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納蘭褚旭低念了一個字,向前邁出的腳踩到了地上的核桃,整個人向前一滑直接撲了過去。
“……”香瑟瑟猛然瞪大雙眸,本能提起手來抵擋這飛來物,倉皇緊閉眼睛側過臉去。
納蘭褚旭雙手摁到兩邊椅把,胸膛被她柔軟的雙手抵著才沒有壓下去,鼻尖湊到了她的耳鬢,猛吸了一鼻她身上獨特的淡淡香氣,禁不住吞了唾沫。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把核桃擱在房間裡,定要好好獎賞!
“你怎麼又突然問這個問題?”納蘭褚旭在她耳邊低沉問道,任由唇邊的熱風鑽入她耳蝸,瞧見她臉上開出一朵紅桃延至耳垂,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唇畔處浮起一抹邪魅狷狂的笑。
香瑟瑟在心裡咒罵這個男人有意無意的挑痘,竭力穩住自己的呼吸,仍側著臉,冷聲道:“隻是狐疑這幕後黑手跟傳信給我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納蘭褚旭在她耳邊喃喃道,“他上一次利用你,特意派人告訴我讓我去救你,證明他並非真的想害你,而隻是你湊巧卷進了這件事裡頭。因此,他把你許給我,當作對你的補償。所以,同樣的伎倆,他不會用第二次,更何況,現在你是我的妻。”
香瑟瑟納悶緊皺眉頭,她很是糾結這個男人說的第二句話是幾個意思,什麼叫許給他就當做補償呢?他納蘭褚旭自我感覺也太過良好吧!
不,這臭男人竟然還在耳邊吹熱風,惹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竭力推了推他巋然不動的身子,不說話,示意讓他趕緊滾,以他的智商,應該懂的。
不料,卻聽見他在耳邊呢喃道:“香瑟瑟,不要以為我腰閃了,動不了,就可以將我揉來摁去的。”
腰閃呢?香瑟瑟輕蹙眉心回過頭來,豈料,唇畔輕輕察過了他的唇,她脖子一縮,卻是退無可退。
“我原以為你會收斂,豈止你還敢變本加厲。”納蘭褚旭不鹹不淡低念,天知道他胸中早已風雲騰湧,恨不得直接把她給吃了。
這妖孽無心的挑痘,真是要命。
香瑟瑟隻覺滿腔委屈,忙縮了抵在他胸口的手,又怨自己不該轉頭,為了不再繼續難堪,忙轉移話題:“我問過四姐姐,她隻是約我遊湖,而並非去瑞雨池看什麼驚喜。那晚我沒有過去,但定不簡單。我懷疑一而再利用四姐姐的名義引我入局的,是坤王爺。你給我去查查他,到底是不是另有目地。”頓了頓,她再補充一句,“這事,我沒讓玉麵或者莊少清幫我去辦。”
當然,她讓他去查,隻因為她知道自己能懷疑坤王爺,這男人也必定會懷疑,既然他都是要查的,她也無所謂說出來,興許能知道些蛛絲馬跡。
而且,她知道玉麵是一個逍遙闊達的人,向來不喜歡參與到這些陰謀詭計當中,所以她也不想事事麻煩他,免得他被連累。
目前來講,玉麵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三娘子,畢竟三娘子違背了聶雲庭的意思,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暗算。
“嗯。”納蘭褚旭直起身來應了聲。
其實那晚聶雲霄把信交給香瑟瑟後,香瑟瑟生疑,他讓她先行,是回去吩咐小衛讓他到瑞雨池探個究竟。
小衛到了瑞雨池,發現那假石上寫著趙姨娘如何偷桃換李的事情。
當時小衛心中暗驚,忙將假山上的字跡弄掉,不多會玉麵和三娘子就過來了。
小衛趕到凝暉堂的時候,發現他的身世已經被趙姨娘抖了出來,頓感疑惑,但暫時也沒能查出什麼。
提到坤王爺,納蘭褚旭心的中謎團難解,如果坤王爺是換信的人,他如何得知偷桃換李一事?說出來,又有何目的?而且,他為什麼非要利用香瑟瑟呢?
還有,當晚坤王爺並不在場,又是誰在穹戈夫人的酒裡下毒?是誰殺了納蘭維美,為什麼殺納蘭維美?香瑟瑟又是何時中毒的?
這一連竄的疑問暫時都無法破解。
香瑟瑟輕抬眼眸看了看挺著腰杆若有所思的納蘭褚旭,迷惑問道:“你不是說腰閃了嗎?”
納蘭褚旭心虛回過神來,瞥向她,淡淡反問:“怎的,你希望我一直閃著腰粘著你?”
香瑟瑟咬牙盯著他,憤懣拂袖往書房走去。
納蘭褚旭側頭看她慍悶的倩影,歡喜低笑,在心裡默念:“傻丫頭。”
第二天傳來消息,世子爺因為喪子且被欺騙了那麼久,憂傷過度放下手頭一切事務回鄉休養。
老王爺本打算廢了他,但又怕生亂,所以將他“流放”。讓彆人以為那晚的事情的確與納蘭傅曄無關,他此番離去,僅僅是因為被姬妾所騙和喪子之痛。而且,這樣也坐實了趙姨娘的罪名,免得旭王府備受牽連。
皇帝那邊的意思是左相色心起,趙姨娘殺人,二者皆有錯,既然都死了,也就不再追究。
又因貝夫人為穹戈夫人擋了一劫,皇帝就不怪責旭王府其他人了,還給納蘭富榮封了官。
說到封官,納蘭褚旭順理成章成了當朝左相,皇上也給他賞賜了一座府邸。
隻是太君不允許他搬走,老王爺也向眾人宣布納蘭褚旭永遠都是旭王府的子孫。所以,納蘭褚旭暫時還留在凝暉堂。
而另一邊,之前因為旭王府辦喪事,穹戈夫人搬了出來住到聶雲庭的宅邸去,聶雲庭也因此除了之前罪名恢複往日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