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裝扮一致(1 / 2)

慕容長玥衍公子 卿新 4913 字 9個月前

容貌已是複原,是嗎?

長玥瞳孔微微一縮,僅是伸手稍稍朝臉頰探去,而早已凍得發涼的指腹接觸到的,則是平整而又光滑的皮膚,這種感覺,顯然是與尋常那突兀的紅腫之感有著天壤之彆。

今日沐浴,劇痛難忍,無疑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不料此番從昏迷中醒來,皮膚已是光潔如初,這種突兀而又怪異的變化,也著實是略微玄乎了。

思緒幽幽的翻轉著,心境,卻依舊冷冽而又麻木。

待片刻,長玥迎上他的眼,終於是出了聲,“容貌恢複,扶玉雖滿意,但宮主則是更為滿意。”

說著,語氣一沉,繼續冷冽如冰的道:“宮主今日讓扶玉泡澡,可是想殺了扶玉?”

他輕笑一聲,嗓音懶散而挑,意味深長的道:“若本宮有心殺扶玉美人兒,你此際,還能安然的坐在浴桶內?”

他語氣微帶調侃,懶散柔膩之中透著幾分嗤笑與魅惑。

長玥垂眸下來,不再朝他觀望一眼,隻道:“今日再度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扶玉才知,性命如螻,生死之間,皆不過是在宮主的一念之間罷了。此番落到宮主手裡,受宮主戲謔與玩弄,自也是扶玉命數,隻不過,宮主要讓扶玉強大與冷血,倘若是,扶玉真如宮主所願的冷血強大時,甚至強大得連宮主都略微顧忌之時,那時候,宮主與扶玉,可會來場真正的較量?而非,如此際這般在背後肆無忌憚的算計扶玉?”

他眼角稍稍一挑,漫不經心的問:“扶玉美人兒這是在嫌本宮行事不夠光明磊落?”

嗓音一落,輕笑出聲,妖異的麵上也無半分變化,似是並未將長玥這話太過聽入耳裡。

長玥麵色冷沉麻木,連恭敬之色都未再偽裝而出,低沉如冰的道:“是否光明磊落,宮主自是比扶玉更為知曉。而今扶玉如螻蟻,宮主要如何利用,自可任意抉擇。”

這話一出,長玥稍稍抬眸朝他望來,待見他麵上的笑意更甚,薄唇微啟時,她神色微動,再度出聲轉移話題道:“扶玉如今,能否出浴了?”

他唇瓣動了動,卻並未道出話來,那雙異色的瞳孔肆無忌憚的在長玥麵上流轉片刻,懶散道:“容貌已複,自可出浴,隻不過扶玉美人兒此際並無衣衫蔽體,當真要出來?”

“羞恥之心,也早被碾碎,還何來的顧忌?”說著,正要淡然起身,不料身子稍稍一動,妖異之人已是出聲道:“慢著。”

長玥身形一頓,淡然觀他。

他異色的瞳孔懶散觀她,雖邪肆而笑,然而那瞳孔深處,似是極為難得的增了半許不悅。

“泡了回藥澡,扶玉美人兒這脾氣倒是大漲了。本宮還記得,前些日子便與你說過,若你仍不懂收放情緒,甚至膽敢在本宮麵前不敬時,本宮,倒會斬斷你一根手指呢。”他慢悠悠的再度出聲。

長玥神色分毫不變,就連冷沉淡漠的心底,也是平寂一片。

她坦然無波的迎上他的目光,低沉道:“扶玉在宮主麵前,卑微如螻,宮主若要真心斬斷扶玉手指,扶玉,認命便是。”

她並無半分的反駁與祈求,坦然冷冽的嗓音,也無半分的委婉之意。

大抵是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心底的定力與魄力,也莫名上漲。這妖異之人對她本無善意,縱是以前她對他百依百順,謹慎小心的虛以逢迎,卻仍是會被他肆意的拿捏與利用,前幾日裡死裡逃生,算她運氣,然而這次的劇烈疼痛,卻是疼入骨髓,令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何為故意的玩弄,何為真正的無情冷血。

這妖異之人,雖妖異如魔,魑魅如鬼,但對待這種人,若一直一味的服軟,自會被他算計得骨頭都不剩,但若是奮起抵觸,也不過一死罷了,是以,反正都是死,又何必再對這人虛以逢迎,徹徹底底的將她的骨氣全數碾碎的去討好他!

