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逃過一劫(2 / 2)

慕容長玥衍公子 卿新 4027 字 9個月前

許是察覺到了長玥的打量,僅是片刻,他便垂眸下來迎上了長玥的目光,凝了一會兒,待殿外再度揚來太監的催促聲後,他並未回應,反倒是極為坦然幽魅的垂眸下來朝長玥的額頭落下一吻,隨即柔情似水的道:“突發狀況,看來今夜的侍寢之事,倒得以後再完成了。”

說著,他朝她邪魅的輕笑一聲,這才起身下榻。

長玥目光陰沉,冷眼凝他,這才發覺她已是被他剝光衣袍,但他則是衣袍在身,除了雪白的袍子略微褶皺之外,並無半分不妥,甚至連他的頭發都無絲毫淩亂。

瞬時,冷沉的心下再生不平。

這人今夜之舉,無疑是場對她明目張膽的挑釁與戲謔,連帶他呼吸急促,似是意亂情迷,都不過是表象罷了,亦如,若此人當真動情而為,與她親昵之時,又為何還能保持滿身的妥帖,甚至連墨發都不會淩亂分毫。

長玥冷眼凝他,雖是言不了話,但此時此際,她也全然無意與這人言話。

他倒是不曾朝她觀望而來,僅是下榻穿靴,待一切完好之後,他才轉眸朝她望來,勾唇而笑,隨後薄唇一啟,隻道:“扶玉美人兒好生在此等候本宮,本宮去去就回。”

這話一落,他盯了長玥片刻,眼見長玥毫無半許反應,他才勾唇笑笑,放棄下來,僅是伸手為長玥蓋了被褥,而後轉身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去。

長玥冷眼朝他凝望,直至他出得殿門並腳步聲離遠,她才逐漸鬆下心來,隨即強行壓製滿心的起伏與躁然,稍稍合眸,開始屏息凝神,準備運氣強行衝破穴道。

那日被蕭意之禁在惠王府,她便嘗試過要用內力強行衝開穴道,奈何次次皆以失敗告終,本以為這次要運氣衝破穴道,也隻能是努力而為罷了,機會定也渺小,奈何,長玥卻是未料,待失敗五六次之後,她再用殘存氣力繼續運氣而行,刹那間,穴道頓時被衝開,本是滿身禁錮的身子,此際突然變得暢然開來。

竟是,衝開穴道了。

長玥心下抑製不住的怔了一下,不知自己是內力長進,還是妖異之人的點穴手法竟還比不了蕭意之。

一時,心下深處也略生疑慮,她稍稍深呼吸了幾口,正要再度開始細細揣度,不料正這時,身旁突然揚來一道小心翼翼的嗓音,“姑娘醒了?”

是金縷的嗓音。

長玥心下一沉,默了片刻,終於是睜了眼,不料視線微微循聲而望,入目的,則是金縷那雙紅腫的眼。

她滿眼通紅,眼底深處還積攢著淚,麵頰上的淚痕也未全然乾澀,整個瞧著倒是悲戚涼薄,給人一種焦急與楚楚可憐之意。

長玥冷眼朝她掃了一眼,便森然涼薄的合了眸,不願多做理會,這時,金縷再度道:“扶玉姑娘,求您出宮去看看王爺,王爺如今,傷勢極重,性命堪憂,王爺今日已是撐了一日,待禦醫說王爺傷勢過重,怕是活不過明日一早,是以,望姑娘立即出宮去探望王爺,以還王爺心底所願。”

去看那蕭意之,便是還他所願?

那蕭意之對如今的她,還有何願望?莫不是,前些日子未能殺了她,是以到死時都還對她這條命念念不忘,從而在性命彌留之際,還想著將她騙入惠王府要她性命?

心思至此,涼意浮動,落在金縷麵上的目光也越發陰森。

她往昔自詡對這金縷不薄,奈何這般故人,竟還是叛了變,甚至還會夥同蕭意之來害她性命。

不得不說,而今突然想來,隻覺以前的自己著實是愚昧蠢笨,識人不清,不止是未能看透蕭意之這等腹黑冷血之人,便是連這婢子金縷,都未看透。

長玥兀自沉默,心緒起伏,並未言話。

金縷緊緊望她,見她許久不言,她眉頭皺得更甚,紅腫的眼裡,急意與慌張無措之意也是層層交織,待繼續候了片刻後,她再度小心翼翼的急促出聲,“王爺傷重,一直想見姑娘。今日姑娘與雲蒼太子殿下外出遊玩,王爺曾派人尋找,但因雲蒼太子殿下的隨從太過厲害,令王爺派出的人跟丟了姑娘,萬般無奈之下,王爺隻得頻頻差人來宮中探消息,以待姑娘歸來,便及時通知姑娘去王府一敘。而今,衍公子已是離開,望姑娘趁機隨奴婢出宮一趟,見見王爺。”

長玥兀自靜默,一言不發,金縷每朝後說一句,她麵色便越發的沉上半許。

待金縷這話落下,她神情已是涼薄冷冽,唇瓣之上,也逐漸勾出了一抹冷弧,“如此瞧來,這老天爺的眼還不曾全然長歪,像那些腹黑冷血,滿身罪孽之人,這老天爺還是會出手收拾的。”

金縷神色變了變,急道:“姑娘,其實王爺他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

未待金縷將話言完,長玥瞳孔微縮,已是冷冽出聲,“惠王爺傷重彌留,性命堪憂,嗬,臨死之人要見我,我自是要去見見的。畢竟,像他那等奸惡之人,我倒是好奇見到他是如何咽氣的。”

這話一落,未顧金縷驚愕呆愣的反應,長玥伸手而動,極為自然的拿過散落在榻的衣裙入得被褥,而後麻木陰沉的開始穿戴。

待一切完畢,已是回神過來的金縷忙要為她穿靴,長玥並未拒絕,僅是靜坐在榻邊,任由金縷動作,她那陰沉的目光也冷沉無波的落在金縷身上,肆意無聲的打量。

片刻,待金縷為她穿好布靴後,她才緩慢起身站定在金縷麵前,冷眼鎖她,陰沉沉的道:“終日為長玥公主受靈,卻又叛逆於她,效忠害了長玥公主一家的奸惡之人蕭意之,金縷姑娘便是這般對待長玥公主的?外人瞧來,倒覺你難忘舊主,有情有義,實則,不過是敗絮其內。金縷姑娘的言行,倒也令我詫異。好在我不過是山野之人,不願與你多有糾紛,倘若我是那長玥公主,並見得你所作所為,便是亡了,也定然不會瞑目。”

金縷麵色再度一變,呆滯無措的望她,瞳孔之中,突然漫出幾分呼之欲出的委屈來。

長玥冷掃她一眼,不再言話,僅是坦然大步的朝前,轉瞬便已出了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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