都沒中靶,最後以納蘭北峰中了一把為勝。

這是出於所有的意料之外的。

“嗬,還以為你很了不起,神氣什麼!”納蘭北峰從馬背上下來,輕蔑冷哼一聲,大步往觀眾席走去。

納蘭褚旭意欲下馬險些沒摔下來,阿虎急步上前攙扶著他,香瑟瑟迎上來看了看他微微發青的臉迫切問道:“你怎麼呢?”

“公子的手一直在抖!”阿虎驟緊眉頭,下意識往納蘭北峰那邊瞥去,咬牙切齒道,“一定是有人怕輸,暗中給公子下藥。”

“什麼人下毒?”白若惜迫切問道,再揚起眼眸看納蘭褚旭蒼白的臉說,“這不公平,要不跟陛下說……”

“敗者,不問理由。”納蘭褚旭喃喃道了句,腳步虛浮邁步走去,身子雖然孱弱,但那眸底的桀驁凜然卻分毫不減。

香瑟瑟走快兩步攙扶著他略顫抖的手,納蘭褚旭低眸看她,輕抿蒼白的唇戲謔道:“或許,真的要去流浪了。”

“我可不要被迫的流浪。”香瑟瑟輕聲道了句,再掏出帕子來擦了擦他手心的冷汗。

納蘭褚旭迷惑看著她,隻是她臉色恬靜,無法揣度她此刻心裡的想法。

聶雲庭轉動手上的酒杯,迷惑看著互相扶持往侯戰區走去的香瑟瑟和納蘭褚旭,心想那個女人不是說要一腳踹掉那個男人嗎?怎麼還與他並肩作戰?

第二局,太子抽簽,納蘭維美對白若惜,對弈。

納蘭維美剛要動身,納蘭明珠睨向對麵的香瑟瑟,冷聲低念:“不必擔心,這一局你輸了也無所謂,但絕不能贏。不過,以你的能耐也贏不了。”

“嗯。”納蘭維美應了聲才往擂台走去。

白若惜側頭看了看納蘭褚旭,溫婉笑道:“放心,這一局,我絕對不會輸的。”

納蘭褚旭微笑點頭不語,待白若惜走遠後,再側頭看身旁的人兒道:“隻剩下你跟納蘭明珠了,可有信心贏她?”

香瑟瑟無奈笑道:“這不等於你跟納蘭北峰的對決嗎?你說,我可有信心。”

白若惜和納蘭維美同時來到棋盤跟前,兩人客氣點頭坐下來,銅鑼敲響後,納蘭維美謙遜淺笑道:“白姑娘,你先行。”

白若惜溫婉點頭,輕拈黑子落在星位上。

剛開始她以為這個納蘭維美並沒多少能耐,豈料被他步步緊逼,最後二人陷入了持久戰。

另有侍從將二人的棋局在地麵上放大的棋盤展現出來,隻要他們下一子,侍從就添一子,讓在場的人一目了然。

擂台上鬥得如火如荼,兩人你追我咬誰也不讓誰,台下的人琢磨著棋局也跟著陷入了苦思,每當二人下一步棋,都禁不住一聲驚歎妙極,然後又陷入苦思。

香瑟瑟觀望棋局許久,這白若惜下棋步步謹慎,雖然以守為攻卻咄咄逼人,而那納蘭維美相反,步伐膽大,然每一步深思熟慮,欲擒故縱,讓白若惜措手不及。

看來旭王府真的藏龍臥虎,她不得不多打量了他兩眼,此人麵容俊秀,五官明淨,相較其他人容貌卻不出眾,容易被人忽略。

良久,香瑟瑟側頭看站在身邊的阿洛問:“阿洛,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走。”

“嗯……”阿洛緊皺眉頭細細琢磨。

納蘭褚旭略帶納悶側頭看了看身邊這人兒,台上每走一步棋,她都會詢問阿洛下一步該怎麼走,明顯她心裡已經有數,卻還多此一舉。

應該是在教阿洛棋藝吧,他真不懂,不就一個丫鬟嘛,她還廢寢忘食地教導。

這一局直到日落西山,才以平局為終。

第三局,不必再抽簽,納蘭明珠對香瑟瑟,舞藝,第二天才進行。

回到旭王府後,太君馬上給納蘭褚旭找來大夫,香瑟瑟本以為這可能是太君下的藥,但看太君著急的樣子,應該不是她。

也不可能是納蘭明珠,以納蘭明珠的性子不會下藥。

看大夫人的反應,此事應該與她無關。

剩下最有可能的就是趙姨娘了。

太君接過雲婆送來的熱毛巾,滿帶疼惜給納蘭褚旭擦了擦他額上的冷汗。

納蘭褚旭抱歉道:“奶奶,天色已晚,你該歇息了,還是讓瑟瑟照顧我吧。”

“不,今晚過後,奶奶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照顧你了。”太君哽咽低念了聲,紅了雙眼彆過臉去,無奈道,“旭兒,看開一點,天無絕人之路。或許,離開京都,你會過得更好。”

這本來就使她期待的結局,除了不恥有人為了勝出向納蘭褚旭下藥之外,她並沒有不滿意的。

此情此景,她也不想再說什麼傷感的話。

納蘭褚旭正欲說話,香瑟瑟搶先說道:“太君放心,夫君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納蘭褚旭和太君旋即把迷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在旁的雲婆連忙說道:“可是今天大少爺已經輸了一局,平了一局,明天……”

剩下的話,雲婆噎在心裡頭,誰都知道明天是壓倒的勝利,誰不知道納蘭明珠舞藝精湛。

“罷了。”太君拍了拍納蘭褚旭的手背苦澀笑道,“留住性命才是好的。”她再扭頭看向香瑟瑟說,“我會派人跟陛下說一聲,明天的比賽就不必進行了。”

“為何?”香瑟瑟平淡問道。

雲婆輕哧一聲,半帶戲謔道:“這已經是定局,何必在此時浪費時間呢?”

