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爭風吃醋(2 / 2)

慕容長玥衍公子 卿新 7582 字 9個月前

長玥正立在妖異之人身邊,因位置太過特殊,倒也會附帶著收到不到異色目光。

奈何她麵上平靜如初,心底深處,則是早已起伏。

今兒這妖異之人,無疑算是一鳴驚人了,如今,怕是不想出名都難,他早上還說他需用些手段奪人注意,而今他這目的,已是達成。

隻奈何,才來京都幾日,便已這般招搖,不知後麵日子,可會好過。

冷風浮動,如冰如霜。

回神後,長玥以為此際狩獵完畢,在場之人皆可托著獵品打道回府,然而卻是不然,這皇帝興致所致,竟是讓在場之人就地生火好肉,甚至夜裡,還會來場篝火盛會。

許是這決定極為突然,在場之人則是怔了幾下,待反應過來後,便急忙恭敬的賠笑應和。

唯獨蕭意之眉頭極為難得的皺了起來,目光朝那滿身興致的皇帝掃了一眼,卻是並未言話。

有禦林軍從城內搬來了不少酒,附帶著的,還有不少燒烤調味。

而妖異之人作為魁首,則被皇帝邀入了皇帳,專程享用禦廚烹食的烤肉,同行的,還有滿身平和如風的蕭意之。

長玥與扶淵二人隨便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下,卻是片刻,扶淵便掏出了懷中匕首,乾練的開始清理野味。

長玥則是抱著白狐與白貂靜坐,兀自沉默。

“此處無水洗肉,不知扶玉姑娘可否去打些水來?”正這時,扶淵剛毅無波的嗓音揚來。

長玥回神,還未言話,便見扶淵已是從身上解下了水壺,乾脆的朝她遞來。

他已是如此舉措,她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長玥神色微變,目光也是沉了半許,並未言話,扶淵則是抬眸觀她,伸著另外一隻手朝旁一指,出聲道:“順著那些人一道往前,前方百米之距,便有一處湖泊。”

這人,竟連這個都知曉?

長玥微怔,按捺心神一番,終歸是接過了他手中水壺,而後緩緩起身,踏步朝前。

此際正是群臣烤肉之時,是以前去打水的人也多,地麵的潮濕的枯葉也被踩爛不少,行走之間,簌簌作響,倒也彆是一番風味。

沿著此路往前,百米距離外,果然是有一處湖泊,奈何此際天寒地凍,湖水結冰,若要取水,自得敲碎湖麵的冰層。

長玥未帶破冰工具,遂轉眸一掃,撿了一處彆人敲開的小冰洞取水。

待水壺裝滿,她一邊顧著懷中的白狐與白貂,一邊要略微小心的為水壺擰上蓋子,不料正這時,一道鞭聲破空而響,瞬時朝她的手襲來。

長玥神色當即一變,迅速縮手,刹那,水壺跌下,鞭子落空,打在了她麵前的冰上,鞭尾也敲上了那小小的冰洞,一時,冰水四濺,沾了她滿臉。

瞬時,涼意入股,臉上處處紅腫也似是凍得發疼。

長玥神色陡然一沉,轉眸一觀,便見那一身英氣的女子正立在不遠,挑眼朝她一笑,“不巧,鞭子打歪了,姑娘可有傷著?”

調侃的語氣,毫無誠意與緊張。這女子方才之舉,無疑是故意而為。

長玥按捺心神,出聲淡道:“我倒是未傷著,隻不過,姑娘的鞭子,倒是嚇壞我懷中的牲畜了。”

那女子嗤笑道:“不過是兩隻畜生,有何嚇著的?便是嚇死了,也隻怪起膽小,豈能怪本姑娘的鞭子?”

長玥淡道:“姑娘所言甚是。想來,若是扶玉也將姑娘嚇著了,也隻怪姑娘膽小,不怪扶玉失誤才是。”

這話一出,長玥瞳孔一縮,未待那女子反應,長玥的手已是突然抓住了麵前的鞭子,而後狠狠一扯。

刹那,那女子猝不及防,下意識的驚呼一聲,隨後跌落在地,摔得竟是打滾兒兩圈,半晌才爬起來。

周遭瞬時站了不少圍觀之人,嘖嘖議論。

長玥則是拎著水壺緩緩起身,抱緊懷中的白狐與白貂後,目光朝那冰麵上的女子望去,低沉道:“姑娘好歹身為郡主,卻眾目睽睽之下隨意傷得平民,而今天子還在不遠處的帳篷內,郡主如此狠毒,就不怕傳到天子耳裡,從而責你父親豫親王管教不力?”

“你放肆!”那英氣女子吼了一聲,此際又因被人圍觀的盯了狼狽,一時臉色倒是青紅交加,“在場之人皆見了,且是你這刁民以下犯上摔傷本姑娘,而今還血口噴人,本姑娘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何時。”

嗓音一落,便利落爬起。

她終歸是武將之後,身子骨也比尋常女子稍稍硬朗不少,便是方才摔得厲害,此番行動,竟也不曾太過滯緩,待爬起後,她手中的鞭子便再度揮來,長玥神色微變,旋身躲過。

那女子越發惱怒,手中鞭子越是發狠。

待糾纏半晌,長玥終歸是有些不耐煩了,心下也稍稍一狠,正要還擊,不料還未真正動手,一隻手突然橫空而來,瞬時抓住了那女子的鞭子。

一時,周遭似是突然靜止,連帶迎來的寒風都沉寂半分。

長玥站穩身形,抬眸一觀,便見那楚灼已不知何時靠近,竟正握著那女子的鞭子。

“你好大的膽子,竟……”大抵是這才看清楚灼的麵目,那女子怒吼之言愕然而至,隨即稍稍按捺心神一番,隻道:“楚將軍這是作何?”

