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引蝶 焚火燒身(2 / 2)

香瑟瑟納蘭褚旭 慕雪 7660 字 9個月前

太君收回目光,撚起他的衣袖嗅了嗅。

納蘭褚旭忙挽起衣袖,把手放到她跟前,解釋道,“這香氣是從體內散發出來的。”

“怎麼會這樣子?”太君迷惑問道。

納蘭褚旭雙手負後,眸色微冷,眼角餘光輕掃道:“剛才我們正在屋裡研究這件事。飯後,瑟瑟就有蝴蝶纏繞不休。我覺得奇怪,一直沒找到緣由,後來我吃了一塊白糖糕,沒過多久,蝴蝶也往我身上飛了。”

“公子懷疑是白糖糕出了問題,所以讓小的和阿洛也嘗了。”阿虎說著拂了拂纏繞在跟前的的蝴蝶,忙說道,“結果這蝴蝶跟瘋了似的,怎麼也趕不走,隻好把門給關上。”

太君試探低念了聲:“白糖糕?”

“嗯嗯。”阿洛忙點點頭,略帶幾分埋怨叨囔,“我家小姐最喜歡吃白糖糕了,可是,今天的白糖糕有問題。”

納蘭褚旭讓阿虎把剩下的兩塊白糖糕取來,太君讓雲婆嘗了一塊,不一會兒,雲婆身上了散發出招引蝴蝶的香氣。

“主子……主子……”雲婆忙拂開飛來的蝴蝶,躲到太君的身後,慌忙道,“老奴可不是狸蝶族的!”

“狸蝶族?”納蘭褚旭故作迷糊低念了聲,睨向雲婆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君輕拍雲婆的手背,下意識看香瑟瑟解釋:“聽說都狼國狸蝶族的人,身懷異香,每個月的十五能招來蝴蝶。”

納蘭褚旭順著太君的目光看去,目光落在香瑟瑟身上,他莞爾笑問:“奶奶此話為何對著瑟瑟來說?”

太君皺了皺眉頭,把目光轉移到納蘭明珠身上。

納蘭明珠嘖了嘖舌,流轉眼眸,藐藐嘴回應:“當日她在擂台上與蝶共舞,讓太君想到狸蝶族罷了。”

納蘭褚旭上前半步,刻意冷盯著納蘭明珠,沉聲責問:“那麼,為何瑟瑟今天的白糖糕裡有臟東西?”

“你盯著我是什麼意思?”納蘭明珠氣急敗壞責問,“還當是我在她食物裡下藥?”

阿洛故作數了數指頭,連忙說道:“今天正好十五了!”

納蘭褚旭收回目光,再側頭看向太君問:“奶奶,你怎麼會想到什麼狸蝶族?這又是什麼東西?”

太君一是說不上話來,眼角餘光瞅了瞅納蘭明珠,微沉眼眸,睨向阿虎吩咐:“阿虎,去把廚房主事的人找來,看看是誰在生事!”說著,暗暗睨了納蘭明珠一眼。

納蘭明珠一臉無辜看著她,咬牙盯向納蘭褚旭。

納蘭褚旭忙把太君請進屋內,良久,阿虎揪著範姑姑來了,範姑姑連撲帶滾跌落地上,隱約察覺到殺氣,渾身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雖沒見識過納蘭褚旭背後的麵目,但是,很早就知道這主不能惹,知道東窗事發,她便一下子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一路是顫抖著過來的。

竭儘全身的力氣往納蘭褚旭那瞅了一眼,隻見他目光如往日的清冷,但又似乎不一樣,唇畔淺逸的笑縈繞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毒。

她驟感胸口的空氣被抽空,隻剩下深不見底惶恐。

太君看見她抖得厲害的樣子,臉色驟冷,厲聲責問:“說,是誰主使你在大少奶奶的食物下毒的?”

範姑姑一個勁地顫抖,如同掉進了冰窖,緊咬牙根直打哆嗦,許久,才結結巴巴道:“並並……並沒有人主使……隻是……隻是奴婢跟大少奶奶的恩怨……”

“恩怨?”太君緊皺眉頭,下意識往香瑟瑟看去。

阿洛連忙反駁:“我家小姐從不跟你來往,何來恩怨?”

範姑姑來了點底氣,扭頭看向她反駁:“上次太君壽宴,她差點害我死掉,難道我不該怨她?”

香瑟瑟納悶驟緊眉頭,哭笑不得反問:“我如何害你?”

“嗬!”範姑姑緊握拳頭,把所有惶恐收在拳頭之中,冷哼一聲彆過臉去,冷聲道,“我病發需要珍珠末續命,你這一個名門千金卻渾身都是假貨,害我差點無藥死掉。”

香瑟瑟無奈輕搖頭歎息,懶得再與她說話。

納蘭褚旭眸色驟然陰翳,淡泊的殺氣盎然欲出,冷冷道:“主子救你那是恩賜,不救,是你活該,還敢記恨彆人。若那非太君壽宴,當日就該讓你痛苦死去。”

範姑姑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忙轉向太君求饒:“太君,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納蘭褚旭一腳將她從太君膝下踹開,厲聲責問:“你的藥從何而來?”

範姑姑嘖了嘖舌,忙爬起來繼續跪著不說話。

太君冷拍案幾,吃喝一聲:“明——珠!”

納蘭明珠怔了怔,忙繞到她跟前說:“這事跟我無關呀!”

“嗬!”太君睨向她冷冷道,“你一向容不下瑟瑟,狸蝶族之事又是你在煽風點火,還敢說她不是你指使的嗎?你肯定記恨著瑟瑟上次贏了你!”