香瑟瑟不以為然說道:“不管輸贏,我明天還會繼續把比賽完成。”

太君瞬間冷了眸色,不悅責備:“既然都輸了,何必還糾纏不休?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贏嗎?”

香瑟瑟眸色微斂,唇畔處浮起淺淺的笑意,若有意味反問:“難道太君不知道,輸與贏之間還有一處灰色地帶,叫做,平局。”

“平局?”太君迷惑低念了聲。

一直處於局外看戲的納蘭褚旭好奇看了看這個突然目露厲色人兒,仍舊沉默。

香瑟瑟輕作點頭補充:“陛下隻是說輸了贏了該怎麼辦,可是,並沒有說平局該如何處理,不是嗎?”

太君訝然一愣,再與雲婆驚喜對望,很快又沉了臉,轉向香瑟瑟說:“平局何談容易?旭兒輸了一局平了一局,要取得平局,除非明天必勝。你有什麼能耐勝過明珠?”

“要不……”雲婆連忙說道,“跟郡主商量一下?”

太君忙搖搖頭說:“明珠那個人最心高氣傲了,那些詩文、舞藝是她最引以為豪的地方,若要她當眾承認技不如人,還不如讓她去死。她是萬萬不會答應妥協的。”

“要不……”雲婆低喃了句,下意識往納蘭褚旭看了看,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提議。

太君明白了雲婆的意思,疾言厲色道:“我們絕對不能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更何況,要是被明珠知道我們對她下藥,這個家豈不要翻天呢?”

“是!”雲婆連忙應聲。

“太君……”香瑟瑟輕輕喊了聲,太君和雲婆忙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她把目光落到納蘭褚旭身上,懇切道,“瑟瑟自認技不如人,但不管怎樣,為了夫君,我都想儘力一試。”

太君看了她良久,輕作點頭說道:“嗯,試一試也無妨。”

雖然答應了,但並沒有多看好,像隻是安慰納蘭褚旭那般。

待太君和雲婆離開後,納蘭褚旭才牽過香瑟瑟的手,好奇笑問:“娘子有信心勝過納蘭明珠?”

香瑟瑟抿唇淺笑道:“明天不就知曉了嗎?”

“可是……為夫還沒見過娘子的舞藝。”納蘭褚旭帶著淺淡的笑容道,“再獻藝之前,可否先讓為夫一睹為快?”

“沒問題,若夫君還有力氣,我還可以帶你一起跳。”香瑟瑟理所當然笑道,納蘭褚旭納悶皺下眉頭,香瑟瑟旋即將他從床上拉下來,教他跳起華爾茲來。

納蘭褚旭緊皺眉頭,略帶笨拙地跟著她的舞步,試探問道:“娘子,明天就打算以此奇怪的舞取勝?”

香瑟瑟秘笑不語,帶著他再舞了一陣子,再輕聲道:“夫君,懂樂器嗎?明天可不可以為我伴奏。”

“娘子喜歡什麼曲子?”納蘭褚旭淺笑問道,他最想問的是,這麼奇怪的舞該配什麼曲子呢?

香瑟瑟秘笑了一陣子,若有意味笑道:“夫君慢慢想,你覺得此舞該配什麼曲子,就奏什麼曲子。”

“好。”納蘭褚旭微笑應聲,這女人還真會折磨人啊。

另一邊,納蘭明珠狠狠將被蟲子咬破的羽扇擲到桌麵上,厲聲叱喝:“這玉扇好好的怎麼會被咬破呢?一把扇子都看不好,你是豬嗎?本郡主養你有什麼用?”

跪在地上的侍女戰戰兢兢哭喊:“奴婢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你還哭!你還哭!”納蘭明珠氣急敗壞掐住她的肩膀狠狠擰下去,侍女“啊”的一聲痛喊出來。

“郡主……”鄭白抱著一個錦盒快步進來輕喊了聲,迫切道,“你何須跟一個丫鬟生氣,彆傷了自己的身子。”

納蘭明珠睨向他,更加怒火攻心,厲聲叱喝:“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替她說情?怎的,你們有見不得人的私情?迫不及待替她解圍來呢?”

鄭白憋屈地看了她一眼,忙把帶回來的錦盒遞給她微笑說:“你看看,是否湊用。”

納蘭明珠冷眼看他,鄭白連忙把錦盒打開,她低頭一看才知道是一雙潔白的羽扇。

眼前一亮,她忙拿起盒子裡的羽扇,愛不釋手把玩,側頭看他笑問:“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羽扇?”

鄭白秘笑不語。

一會兒,納蘭明珠忽然一臉嫌惡問:“該不會是月戲班子的肮臟東西吧?”

“當然不是!”鄭白迫不及待說,“這都是暫新的,是我……”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懇切道,“真的是新的,其他人,從來沒有人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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