更何況,此番他費儘心思的為她恢複容貌,費儘心機的想要將容貌恢複的她推出去惹得風浪,如此,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又豈會真正將她的手指斬斷,讓她血流成災,從而,徹底的將他先前的計劃也一並打亂?

長玥冷眼觀他,一言不發,心下也是冷寂一片,清晰鋒利,再無半點的溫度可言。

妖異之人挑眼觀她,瞳孔微縮,極為難得的朝她打量得仔細,妖異如華的麵上也卷著邪肆張揚的魅笑,然而若是細觀,卻又不難發覺他麵上魅笑之下的興味與探究。

一時,周遭氣氛全然沉下,積極無聲中,透著幾分慎人的厚重與壓抑。

半晌後,他終歸僅是輕笑一聲,朝長玥懶散道:“好生在浴桶內等著。”

待這話一落,他目光朝長玥一掃,而後便轉眸朝不遠處的雕花木門望去,微挑著嗓子道:“徐大人,將東西送進來。”

瞬時,屋外當即有恭敬的應聲揚來,隨即,那道雕花屋門也自外而開,那徐大人親自腳步微有踉蹌的端著托盤入得屋來。

長玥冷眼朝那徐大人望去,視線卻恰好掃到了他手中的托盤,隻見那托盤上正整齊的疊放著一套衣裙,衣裙之上則是一些珠花珠玉之類的發飾,然而若是稍稍細觀,長玥神色卻是再度一沉,麻木無波的心底,也終歸是生了幾分冷冽與煞氣。

那托盤上的衣裙,色澤為白,雖不知樣式,但那衣裙上的珠花與珠玉,卻是令她熟悉萬分。

以前還貴為公主時,便喜素雅裝扮,珠花大多為淺綠亦或是淺紫,樣式也非繁複,與那些宮中的妃嬪頭上的珠玉倒是有著天壤之彆,而吊在額頭的珠玉,她此生之中也隻換過三次,第一次是孩童時候吊在額頭的粉色桃花狀的玉,第二次是十歲之際父皇親自送她的淡藍奇玉,第三次,便也是及笄之時,太子哥哥親自在天下間為她搜尋來的淡紫花狀的碧玉。

以前公主之尊,而今落魄如螻,是以也從不曾想過以前裝扮,然而此際突然見得那托盤白裙上擺著的淺綠珠花及淡紫花狀的碧玉,則瞬時刺痛了她的眼,勾得心下起伏狂湧,雲翻不定。

這妖異之人此番讓徐大人送來這些,是何意?

而今恢複了她的容貌,這人還想讓她與以前打扮得一模一樣?從而讓她大肆從宮闈經過,驚得滿宮之中皆道她慕容長玥還魂了?

長玥一言不發,神色冷冽得都快要結冰。

而那徐大人則是將托盤剛剛放置在圓桌上時,便被妖異之人打發了出去。

待屋內氣氛再度沉寂時,妖異之人轉眸朝她望來,眼角一挑,懶散柔膩的出了聲,“蕭意之送扶玉美人兒一個家破人亡,而本宮,便送扶玉美人兒一個公主之尊,如此相較,倒也是本宮比惠王慷慨甚至溫柔才是。”

“扶玉鄙陋,豈敢再擔公主之稱。”

他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道:“是否擔得,自是由本宮說了算。”說著,嗓音一頓,緩然轉身朝不遠處的圓桌而去,待將桌上托盤內的白裙拿於手上時,他才緩步折返,而後站定在長玥的浴桶邊,興味盎然的抖了抖手中的白裙,勾唇而笑,“怎麼,扶玉美人兒方才還言強大與冷血,甚至都渾然不懼本宮斬斷你指頭,怎此際,竟連這身衣裙都不敢穿了?”

懶散的嗓音,邪肆如痞,興味柔然之中,卻也卷著幾分不曾掩飾的戲謔與探究。

他在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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