楚灼低道:“蘇郡主在此恭然打人,楚灼不過是瞧不慣,打抱不平罷了。”

眼見楚灼護著長玥,那女子麵色也冷了數分,“先是那女人對本姑娘不敬,本姑娘教訓教訓她,又有何不對?”

楚灼道:“扶玉姑娘便是有錯,也輪不到蘇郡主教訓才是。再者,楚灼如今親眼目睹的,是蘇郡主在欺負扶玉姑娘。”

滿腔怒意與振振有詞,卻在楚灼這裡碰了軟釘子。

蘇琉氣得不輕,腳也跺地,隨即扭頭朝旁邊不願那些兀自觀望的人一掃,冷沉問:“你們與楚大將軍說說,方才究竟是誰先欺負誰的?”

奈何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朝長玥望了望,又朝長玥懷中的白狐與白貂掃了掃,眾人麵麵相覷一番,卻是一致心照不宣的並未言話,甚至也無人對那蘇琉幫腔。

蘇琉當即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朝周圍之人一掃,隨即又朝長玥與楚灼瞪來,一時之間,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長玥兀自靜立,默了片刻,才朝蘇琉淡然望去,直白的問出了聲,“郡主如此討厭扶玉,甚至不惜出鞭打人,這緣由,究竟是瞧不慣扶玉貌醜,還是瞧不慣宮主將白狐與白貂送予扶玉?”

這話,長玥問得坦然,語氣也是低沉無波,卻在無形中卷著幾分不容人忽視的質問。

蘇琉神色也驀地一變,似是心思驟然被言中,她麵色也瞬時顯得有些不自然,奈何卻是怕丟了麵子, 這麼強撐的怒盯著長玥,並未言話。

長玥稍稍回神,逐漸挪開目光,繼續道:“我家宮主,曆來不喜善妒之人,而扶玉與宮主之間,也清白無事。若郡主當真心係我家宮主,自該在我家宮主身上多花些心思,又何必找扶玉解氣,便是你殺了扶玉,又有何用?再者,郡主雖是對扶玉不瞞,但扶玉仍是要告知郡主,今日一見,我家宮主對郡主印象甚好,若郡主能得我家宮主之心,扶玉,也會誠心而祝。”

蘇琉神色驟然抑製不住的起伏幾許。

長玥僅是掃她一眼,不再言話,反倒是轉眸朝楚灼望去,緩道:“方才,多謝楚將軍為扶玉解困。”

楚灼這才放開蘇琉的鞭子,而後在長玥麵前站端,忙有禮的道:“扶玉姑娘客氣了,方才在下也僅是舉手之勞罷了。”

長玥緩道:“雖是舉手之勞,但楚將軍今日已是兩次幫了扶玉,扶玉受恩,倒是不知該如何相謝。”

這話,長玥說得依舊緩和,語氣也卷著幾分誠然,然而內心深處,卻是一片冷寂,並無半許的波瀾起伏。

楚灼忙道:“在下救扶玉姑娘,也並非為了讓姑娘相謝。你我相識一場,在下對姑娘幫襯著點,也是應該。”

不同於對待蘇琉的態度,此際這楚灼的態度,卻是格外的有禮。

長玥靜靜凝他,平靜的心底也稍有起伏,待思量一番,著實從這楚灼溫和卻又稍稍緊張的麵上找不出半分的破綻來。

亦如他言語一般,他此際的表現也是極為認真誠然,似是並無半許的拐彎抹角。

如此,她以前可是當真誤會這楚灼了?縱是這楚灼年紀輕輕便能當上驃騎將軍,也並非是靠的城府與心計,而是靠的蠻力與蠻拚?

心思至此,長玥麵色也緩和半許,隨即凝著楚灼,微微一笑。

這一笑,涵蓋了太多東西,亦如一切謝意,僅在不言中。

而楚灼倒也能會議過來,縱是長玥此際的麵容猙獰,他目光也無半分躲閃,反倒是也略微厚然的朝長玥咧嘴而笑,隨即有些笨拙的開始轉移話題,“扶玉姑娘來此,是為了打水?”

說完,朝長玥手中拎著的水壺望來。

長玥緩緩點頭,隨即,緩和出聲,“我已打好了水,而扶淵還在等著用這些水洗肉,是以,扶玉得先告辭了。”

楚灼怔了一下,隨即急忙點頭。

長玥凝他一眼,瞬時又朝那一直未再出聲的蘇琉掃了一眼,這才轉身,緩步朝原路而去。

待回得大壩,在場人流如雲,處處皆有火堆與青煙冒出,有些動作快的,已在火堆上架上了肉。

此際的扶淵也已生起了火堆,獵物也處理了一隻,待接過長玥手中的水壺,便稍稍清理一番,而後便穿肉上棒,架在火堆上炙烤。

長玥兀自坐下,伸手摸了摸懷中的白狐與白貂,並未言話,這時,扶淵則是出聲問:“扶玉姑娘前去打水,怎去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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