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瑟瑟雙手負後,上前兩步莞爾笑道:“白姑娘是特意在等我嗎?”
白若惜雙手覆在腰前,慢步前行,與香瑟瑟擦肩而過,若有意味陰柔笑道:“聽聞睿王前日又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畢竟是故人,我該替你高興高興。”說著,她下意識往淮寅使了一個眼色。
淮寅輕斂眸色,會意回避。
待他走遠後,白若惜回過身來睨向香瑟瑟,冷冷低笑問道:“挖空心思想見我,所為何事?”
香瑟瑟理所當然笑答:“確定你的位置,下手的時候,準確些。”
白若惜收攏目光定格在她看不出情緒卻儘露狂妄的眸子,胸口處不由得平添了三分怨怒,但她很快控製了自己的情緒,慢步來到憑欄前,眺望遠處的秋色,若有意味笑道:“那就看看誰下手更準,更狠。”
香瑟瑟意欲說話,白若惜回過身來陰柔冷笑道:“久彆相會,麻煩你替我轉送一份大禮給我那曾經深愛的男人。”
香瑟瑟直接張大掌心向著她。
白若惜冷瞟了她一眼,彆過臉去冷聲道:“玉蓮山下的幾個村民聽聞西邊山上有金石,買了火藥,打算偷偷炸山取金石。”
香瑟瑟收回手,迷惑皺下眉頭。
白若惜回過頭來,對上她迷惑的目光,詭秘笑道:“把話原封不動告訴他,心有靈犀,他會懂的。”
香瑟瑟沿著小木橋離開亭子,出了木屋就就看見在院子裡品茶的淮寅,她站在屋簷下低笑道:“這屋子設計坦蕩蕩,隻可惜毀在了你的手裡。”
淮寅下意識握住手中的杯子,沒有看她。
香瑟瑟大步往庭門的方向走去,若有意味笑道:“我現在沒有空與你為敵,所以,不會把你跟白若惜的事情告訴睿王,也希望淮公子不要瞎了眼招惹我,我沒空。”
淮寅這才扭頭往她離去的背影瞧去,手中的杯子握得更緊。
當白若惜以霓裳的身份出現在眾人跟前的時候,他一眼就把她認了出來,他似乎已經知道她回來是為了什麼。
她要報複曾經傷害過她的所有人,包括聶雲庭。
所以,當香瑟瑟以風卷殘湧之勢回歸的時候,他忽然害怕,害怕白若惜抵不過她,才會先下手為強,隻是沒想到她被人救了。
隻是,他雖然在名仕會上見過白若惜,此後他費了不少人力物力也沒有找到她的蹤影。後來聽聶雲庭說起穹戈夫人的計謀,他隱約能猜得出來是白若惜給穹戈夫人獻計的。
表麵上是對付香瑟瑟,但此計若真的施行,不僅香瑟瑟和納蘭褚旭卷入其中,連聶雲庭和穹戈夫人也會波及在內。
而今天,是白若惜突然親自找上門來,請求他約見香瑟瑟。
所以,當他聽聞香瑟瑟要見白若惜的時候,心中頓時一驚,害怕香瑟瑟早一步洞悉白若惜要做的事情而危及到白若惜。
當然,他並不知道白若惜為什麼要見香瑟瑟,更不知道白若惜下一步到底要乾什麼。
睿王府
正在喝藥的聶雲庭看見進屋子來的香瑟瑟,微訝,頓時揚起嘴角來,歡喜笑道:“你可總算啦。”說著,給侍女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她退下。
受傷的這些日子,她曾派人來送過藥,他也聽說聶雲霄被廢了不知所終,可就是不見她親自來看望,這會總算把她盼來了。
香瑟瑟走進屋來幾步,停在桌子處不前,若有意味道:“我今天見到白若惜了。”
聶雲庭微微一愣,輕斂眸色琢磨了會,擱下手中的藥碗,試探問道:“她回來呢?”
香瑟瑟遲疑了會,輕聲道:“她讓我轉告給你,玉蓮峰山下的幾個村民聽聞西邊山上有金石,他們買了火藥,打算偷偷炸山取金石。”
聞言,聶雲庭輕皺眉頭,納悶問道:“什麼意思啊……”低念著,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觸電般繃緊了神經。
香瑟瑟見他神色有變,試探問道:“有什麼深意嗎?”
聶雲庭掀開罩在腿上的被子,扭頭看向她心急如焚說道:“三娘子懷了我的孩子,離開了京都,後來又回來了,就住在玉蓮峰西邊的山腳下!”
不安忽然湧上心頭,香瑟瑟呼喚了聲“不好!”,迫不及待轉身向外跑去。
“來人,備馬!”聶雲庭吆喝著,跟著跑去。
兩人策馬火速趕往玉蓮峰,未到三娘子隱居的地方,已遠遠聽到一陣炸裂的轟聲。兩人心中暗驚,趕到山腳下,見好些村民焦急圍在被滾石壓倒的屋子外,隨後便看見兩個人從坍塌的茅屋裡把三娘子抬出來。
“三娘子!”香瑟瑟驚喊了聲,心急如焚迎上去。
聽到呼喊聲,圍在屋外的村民轉過頭來,看見隨後跑來的聶雲庭,忙跪下宣喊:“殿下……”
“彆廢話,趕緊救人!”聶雲庭厲聲叱喝,直接跑上去抱過昏迷的三娘子往旁邊的完好的民房跑去。
“啊……啊……”
屋內的三娘子竭斯底裡痛喊。
山上的石頭滾落下來,正好壓倒了她的茅屋,當時候她正在屋內,慶幸的是並沒有被滾下來的石頭壓到,隻是茅屋坍塌的時候受了驚嚇摔倒在地上,木頭打了腦袋才短暫醒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