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園中宮宴(2 / 2)

慕容長玥衍公子 卿新 3394 字 9個月前

兩人終於消停了,周遭氣氛沉了下來。

扶淵與宿傾的目光皆落在長玥麵上,神色各異。

長玥麵色分毫不變,目光先是朝宿傾落去,隻道:“宿傾姑娘何必與扶淵大打出手?若是將事鬨大,隻會讓仇者生快,更會讓宮主不喜。想來,宮主應該是喜歡聰明伶俐的女子,而非醋意濃烈,喪失理智之人。”

嗓音一落,便見宿傾神色複雜的凝她。

長玥不言,僅是淡然將目光落向了扶淵,“扶淵公子身為宮主貼近之人,便該為公主分憂解勞,而今公子與宿傾大打出手,倒不是為宮主解憂,更像是在生事。再者,對一個女子動手,又豈非男兒本色?長玥信公子是頂天立地之人,隻是公子仍是不夠大氣。”

扶淵深眼凝她,“長玥公主,果然是聰明從容,名不虛傳。隻是你許是不知,這靈禦宮中,君子或是男兒本色的作風並不成形,我扶淵,也非君子,旁人若是欺我太甚,我自是不會留情。”

長玥低道:“公子所言甚是,隻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想必靈禦宮宮主,也望看到宮中之人諧和。”

說著,嗓音微微一轉,“時辰已是不早,公子奉命前來,還是莫要耽擱太久,若讓宮主等得久了,許是不妥。”

扶淵神色變了幾層,終歸是未說話,他默了片刻,才緩步上前,正想扛起長玥,卻見她身子僅是裹著薄被,多有不變。

長玥神色淡漠,無所畏懼,隻道:“走吧!”

扶淵微詫的瞥她一眼,依舊不曾言話,片刻,他極為乾脆的扛起了長玥,緩步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去。

整個過程,宿傾不發一言,待扶淵扛著長玥消失在殿門外,她才眸子稍稍一眯,裡麵皆是道不儘的複雜與冷冽。

殿外,夜風浮動,周遭宮燈微微搖曳,怡然靜謐。

不同於外麵的酷寒,這靈禦宮著實不冷,縱是夜裡行走在小道上,竟也感覺溫度剛好,怡身怡情。

長玥一直被扶淵扛在肩頭,顛簸搖曳,此番竟未如前幾次那般乾嘔,僅是腹部竟是被抵著有些突兀不適。

待繞過幾條落花小道,前方便豁然開朗。

偌大的花園內,連片的燈火將周遭照得通明,猶如白晝的光影裡,衣著一致的宮女端著酒盞與糕點在人群中穿梭。

不遠處,幾十張矮桌依次而列,在做的有幾名華袍男子,剩餘的,竟全是打扮精致的女子。

長玥神色微動,心下微異。

今日那妖異的宮主說是月明宮宴,而今寒冬臘月,著實沒什麼月明,如此,這月明二字如何解釋?

正思量,扶淵已是扛著她朝那一列列的矮桌越行越近,最後站定在了最中間,朝著正前方那雕有明黃飛龍的矮桌旁的白衣男子恭敬道:“宮主,屬下已將人帶來了。”

瞬間,無數雙神色各異的目光落向長玥。

長玥猶如芒刺在背,心底微緊,待抬眸,便恰好迎上那白衣招展的宮主的紫瞳,撞見了他麵上不曾掩飾的打量與審視。

“扛她入坐。”那妖異的男子慵懶隨意的出了聲。

扶淵忙恭敬點頭,轉身扛著長玥在最遠之處的矮桌旁站定,隨即,他將長玥自肩頭卸了下來, 待長玥緊扯著身上的被褥坐定,他也屈身坐了下來。

不多時,絲竹聲起,宮女循聲而舞。

整個宴會,觥籌交錯,笑聲盈盈,隻是酒席過半,不遠處竟突然有偌大的燈籠騰空而起,竟是照亮了半邊天空,亦如空中明月,輕盈而又皎然。

這偌大的燈籠,便是所謂的‘明月’?

長玥不置可否,隻覺靈禦宮內的人怪異,不同尋常,是以他們口中的‘明月’與尋常之說不同倒也不奇怪。

心思至此,長玥慢騰騰的挪開了目光,開始伸手,緩緩為自己倒了一杯淡酒。

大抵是整個身子都枯竭死亡,是以即便用那活筋蠱替代了筋脈,四肢能動了,但動作卻是僵硬緩慢,使喚起來竟是有些艱難。

酒入口,辛辣嗆人,長玥第一次嘗酒,味道不敢恭維,待正放下酒盞,突然間,一道懶散柔膩的嗓音響起,“今夜宴好酒酣,奈何絲竹不夠悅耳。”

說著,嗓音一轉,“慕容長玥,既是手能活動了,便上前來,撫幾曲助興。”

刹那,周遭目光再度落在了長玥麵上。

長玥垂眸,猶如芒刺在身,隻是一路被扶淵扛著過來,心底早有準備,是以此番被要求撫琴,心思倒也平靜。

長玥思量片刻,緩緩起了身,隻道:“長玥,恭敬不如從命。”

她答得平靜,不帶半分緊張與慌然。奈何,世事無常,難以預見,此番的恭敬不如從命,本以為是謹慎小心,步步為營,哪知卻是錯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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