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這種觸動,使得讀者們對於華的成長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隨著於華的成長,他更加深入地探索人性的複雜與社會的殘酷,他的筆觸比以往更加犀利,更加直指人心。雖然他的作品變得更加深刻、更加引人入勝,但也讓讀者們在閱讀時感受到了更多的痛苦與掙紮。
讀者來信中,對於華的評價也頗多,除了誇他寫的好外,大多都罵他不是人。
不過,這何嘗不是於華的目的呢?
就像後世流行的苦情劇一樣,都是套路啊!
相比讀者們的反應,評論界的反應就要簡單多了。
眾多評論家對於於華的成長感到欣慰,他們認為《活著》不僅標示著於華小說在創作中的成熟,而且可以看作是他由先鋒派文學向傳統文學轉向的轉型之作。
“《活著》是一部讓人感動的寓言,它所揭示的絕望與地獄式的人生,便成了一部真正的哲學啟示錄。”
“《活著》廣受歡迎的關鍵,就是寫國人“很苦很善良”。“很苦”,是記憶積累,又是宣泄需求。“很善良”,是道德信念,又是安全策略。在當代文學中,“苦難”是取之不儘的故事源泉,“善良”是作家、讀者和體製“用之不竭”的道德共享空間。”
“作為農民的福貴,是萬千大眾中的普通一人,是人群之中樸素而廣泛的存在,福貴便不再是一個個體,而是複數,是人類群體生命的一個代表,在麵對死亡這件事上我們大概率不會比福貴經曆更多,在活著這件事上我們又能探索出多少條必定穩妥的坦途。
我們在《活著》這部小說中跟隨人物的命運起伏而起伏,在福貴的生命中觀照家業豐敗、親人來去、生死日常,並因此照見自我生命體驗的某個部分,撥動內心深處的隱隱思考,我們並不見得比福貴更聰明更堅強,於是我們在死亡的陰影下戰栗,又在夏日陽光裡充滿回憶,我們因為死亡這件事的無可奈何而淚流滿麵,也為活著這件事的不被打倒而肅然起敬。”
回想起讀者來信和評論文章,宋文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隻有真正寫到人民心坎裡的作品,才能得到大眾的共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