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劉武英等人和水牢的獄卒們都退下了,整個空蕩蕩的水牢就剩下她與趙肅兩個人,就連那兩個不成形的犯人,也被底下的獄卒們給帶走了。
蘇玉徽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在發抖,因為趙肅那個瘋子便就在她身後咫尺的地方,幽冷的檀香味充斥在鼻尖,隨時將她淹沒。
此時的趙肅那雙鳳眼比往日裡都要暗沉,妖氣橫生,嘴角掛著愉悅的笑意看著瑟瑟發抖的蘇玉徽,道:“他們都是那天在梅林行刺本王的刺客。活捉了六個,可是偏偏他們兩個卻是最嘴硬的,大理寺所有刑具在他們身上都用了個遍,可是什麼都沒招。”
蘇玉徽後背的汗水將整個衣襟都濕透了,下意識的後退:“所以你扒了其中一個人皮……你讓他觀看著剝皮,震懾住他……”
世上有人不怕死,但是怕的是生不如死;能扛得住嚴刑拷打的,那是因為用刑的人力度不夠,威懾力不足。
他步步緊逼,直讓蘇玉徽退無可退,那人的手指劃過了蘇玉徽脆弱的脖子,他對她的脖子似乎情有獨鐘。
“把人皮從他身上扒下來的時候他還活著,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皮膚一寸、一寸的剝離自己的身體,可是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那人陰冷的聲音似乎是從九幽地獄中傳來的,恐懼緊緊攥住了蘇玉徽的內心,幾欲快哭出來了。
蘇玉徽動都不敢動,那手指像冰一樣幾乎將她凍僵,她有一種錯覺——恍若下一刻,這雙漂亮的手會化作一雙利爪,將她的皮給扒下來。
“所……所以那個人全都招了?”蘇玉徽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他輕笑一聲,碰了碰那泛白的小臉道:“二小姐可真是冰雪聰明呢,不若你再猜猜,他們招出的幕後指使人是誰?”
那人的語氣陰冷冷的,行為如此瘋狂,蘇玉徽眼圈嚇得已經泛紅了,一個人的名字呼之欲出:“蘇……蘇顯?”
“嗬”,那人笑了一聲,“二小姐這般聰明伶俐,看來外間傳言都不可儘信啊。”
長臂一攬,將蘇玉徽緊緊圈在了懷中,他的力道之大,似是想將她深深嵌入骨血中一般。
幽冷的檀香味讓蘇玉徽不住的顫抖,瘋子……意識清晰的告訴她要儘快的逃離這裡,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在他的懷中動都不敢動……
直到耳畔感到一種濡濕冰涼的感覺,“刷”的一下,蘇玉徽不僅是被他舔過的耳尖,方才蒼白的小臉瞬間變得通紅。
蘇玉徽驚嚇的瞪大了眼,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故作鎮定,她生平隻有在趙肅的身上感覺到了威脅,而這一種危險感如今更甚。
那雙眼泛著幽幽光芒,就像是……曾經在月宮後山見過的餓狼一樣的眼,陰沉沉的帶著嗜血的興奮,不該是正常人有的神情。
“放開我。”蘇玉徽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但是那人眼中的幽光卻是更甚,撚在手中的佛珠壓抑不住他骨子裡對於鮮血的渴望,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戰栗,每次見血之後他抑製不住那一種快意,在戰場上的時候他能殺人過把癮,回到汴梁城不能殺人見血,隻好挑底下近衛們曆練,怕收不住手傷了人,都是三百人為一隊,分為三隊來消耗他的體力,直到將那些人全部累趴下,才能稍稍平息內心那一種嗜血的欲望。