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興味盎然的道:“也罷,今兒本宮高興,既是美人兒之意,那本宮便順你意了。”
這話一落,他輕掃長玥兩眼,隨即當真開始伸手親自褪靴褪衣,待他脫得隻剩下褻.衣時,他那修長的指尖搭在褻;衣的帶子上,柔情四溢甚至邪魅柔膩的朝長玥風情萬種的問:“這件,可要一並褪下?”
長玥冷沉凝他,麻木淡道:“不必。”
尾音剛落,她已是伸手而動,瞬時滅儘了周遭燭火。
瞬時,殿內驟然黑沉下來,漆黑無儘。
長玥開始陰沉麻木的摸黑往前,妖異之人則在不遠處的榻上興味輕笑,“竟能隔空拂燭了,如此瞧來,扶玉美人兒的內力,倒也大為長進了。”
長玥充耳不聞,並不回話,待行至榻邊,她才淡漠的褪下了外裙與布靴,而後側身上榻。
漆黑的氛圍裡,妖異之人倒是極為難得的朝旁挪身為她稍稍讓出了位置,待得長玥剛入得被窩,他竟是突然間將長玥攬了過去,而後長臂一緊,稍稍將長玥裹入了懷裡。
瞬時,他身上清淡的蘭香盈鼻,略微有些沁人心脾,怡心怡神。
或許是太久不曾與其她女子親近,是以這妖異之人身上,也不曾沾染胭脂味道,從而,也將他滿身的淡蘭香展露得淋漓儘致。
長玥神色微動,卻也是片刻,身心各處,再度恢複麻木與沉寂。
她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摟著,渾身上下,也再無往日的僵硬與拘謹,甚至是憤怒與暴躁。
與這妖異之人相處得久了,深知其作惡興味之性,隻要她此際越發的掙紮甚至抵觸,他也會越發的來勁兒與壓迫。如此,不如麻木以對,無溫無情,冷心冷情的不去在乎什麼,自也沒什麼能夠傷到她才是了。
心思至此,涼薄無溫。
漆黑的氛圍裡,幽寂壓抑,長玥稍稍合了眼,兀自沉默。
不多時,妖異之人唇瓣靠近了她的耳郭,有溫熱的氣息朝她的耳裡噴來,隨即,他那柔魅邪肆的嗓音再度輕悠悠的揚來,“今兒入得本宮懷,扶玉美人兒倒是表現得鎮定。”
邪魅的嗓音,雖柔情四溢,但若是認真細聽,卻也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長玥依舊合眸,半晌,才淡漠無溫的道:“本是殘存鄙陋之軀,我不在意,便自然鎮定。”
說著,嗓音稍稍一沉,再度道:“宮主曾說,無情,才可強大。而扶玉如今,怕是當真無情了,甚至無情得,連自己這身子,都毫無心思的顧及半許了,嗬。”
這話一落,涼薄而笑。
待冷笑聲落下後,長玥便再度鬆神下來,兀自睡眠。
妖異之人未再出聲,無聲無息之中,也未表露出什麼情緒來。
二人就這般徹底的緘默下來,周遭氣氛,也莫名的顯得越發壓抑。
大抵是今日從王府逃出,略微勞心,有或許是身心全然無謂的鬆懈下來,是以這一.夜,長玥倒是睡得極好,甚至極為難得的徹夜無夢。
自打重生以來,便日日被仇恨困苦所擾,日日殫精竭慮的在夾縫裡求生,是以日日皆過得緊張刺激,驚心動魄,便是到了夜裡,也定然睡不安生,習慣淺眠,但這夜,縱是在妖異之人懷裡,也可睡得如此坦然淡定。
亦如她之前心底所想一樣,心底無情,無謂了,是以對待周遭的一切甚至是性命,都可真正的做到無謂與滿心的強大了。
持續了幾月的寒冬臘月天氣,竟也在今日,極為難得的轉晴不少。
日上三竿之際,順著那打開的雕窗朝外望去,竟也見日出半空,微微的金色陽光打落而下,且在殿內之中也留下了一闋暖黃光斑。
一室清寂,無波無聲。
如此清寂的氣氛裡,身旁的妖異之人正一手支頭,目光微垂,正興味盎然的朝長玥望著,待長玥視線稍稍朝他一落,二人目光,便恰到好處的相會,瞬時,一人悠閒自在,邪魅柔膩,一人,則是淡漠麻木,清冷無波。
“扶玉美人兒醒了?”他極懶極散的開始輕笑一聲,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