納蘭明珠旋即撲通跪下來,滿帶委屈解釋:“我雖恨她贏了我,我也不喜歡她,可是,這事真的與我無關!狸蝶族的事情……這事我隻是偶爾撿到了這本書,看到蝴蝶的事情才向您老人家說!”

太君正欲責備,香瑟瑟忽然開口道:“此事的確蹊蹺。”

眾人紛紛把目光落到她身上。

香瑟瑟隨即娓娓道來:“先是有人故意挑起我們旭王府內部的爭鬥,然後是夫君中毒,現在又來了狸蝶族一事。相信,郡主跟三少爺一樣,也是被奸人利用了。”

“誰三番四次擾亂旭王府?”太君連忙問道,話音剛落,她睨向範姑姑責問,“說,到底是誰指使你?”

範姑姑忽地倒在地上,嘴角流瀉出鮮血。

眾人微吃一驚,阿虎忙走過去檢驗了會,抬起頭來說:“咬舌自儘了。”

“豈有其理!”太君恨恨咒罵了句。

納蘭明珠恨得慌,連忙說道:“太君此事真與我無關,就算我怎麼恐嚇她,她也不會為了我咬舌自儘呀!”

太君沉了沉氣,看向納蘭褚旭叮囑:“轉告王爺和你父親,此事必須徹查,絕對不能聽之任之!非要揪出這個幕後黑手不可!”

納蘭褚旭和香瑟瑟送太君回緣境,就看見挽著包袱在院子裡等候的白若惜和美蓮。

太君微愣忙問道:“若惜,你不是回段城了嗎?”

白若惜倩笑上前來,溫婉道:“剛出成不久就收到父親的家書,他說可能馬上就要調回京都了,讓我在這等他。”

“好好好……”太君忙帶歡喜挽住她的手,笑道,“這些日子都被你侍候慣了,還怕你回去後,不習慣了。多住會,多住會。”

白若惜低眸淺笑不語,卻不敢往香瑟瑟方向看去,因為心中有愧。

美蓮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回心轉意,但隻要她留下來就好了。

“旭兒……”太君喊了聲,轉過頭去,卻見納蘭褚旭牽著香瑟瑟的手轉身走了,她臉上尷尬,隻當是香瑟瑟容不得白若惜。

離開緣境,香瑟瑟就收回自己的手。

納蘭褚旭也沒有理會,徑直冷步往凝暉堂走去。

香瑟瑟停在原地,揉了揉剛才被他握得疼痛的手,真弄不懂這個男人怒從何來?

但是,她從白若惜的神色中可以看出,這個女人最終還是選擇了為聶雲庭沉淪,想來,愛情,的確實可怕的東西。

收回思緒,她繼續向前走去,納蘭北峰忽然冒出來拽著她的衣袖,將她拉到無人的地方。

香瑟瑟看了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試探問道:“怎麼呢?”

納蘭北峰揉著拳頭,憋紅了臉,踟躕許久,他才問道:“嫂子,你可不可以給我做一件冬衣?”

“……”香瑟瑟險些沒反應過來,愣眨眼眸看他有點怒又有點怪不好意思的樣子,哭笑不得問道,“為何?”

納蘭北峰理所當然說:“都已經入秋了,冬天馬上就來,這個時候就該做冬衣!”

香瑟瑟扯了扯嘴角,無奈笑問:“我為何要給你做冬衣?”

“你是我嫂子呀!”納蘭北峰連忙回答。

香瑟瑟略帶抱歉道:“我從來不會縫衣服。”

納蘭北峰迫不及待說道:“那你趕緊學,學了就馬上給我做!”

香瑟瑟瞅了瞅他心急如焚的雙眸,雖然滿帶期待但並不單純,她莞爾淺笑道:“我就算學了,也是先給我家夫君做。”

“為什麼都給他先做呢?”納蘭北峰氣急敗壞責問。

“還有誰給他做冬衣?”香瑟瑟好奇問道。

納蘭北峰彆過臉去,一屁股坐地上,咬牙道:“我娘!真弄不懂,為什麼每年都要先給他做一件冬衣,才給我做?反正做了又不會給他,都壓好幾個箱子了。為什麼就不給我先做呢?”

香瑟瑟聞言,眸色微溫,莞爾淺笑道:“長幼有序呀。”

納蘭北峰氣急敗壞扭頭睨向她,再迫不及待站起來反駁:“我才是她親兒子!她為什麼每年都給彆人的兒子做了冬衣,才給我做?”

“喔,你是嫉妒。”香瑟瑟輕嗤戲謔。

“我才不是嫉妒了!我才不要嫉妒那個陰森森的家夥!我討厭他!我討厭他!”納蘭北峰一個勁咒罵,險些沒有燥跳起來,又揪住她的衣袖,懇切請求道,“嫂子你就給我做一件!你要比我娘親做得快!”

香瑟瑟輕搖頭笑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根本不會做衣服,而且,我若是做,那也是給納蘭褚旭先做。”

“為什麼呀?”納蘭北峰急得抓狂道。

“他是我夫君呀。”香瑟瑟理所當然笑道。

納蘭北峰雙手叉腰,氣呼呼盯著她,咬牙切齒責問:“你要不要給我做冬衣?還要不要機關鳥?”

香瑟瑟淺笑反問:“你還要不要機關園呢?”

一語封喉,納蘭北峰抓狂暴跳,許久,他平複了情緒,一臉可憐兮兮道:“那個陰森森的家夥從來不穿冬衣,他冷血,不怕冷,真的,他從來不穿冬衣。你給他做冬衣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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